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青低着頭,不敢看眼前在世子妃走後臉色就變了臉色的世子殿下。
跟了世子殿下這麼多年,他還從沒見過世子殿下變臉能變得這麼快。
尤其是,他從未見過在世子妃面前的世子殿下。
簡直跟從前判若兩人。
在他的印象里,那樣的世子殿下,似乎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應該是王爺和王妃還在世的時候。
蕭祈寒裸著上半身,瀑布般的墨發披散在身上,靠在身後的床頭,視線卻直直的盯着前方小桌子上白離若吃剩下的葡萄。
「若若讓你把那個大夫殺了?」涼涼淡淡的聲音從他的喉嚨里溢出。
硯青:「是。」
蕭祈寒唇角輕輕彎了彎,「她想殺誰,以後你便替她殺了就是。」
硯青一怔,旋即道:「是,殿下。」
那個大夫本來也是他們隨便抓來的,世子府上的專用大夫上一次因為給世子看傷時惹怒了殿下已經被殺了。
所以他世子妃不留活口的意思,他也沒有猶豫。
更何況,那個時候的世子妃已經將世子殿下救回來了。
「若若那麼好看的手,沾上血了,就不好看了。」他的眼睛裏,彷彿還停留着白離若剝葡萄的那個畫面。
蔥蔥玉指,嬌艷欲滴。
硯青只是低着頭,沒有答話。
「今天給我包紮傷口的那個女人。」蕭祈寒忽然開口。
硯青一口叫出了她的名字:「春月。」
他知道,殿下從不記府中侍女名字。
「把她的手砍了。」他平靜的下命令。
「是。」
白離若沐浴更衣之後,才去看看從蕭祈寒那裏要過來的刺客。
藏在她衣服里的小金也纏到了她的手腕上,吐著蛇信,就連她洗澡也是寸步不離。
晚箏陪着白離若走到院子裏的那個房門口就沒有進去了。
她害怕。
她知道那個房間里有好多可怕的東西。
世子妃雖然沒有讓她做什麼,可她還是會忍不住的感到恐懼。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世子妃會喜歡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比如什麼毒蛇,毒蠍,還有蜈蚣蜘蛛,甚至還有一些她沒見過的小蟲子,長相奇醜,光是看一眼便覺得害怕噁心。
除此之外,那個院子裏還種了很多花花草草。
世子妃也不讓她碰,不讓她去打理。
她也正好不想去,她真怕哪天幫打理著打理著命都沒有了。
白離若在後院裏單獨開闢了一個房間,用來養她的小東西。
小院兒里就種了一些藥草。
佈置的就像是她從前的院子一樣。
從蕭祈寒那裏要來的刺客,也讓硯紅扔了進去。
蕭祈寒知道她在弄這些東西,但沒怎麼過問過。
好像無論她做什麼,蕭祈寒都由着她。
從白離若進去以後,晚箏便在外面等著,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也沒見她出來,後來乾脆在院子裏的石凳上打盹睡著了。
都澤王朝,王室。
「皇上,臣妾聽說永翊王小世子可對他新娶的嬌妻疼寵的緊,看來啊,這樁婚事您可安排的對了。」皇后笑吟吟從外面走進來,便說邊走到皇帝身邊。
皇帝放下手中批閱奏摺的御筆,聽到皇后的話也有點意外,「是嗎?」
皇後走過來為他添香,笑道:「陛下難道沒聽說?小世子這幾日可是日夜在府和小娘子恩愛呢。」
皇帝的神色也變得略有一絲凝沉。
「皇后似乎對永翊王府的事情很清楚?」他冷聲沉沉道。
皇后臉上的笑意僵住,「陛下說的哪裏話,臣妾也是從其他人口中聽說的。小世子幼年喪父喪母,陛下總是拿小世子拿親兒子看待,所以臣妾也會多關注關注。」
蕭祈寒幼年喪父母是眾所周知的事。
都道蕭祈寒父親為執行皇命獻身而死,永翊王妃緊接着便殉情而去,獨留下小世子一個人。
沒有父母在,所以才養成了蕭祈寒喜怒無常殘忍嗜殺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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