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若和皇帝的目光相接。

皇帝目光威嚴而冰冷，很明顯，根本沒想為她做解釋，也不打算承認自己知道此事。

皇后插了句嘴，冷聲道：「陛下，既然白丞相也證實了她根本不是相府千金白蕊蕊，還問她做什麼，直接拿下去法辦！白丞相讓冒牌貨頂替自己的女兒出嫁，也當以欺君之罪論處。」

皇后數次插話，已經讓皇帝有些惱了。

他沉聲道：「不如此事你來審？朕的位置，讓給你來坐？」

此話的嚴重性將整個大殿的氣氛瞬間拉的緊繃。

皇后的臉色也是一驚，立刻垂首恭敬道：「是臣妾失言，請陛下息怒。臣妾也是恨此等欺君罔上之輩，竟敢如此欺瞞陛下！」

離若唇線咧了咧，看着帝后這番戲碼。

皇帝冷哼了一聲，警告性的看了皇后一眼，便回頭看向了白離若，沉聲道：「世子妃，你有何話說？」

白離若吟吟一笑，絲毫沒有被拆穿或是被審判的慌張。

「不知，皇上想讓我說什麼。皇上想讓我說什麼，我便說什麼。」

皇帝眼神厲了厲，盯着白離若。

「大膽！死到臨頭還不交代！」蘇太傅喝了一聲。

蘇如玉是狀告人，此時也出來道：「在陛下面前你還敢如此囂張，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白離若看了一眼蘇如玉，「看來蘇小姐記仇的很，我不過是是說出了那日蘇小姐善妒的心思，便被蘇小姐記恨上了。」

她的語氣不急不躁，比起蘇如玉來，反而更淡定些。

二人之間的對比也鮮明了起來。

明明蘇如玉是所謂的才女，向來溫柔端莊，此刻卻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

而世子妃反而更端莊溫柔，不急不躁，從容鎮定。

蘇明玉臉色一變，立刻道：「你胡說！在陛下面前你還敢胡言亂語！」

可蘇如玉在說這話時臉頰通紅，很明顯是被說中了心事。

白離若只是冷冷勾了一下嘴角。

白丞相立刻上前，恭敬開口道：「回陛下，雖然臣說世子妃並非是臣的女兒白蕊蕊，可卻沒說，他不是臣的女兒。」

他的話一出來，大殿中的好幾個人都露出了詫異之色。

蘇如玉的反應最大：「什麼？」

白丞相繼續說道：「回皇上，臣有兩個女兒，除了大女兒，白蕊蕊之外，還有一小女，名為白離若……」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是臣妾室所生，因性子膽小，所以一直養在府中，並不怎麼出門。

世子妃，正是臣的小女，白離若。」

皇后詫異道：「你說她也是你的女兒？」

蘇太傅和蘇如玉二人也都相視了一眼。

蘇如玉立刻道：「可是我從來都沒見過她。」她看向白蕊蕊，「白蕊蕊，她真是你妹妹？」

白蕊蕊張了張嘴，看了看白丞相，又看了一眼白離若。

目光落在白離若身上的時候，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

「她跟我可不一樣，我娘親是丞相夫人，她娘親就是個風塵女子，我可沒說她是我妹妹。」她低聲說道。

白景安冷冷瞪了她一眼，她才抿了抿嘴。

白景安立刻拱手：「陛下恕罪，臣教女無方，家中寵壞了說話才如此膽大妄為。臣回去之後必好生管教。」

白蕊蕊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不敢吭聲，神色緊張。

她也不想胡亂說話，可就是控制不住。

誰讓白離若那麼討厭。

皇帝倒是沒計較白蕊蕊的話，而是繼續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位世子妃，是你的小女兒，白離若？」

他雖然是在跟白丞相說話，可眼睛卻是盯着白離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