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半晌，旋即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白離若淡淡笑道：「您故意折磨我來刺激蕭祈寒，是為了讓他儘快變得強大起來，有能夠抵抗你的資本，我說的對吧？」

皇帝的臉色微變了變，看着白離若說道：「你還知道什麼。」

白離若繼續說：「你留着我是冒牌白蕊蕊的身份這個秘密，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拿捏我作為蕭祈寒的軟肋，好讓我成為刺激他的工具。

所以，這件事你早有預謀，你不顧所有人的反對，非要將我下獄，讓我成為眾矢之的。

同時，也是為了將我徹底除去。讓我從蕭祈寒的生命中消失。我說的，對嗎？」

皇帝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王妃當真是生有一副七竅玲瓏心，難怪能將蕭祈寒迷得如此乖巧聽話。」

白離若淡淡笑了笑，「只不過，你沒想到，蕭祈寒會用最粗暴瘋狂的方式來將我帶走。你錯估了他的性格，也低估了我在他心中的位置。

更沒想到，他會將太子帶到你面前來，當着你的面，用太子來威脅你。」

皇帝沒有反駁白離若的話，他看着他半晌后，才緩緩說道：

「你說的不錯，我的確錯估了他的行事作風。以我對他的了解，這麼多年，他謹小慎微的保全自己，是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用這種連自己命都不要的極端手段。

可是他不但這麼做了，甚至還早就在朕的身邊埋伏下了他的人。」他盯着白離若，「朕本想用你來刺激他，朕甚至可以容許他殺了朕，只要他能夠成長到朕想看到的樣子。

可是，你的一句話，卻能完全左右他的情緒。

而這，並不是朕想看到的。」

白離若冷笑，「哪怕你的兒子死在你的面前也毫不在意？」

皇帝平靜的說道：「一個廢物罷了，皇室從來沒有親情。最後能坐上這個位置的人，從來不可能是廢物。這是他的命，也是皇室子嗣的命。」

他的口吻里絲毫沒有對蕭睿的親情，彷彿蕭睿對他來說，只是個一個陌生人。

白離若盯着他，「你對他們沒有感情，是因為你不甘心吧。因為你的兒子不是你所愛的女人生的，所以你心裏充滿了不忿和不甘。你不喜歡他們的娘親，所以也不喜歡他們。」

皇帝像是被戳到了內心最深處的秘密，臉色忽然發狠的盯着白離若。

白離若繼續不緊不慢道：「蕭祈寒是你心愛的女人的兒子，當然，更有可能，蕭祈寒……是你和你心愛的女人的兒子。」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也咧開了笑意。

這種笑里有諷刺也有好整以暇的戲謔。

皇帝猛地一下站了起來，緊緊盯着白離若。

「我原本只是猜測，看您的反應，我應該猜對了。」白離若臉上的笑意消失，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而他身上的殺意也毫不掩飾的傾瀉了出來，盯着白離若的眼神已經染上了濃郁的殺意。

皇帝盯着她看了良久，心情才逐漸平復下來。

他沉聲道：「太聰明的女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