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祈寒就駐足在原地,就這麼看著眼前葯田中的女子良久。
身後的硯青識趣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葯田中,離若正在撥弄著一些花草,似乎是感覺到蕭祈寒在看自己,他轉過身,視線正好和蕭祈寒相接。
晚箏見狀也恭敬的行了個禮,然後退了下去。
不等離若開口,蕭祈寒便直接快步走了上去,幾步的距離便來到了她身邊。
在她毫無準備一下便將她緊緊摟到了自己懷中。
緊緊的抱著。
離若覺得呼吸都緊促了一些。
但那雙手卻還是緊緊的將自己環在他的懷裡。
他臉上的胡茬輕輕蹭了蹭她的側臉,低低的聲音委屈又害怕。
「我還以為你又消失了。」
離若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若若,你說,是不是要我將你綁在我身上,你才不會突然消失呢……」
蕭祈寒低低的聲音裡帶著一股潛藏著的危險和偏執。
離若目光微黯了黯,沒有說話。
蕭祈寒緩緩鬆開離若,目光從她的臉上流連到她的身體。
那些疤痕和傷口依然讓他皺緊了眉頭。
「怎的,嫌棄我了么?」她淺笑。
蕭祈寒眉頭皺的更緊了,「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會嫌棄你。」
「不是說男人都是色相之輩么,我如今身上的傷口這般難看,你難道不嫌棄?」
蕭祈寒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身上的那些殘留的疤痕。
「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嫌棄。」他低聲說道:「在我心裡,你就是最好看的樣子。不管你變成什麼樣。」
離若笑了笑:「可若是你不好看了,我可會嫌棄的。」
蕭祈寒立刻想到了曾經離若說過的,她喜歡好看的。
登時心中也豎起了危機感。
以後更要注意若若身邊的人有沒有模樣生的好看的了。
若是有,得趁早處理了才好。
蕭祈寒眸色暗了下去。
可語氣卻還是帶著些許不滿,「若若……」
鏡塵一襲白色袈裟行走在宮中,沒有任何人阻攔。
當他站在皇帝蕭璽面前時,也不禁有著一絲詫異。
不過短短時日,眼前的帝王卻彷彿一下蒼老了二十歲。
鬢髮灰白,眼神無光。
眼前之人著實讓他無法和之前的皇帝聯繫起來。
「國師來了。」皇帝緩緩出聲。
鏡塵微微頷首,「陛下。」
皇帝繼續道:「國師大人曾說,執念深重之人,求不得,放不下,一生都將被執念所累。朕聽得懂,但朕做不到,做不到啊……」
鏡塵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他道:「那陛下,可曾後悔。」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道:「朕從一開始,便沒有想過後悔。」
鏡塵淡淡道:「陛下可曾想過,這對都澤王朝百姓來說,許是一場禍端。」
皇帝哂笑,「國師啊,那你可想過,朕也是人。是人,便有自己的慾望,自己的執念。朕這一生都在做無愧於都澤子民的事情,難道,朕就不能有自己的私慾么?」
鏡塵平靜的看著他,「那麼,陛下是想讓臣做些什麼呢。」
皇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國師大人一向被世人敬仰,被譽為聖潔之人。朕好奇,國師大人,當真從未有過慾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