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在桌子上的那隻手的拳頭緊緊捏了捏。

「無礙，我說話也算不上好聽，否則也不會落得今日這副田地。」她道。

白離若淡笑了笑。

「聽聞雲妃娘娘和永翊王妃長得很像。」

雲妃臉色微變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原樣。

「不錯，從小就有人說我和姐姐長得很像，我們雖然是表姐妹，但或許因為血緣的關係，所有便生了個七八分相似。」她說這句話時的口吻也有些冷淡，似乎並不想提起這件事。

她看著白離若，「你怎麼突然問起這件事。」

白離若故意道：「上回在皇上的書房，我見到了一幅畫像，和雲妃娘娘長得很像。我想，應該是畫的雲妃娘娘吧。」

雲妃的臉色的瞬間變了，沉默一陣后，才道：「不，那幅畫，畫的，是我姐姐。」

白離若眉梢微動了動。

「而我，只不過是我姐姐的替代品。」雲妃淡漠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當她說完這句話時才驚覺，她竟將自己隱藏多年的秘密就這麼說了出來。

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她幾句話就套了出來。

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麼蠱了。

為何會什麼話都跟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說。

可看著眼前不動聲色看不出什麼來的女子，她又覺得應該是自己的錯覺。

這麼年輕的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本事。

定是自己許久沒有人說話了，所以才將所有的話都道出了。

「是我失言多話了，方才的話，蕊蕊不必放在心上。」她道。

白離若唇線彎了彎，「沒關係，恰好我也喜歡聽。」

雲妃皺眉：「……」

她這是什麼意思？

「對了，我還有一事好奇，不知雲妃娘娘可否給我解惑？」她問。

都到這地步了，雲妃也沒什麼可拒絕的。

「你說。」

「我聽說，當初雲妃娘娘剛進宮時，盛寵一時。可卻為何如今會衰寵不得皇恩？」

白離若的話並不中聽，但卻是實話。

這話若是說給任何一個失寵的妃子聽，恐怕都得得罪人。

但巧了不是，白離若說話偏生不愛挑人喜歡的說。

而雲妃除了眉心輕攏了攏，倒也沒有生氣。

她平靜的喝了一口茶，然後道：「皇帝他……確實對我極為恩寵。」

「只不過，他做了讓我無法原諒的事情，所以我便自請入冷宮。永寧的出生……也是後來他有一次來寢殿找我才有的。」

她沒有說過多的東西，但話語中卻已然透露出了些許她和皇帝之間的關係。

她忽然冷笑了一下，「我想，後宮之中，應該也不會有哪個妃子真的想要得到他的恩寵吧。」她話風一轉，「不過，那倒也不一定，有些女人，還就好這一口。為了名利，付出一點東西，又算的了什麼呢。」

她一邊說一邊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眼神里也泛起了一絲涼意。

聽著這話，白離若倒是有些好奇了。

這皇帝，莫非是有什麼特殊癖好不成？

說到此處，雲妃自知自己又多言了。

她心中暗道：怪了，怎麼今日這麼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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