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腦中出現了程苡安的臉。

她在電梯中，無助的依靠着牆壁的模樣。

臉頰透着瀲灩的潤紅，雙眸含着水，雙脣微微開啓着，發出邀請。

當時，他會沒察覺到不對，明明就是受了誘惑的緣故鈐。

南景衡小腹緊繃起來，又有了些反應。

拳頭擱在腿上，緊緊地握住。

無意識的，就舔了下脣。

想到了吻着她時候的感覺。

她的脣被他吻的紅潤飽滿，水光瀲灩，那雙眼睛勾着人，怎麼都放不開她。

南景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控制住自己，甩開了腦中的畫面。

他怎麼就想到了程苡安呢。

只不過那麼一面，又不是多麼特別的女人。

然而，過了會兒，他還是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給我查一個人，程苡安。”

***

到了楊瑞雪學校彙報演出的那週六，顧立成以警局有事情要忙爲由，還是沒有去。

“她既然是說，讓人給她去捧捧場，那你們去就可以了。咱們是一家人，你們代表了我，就夠了。”顧立成實際上是待在家裏沒什麼事情做，“免得我過去，她們母女倆又想些有的沒的。”

顧立成主動提出來，穆藍淑當然高興得很。

於是，便只跟着顧念和小傢伙一起去看。

連楚昭陽都沒有去，楚昭陽這麼大尊佛擺在這兒，親自去看楊瑞雪的演出？

按照楚昭陽的話來說，那是多大臉？

到了做彙報演出的禮堂，人不少。

大都是學生的家長，也有幾個是男女朋友也來捧場。

有些在後臺準備，有些則在外面，跟家裏人說話，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

楊瑞雪躲在後臺，往前面張望，見穆藍淑她們到了，立即迎了上去。

“穆阿姨，顧姐姐。”楊瑞雪叫道，“小米糕，你好啊。”

小傢伙不高興的撅着嘴：“阿姨，請不要再叫我小米糕了。”

楊瑞雪尷尬的僵住，她怎麼就忘了這熊孩子的脾氣！

還沒說話，就聽到小傢伙說：“我不喜歡你叫我小米糕，你這麼叫我的時候，我一點兒都不想答應。可是媽媽說，別人跟我打招呼，我不答應，是沒有禮貌。我也不想當個沒有禮貌的孩子。阿姨，你不要再讓我爲難了好嗎？”

楊瑞雪：“……”

她以後再搭理這熊孩子，她跟他姓！

楊瑞雪乾脆不接小傢伙的話，直接問穆藍淑：“阿姨，顧叔叔沒有來嗎？”

見她無視掉小傢伙，穆藍淑就不喜，冷淡的笑笑：“沒有，他警局有事。”

顧念柔柔的笑道：“爸說，我們是一家人，所以我們過來，代表他就可以。”

楊瑞雪嘴角的笑容抽了抽，要他們來有什麼用？

她要的是顧立成來。

作爲b市總局的局長，親自來看她的演出，她面上纔有光。

而且，這次是要打分的。

以顧立成的地位，評分老師都要敬着他，就衝他的面子，也該給她打高分。

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可是跟顧局長很熟的。

誰知道，顧立成竟然沒有來，打破了她的計劃。

楊瑞雪心中陰鷙的想，果然顧念回來了，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顧立成這麼精明，會想不到他來了，對她會有多大的幫助？

可連這點兒小忙，他都不肯幫。

還說什麼身爲她父親的戰友，會照顧她。

虛僞！

有些人，就是這樣記仇不記恩。

過往幫你再多，但只要有一次沒幫你，過往的那些就都有如沒發生過一般，自此便被記了仇。

“瑞雪。”溫靜雅遠遠地走過來，叫道。

楊瑞雪怕顧念跟溫靜雅說什麼，泄了她的底。

她能跟溫靜雅交好，靠的就是與顧立成關係親近這一點。

如果讓溫靜雅知道，顧立成已經不管她了，溫靜雅下一秒就能不搭理她。

於是，搶在溫靜雅走過來之前，楊瑞雪匆匆的對穆藍淑和顧念說：“阿姨，顧姐姐，我同學叫我回去準備了，你們隨便坐，我先走了。”

楊瑞雪說完，也沒再跟小傢伙道別，轉身便去迎上了溫靜雅。

穆藍淑冷笑，小傢伙卻不在意。

本就沒把楊瑞雪這麼個人放在心上。

顧念低聲對穆藍淑說：“我看剛纔說到爸沒來，她目光陰沉了一下。”

穆藍淑錯愕：“難不成她就因爲這個，就記仇了？不能吧，你沒看錯？”

穆藍淑看不到，但顧念怎麼可能錯過。

“沒看錯。別忘了，我跟邊道人學了三年的識人，對方臉上極細微的表情變化，我也能捕捉的到。”顧念語氣沉了沉，“她這個人記仇不記恩，媽你以後注意着點兒，離她遠點兒。”

“放心吧，本就不待見她。”穆藍淑拍拍顧念的手背。

***

“顧局長沒來啊？”溫靜雅挑眉，問楊瑞雪。

“顧叔叔有工作要忙。”楊瑞雪不自在地說。

“多重要的事兒呢，連抽出兩個小時的時間都沒有？”楊瑞雪冷笑道，“看來你顧叔叔並不怎麼在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