白離若以為皇帝會惱怒。
但他也只是看了她半晌,然後低聲說了起來。
「其實你說的對,也不對。」他已經開始對白離若無從隱瞞。
「因為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是我親生的。」
白離若聽他這麼說不禁樂了,「那你是因為他娘親的原因,將他當成你親生的了?」
皇帝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但已經相當於默認了白離若所說的話。
白離若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不禁還有點詫異。
不過想來也是,蕭祈寒的娘親畢竟永翊王的妻子。
想要證明蕭祈寒是他的兒子,唯有滴血認親一條路。
而即便是滴血認親,也不見得能一定準。
看來,皇帝也不能那麼肯定。
但有一件事她可以確定。
她笑着諷刺,「你還真是齷齪又噁心啊。不僅僅是說你對蕭祈寒一家人所做的事,還有你對你自己的女人們和子女所做的一切。」
白離若的諷刺的讓皇帝的臉色變得分外難看。
「你懂什麼?」皇帝冷冷道:「你根本就不懂!」
「他們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他沉聲道:「我想要的只有她!可是她卻連看都不多看我一眼!她的心裏只有我皇兄,只有蕭明訣!」
「可在我心裏,只有她才配的上我!只有她生的孩子才是我想要的!」他近乎癲狂的看着白離若,「你也看到了吧?祈寒是那麼完美的一個人,他那麼聰明!他不僅僅在這樣的環境下活了下來,現在還有能力殺了我!我的那兩個兒子誰能做得到!?」
白離若唇角輕扯了扯。
她想,她已經知道蕭祈寒的身世了。
也知道皇帝所做一切的目的。
他的確是在為蕭祈寒鋪路,因為他心中的所選之人,從來都不是蕭睿和蕭靳。
包括他現在一步步的淪為昏君的代名詞。
如今朝堂人心向背,正是打亂重新洗牌的最佳時機。
她笑了笑,緩緩從坐着的姿勢站起身。
看着他的眼神里,是一種清淡和諷刺。
「你可真是個瘋子。」她留下一句。
雖然她常說蕭祈寒是瘋子,可蕭祈寒和皇帝卻有着本質的區別。
皇帝是一種讓她覺得噁心的瘋狂,他的內心早已被偏執侵蝕變成了爛泥。
蕭祈寒即便容易走向極端和偏執,可是他也是因為心懷赤子之心而產生的單純的慾望。
他只是一種野獸的原始本能。
喜歡就想要去得到,屬於野獸的狂熱佔有慾讓他不顧一切的撕咬。
這就是蕭祈寒,他只是在遵循內心自己的慾望。
可是他也會將最赤誠的心捧到她的面前。
哪怕他在自己面前耍些把戲,也不會做出不該做的事情。
而這個皇帝,卻只讓她覺得噁心。
在她準備走的時候,皇帝卻忽然開口冷冷道:「難道你就不是瘋子么?白離若,你對蕭祈寒可又有幾分真心?你想要的和朕又有什麼區別?難道你不是也一直在試探他么?為了你的自私之欲,不惜將他當成一個工具!」
白離若緩緩回頭,她嘴角輕輕彎了彎,看向氣急敗壞的怒瞪着她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