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沁涼,女子身上的衣服因為受刑打爛了,所以不少肌膚也露了出來。
是一片片的血痂。
「小女名喚潮生,十二歲開始被拐賣。在青樓里當過雜役,也當過妓女。後來被一個書生贖了回去,他表面仁義道德,實際上卻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而且他有病,根本不是正常男人。
所以,我把他殺了,後來,官府把我抓了起來。
在縣太爺巡查的時候看中了我,將我從死牢裡帶了出去,給他當小妾。
但他只要一生氣,就會打我,好幾次差點將我打死。
於是我便勾引了那些捕快,並跟著他們學了一點功夫。
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在縣太爺打我的時候我把他殺了,一路逃命離開了那個地方。
一路來到瞭望京,因為太餓了,便被人販子用一碗飯撿走了,後來,他們將我轉手賣給了那個男人……」
她微一停頓,「便是姑娘那日在街上看到的被我捅死的男人。」
「我在被打入死牢的時候,將姑娘給的信物託人交給了官爺,他們一眼便認出了是您的信物,說是永翊王府的信物,並將我放了出來。
所以,小女才一路找到了王府。」
潮生不緊不慢道來,語氣平靜無波。
冷然的臉上感覺不到一絲生氣,就連說的話都麻木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蕭祈寒聽到她說的話之後,不禁也多看了她一眼,眯了眯眸。
若若找她來做什麼?
「你來找我,目的是什麼?你想要什麼?」白離若看著她,不緊不慢問道。
潮生抬起頭,「姑娘,你說,如果我想當個人,就來找你。我這一生,從來沒有一刻像人一樣的活著。原本也沒想過還能像人一樣活下來。
可是,你給了我希望。
因為你我活了下來。」
她神色堅定的盯著白離若,先前那麻木的眼睛里也多了一絲亮光。
「姑娘,我想當個人。」
白離若嘴角也揚了起來,「你想好了?」
她的聲音里彷彿帶著一種蠱惑。
她剛說完,便被蕭祈寒又喂進了一顆葡萄。
潮生點頭,「我想好了。」
白離若看著她,旋即朝她扔下一把匕首。
潮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盯著那把匕首。
她是要她自我了結嗎。
白離若喚了一聲,「晚箏,過來。」
原本站在後面的晚箏走上前。
「你把她殺了,她的位置就是你的。」白離若緩緩道。
潮生抬起頭看了一眼晚箏。
晚箏臉色煞白。
「世子妃……」她喃喃出聲,驚恐的甚至有些說不出話來。
蕭祈寒剝葡萄皮的手也頓了一下,好奇的看向她們二人。
潮生沒有絲毫猶豫,撿起地上的匕首,便站起身朝晚箏走去。
晚箏嚇的往後退,眼裡滿是驚恐,「不……不要……」
可潮生卻直接這一手按住了她。
做雜活的人的手的力量自然比晚箏這種貴門丫鬟要大的多。
這麼一按晚箏便已經動彈不得。
「刺啦——」
她一刀直接捅進了晚箏的腹部。
晚箏瞪大了眼睛,可是卻什麼都來不及說,便倒在了地上。
潮生殺死了晚箏之後,便轉身看向了白離若。
「姑娘。」她說:「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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