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年輕。」大郎拍了一下秦瑞的肩膀,低聲說道,「這些話千萬不要在外面說,免得影響士氣。外面的將士們還覺得十分的開心。你這一盆冷水潑下去,不免會叫他們覺得心寒。」
「我知道了。」秦瑞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低嘆了一聲。
「回去休息吧。」秦家二郎說道,「你也累了整整一天了,陪着那些漠北的士兵們演戲。不得不說,今日的大勝與你的誘敵深入是離不開的。若是真的能請功,你便是頭功。可惜這一次只能這樣了。」秦家二郎不誤遺憾的搖了搖頭。
秦瑞這算是第一次參加這麼大規模的戰鬥,若是按照往常,這種功勞絕對他是頭一份,但是既然戰報裏面不能寫大獲全勝,這頭功也就無形之中飛了。
秦家二郎這麼說也算是鼓勵鼓勵自己最小的弟弟。
幾個人各自回了自己的營帳,庚戌打來了清水讓秦瑞清洗乾淨,秦瑞坐在自己的案頭,摸出了一直藏在自己懷裏的簪子。
這支簪子是當初傅明玉慌裏慌張的掉在皇宮裏面的,那時候她被鄭文軒糾纏,正巧自己替她解了圍,她人是跑了,但是這支紅寶石的簪子卻是被丟在了宮裏,被他撿了回來。
其實有幾次秦瑞是想將簪子還給傅明玉的,但是每次都不湊巧,陰差陽錯的簪子就一直留在了自己的身邊,以後傅明玉嫁給了他,他就沒將這簪子還給傅明玉了,藏在自己的身邊也算是個定情信物吧!
今日激戰,簪子一直藏在他懷裏,他正面被人砍了一刀,雖然有胸甲保護,但是護心鏡被砍裂了,這支簪子還是受了損傷,簪子桿現在是彎的。
好在這簪子是金子做的,若是換做其他的材料只怕是要斷掉了。
秦瑞心疼的將簪子好生的掰正,隨後看着它發獃。
他是真的很想她……
不過數日,漠北風下關的戰報就傳回了京城,與戰報一起傳回的還有一封密報。
景林帝幾乎是同時拿到了這兩份報告,展開看了之後,他的神情變幻莫測。
「陛下,可是戰事不利?」伺候在一邊的李長貴送上了一碗香茶之後,躬身問道。
「倒也不是。」景林帝冷笑了一聲,將戰報和密報丟給了李長貴。
李長貴趕緊翻開看了看,隨後將兩份報告再度替景林帝放回了桌子上。
「你怎麼看?」景林帝有點面色不虞,他單手敲著桌子,斜睨著李長貴。
李長貴趕緊躬身,「這個奴才不敢妄加評判。」
「那你倒是有進退。」景林帝聽了這個之後眉頭才稍稍的舒展了些許,「你跟在朕的身邊,尚知道為臣之道,朕看這秦家的人是在邊關時間太久了,已經忘記了朕這個皇帝還在京城了吧!陽奉陰違,謊報戰情!是誰給他們的熊心豹子膽!明明大獲全勝,卻偏偏說與敵相抗,不分仲伯,僥倖取勝!」
「陛下息怒!」李長貴連忙說道。
「你說說秦家如此,是為了什麼?別人巴不得將戰功朝自己腦袋上套,他們可是好,大勝被他們說成險勝!若不是朕在他們的軍中安插了眼線,只怕是要被他們給蒙蔽了!」景林帝一生氣,差點將自己的筆給丟出去。
「陛下,太子殿下求見。」外面的太監前來通報。
「不見!」景林帝心底煩躁,連帶着太子也不想看到。
這太子自從娶了崔家的姑娘,着實是翅膀硬了不少,以前在他面前幾乎什麼都不說,如今倒也能來說他兩句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