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說：「你趕緊陪著二老好好聊聊，我去開門。」

一開門，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門外的人，小傢伙已經小鷹似的，迅速躥了進來。

一邊往裡跑，一邊喊：「外婆，媽媽，外面有個爺爺。」

穆定傑見到眼前的人，卻愣住了：「你——償」

顧立成！

不是……不是已經死了嗎？

是當時，穆藍淑親口說的。

可現在，怎麼又活生生的站在門口了？

穆定傑張口結舌，上上下下的打量顧立成，都傻了。

「定傑。」顧立成溫文爾雅的笑，「我來看看爸媽。」

「你不是……」穆定傑驚訝的，都結巴了。

顧立成不以為意，依舊禮貌的問：「能不能先讓我進去，我慢慢解釋？」

穆定傑這才反應過來，應該先請人進來。

穆定傑走在顧立成的前面，顧念她們見穆定傑表情怪異，還在奇怪。

穆老太太問：「定傑，誰來了啊？」

穆定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默默地讓開，把顧立成露了出來。

一時間，屋內一片安靜，針落可聞。

顧立成獃獃的看著穆藍淑，縱使他智計百出，在R組織中素有智囊之稱，現在也傻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啪！」

茶杯從穆藍淑的手中脫落，砸碎在地上，跌落了一灘茶水。

「你……」穆藍淑不敢相信的看著他，豁然起身，「你怎麼……怎麼還敢回來！」

顧念看看穆藍淑，又轉到顧立成的臉上。

陡然想起，這就是三年前那場行動中，遇到的人。

「媽，他是……」顧念隱隱有了猜測。

「他誰也不是。」穆藍淑冷著臉說。

「藍淑。」顧立成驚喜的叫道，又看向了顧念，「顧念，我終於……終於再見到你了。」

他一能正常走路，就立馬過來了，怎麼也沒想到，竟能遇見穆藍淑和顧念。

他跟楚昭陽一直苦苦在找尋的人，今天，竟出現在這裡了！

「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顧立成驚訝的問。

楚昭陽找了許久，自然，也不會錯漏這裡。

他不趕打擾穆家二老，只能著人隱秘的查找，可也知道，顧念和穆藍淑沒有回來過。

「我們怎麼不能在這裡？這兒不歡迎你，你走！」穆藍淑指著門口說。

「媽。」顧念隱隱的，覺得事情不對，便朝穆藍淑求證，「他是……我父親？」

不等穆藍淑回答，顧立成已經激動地說：「顧念，是我，我是你父親。這些年，對不起，讓你受委屈。」

在R組織中，收多少苦，遭遇多少危險，都不曾哭過的人，現在卻紅了眼。

「你快走，不然我就報警了！」穆藍淑說道。

「媽。」顧念覺得不對，那次的行動，顧立成分明是在幫著楚昭陽，是幫著警方的。

那次的行動，這三年來，她盡量不去回憶。

想到與楚昭陽的最後一面，她就心痛。

可是現在，不得不去回想那些細節。

她想到了警方在R組織中深藏的那名卧底。

「你……」顧念張了張嘴，爸爸兩個字，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陌生。

顧立成，對她來說，也與陌生人無異。

她實在是叫不出口：「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做任何壞事。」顧立成面對穆藍淑的恨意，立即解釋了一句：「能聽我仔細說說嗎？」

「媽，聽他說說吧，我覺得，事情可能有隱情。」顧念扶著穆藍淑的胳膊勸道。

小傢伙偎在二老的身旁，看看穆藍淑，又看看顧立成。

這個自稱是他媽媽.的父親的男人，不就是他的外公嗎？

從他懂事，他就沒有外公和父親的。

別的小朋友都有，但他的家裡，只有外婆和媽媽兩個女人。

小傢伙也從來不問。

他想，如果沒有，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外婆和媽媽不說，是她們倆不願意說吧。

兩人不願意的事情，小傢伙是從來不做的。

「你說。」穆藍淑沉著臉說。

顧立成鬆了一口氣，坐下來，說：「我一直是警方派到R組織去的卧底。當初綁架楚昭陽，也是因為我混在綁匪中，必須取得R組織的信任，才不得不做。後來，楚昭陽獲救，是我想辦法往外遞的消息。」

穆藍淑張了張嘴，很吃驚。

「三年前的那場行動，就是最後一次。我與警方裡應外合，打擊R組織。」

「三年……」穆藍淑顫聲道，「三年了，這件事，三年前你為什麼不說？」

如果他早說出來，顧念何必受那麼大的羞辱！

顧念有他護著，又怎麼會被人追殺，不得不逃到M國去！

又怎麼會，連生孩子，都只有她在身邊！

「因為在那次行動中，我在爆炸中昏迷，是一年前才醒來的。」顧立成說道。

顧念和穆藍淑同時倒抽了一口氣。

「在那場爆炸中，我被石塊壓傷了脊椎和腿，在醒來后，也不能動，只能慢慢修養，一開始，我連做都做不起來，想辦法一直做復健，慢慢的能坐起來了，而後能站起來了，然後，才慢慢地能走了。」

---題外話---三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