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餘燼大樓的巫師學徒，跟隨探索者來到遺迹。

學者，通常會帶1-2名弟子進入遺迹，幫助破譯遺失古代文明的文字。

這種情況不會藏私，是極為難得的學習機會，而每名學者的弟子遠不止2人，其他0環巫師學徒守在遺迹外，等待輪換的機會。

「真有不少，沒能參與遺迹開發的0環巫師學徒。」

巫師整體結構是一座金字塔，高位巫師利用知識壟斷，輕鬆壓榨低位巫師，而0環巫師學徒處於金字塔最底層，數量最為龐大。

殷明很早就成為學者，享受1環巫師同等待遇，居然從來沒有壓榨過其他巫師學徒，而是獨善其身，想想還真是感到慚愧！

「……」

「叮叮……」

殷明走到遺迹白色大門前。

從葫蘆取出兩枚大號元素結晶，高高拋起，碰撞發出無比悅耳的聲音。

錢的聲音？

所有無所事事的巫師學徒，視線瞬間被吸引到一點。

0環巫師學徒，從來不擔心元素結晶買不到東西，因為他們連元素結晶都沒有。

一名年輕金髮巫師學徒，在學者公開課見過殷明，琥珀色眼眸盯著元素結晶，深吸一口氣問道：「伊諾學者，您這是……」

殷明收起兩枚元素結晶，頓了頓對眾人說道：「我有一個簡單的實驗，需要各位幫忙，酬勞1枚元素結晶起。」

實驗！

聽到這兩個字，所有巫師學徒瞬間清醒，相比元素結晶，顯然還是小命重要。

一名短髮矮個0環巫師學徒，更是沒好氣的直接拒絕：「伊諾學者，我們雖然極度缺少修鍊資源，但還不至於淪落到去當實驗品。」

「不，你誤會了！」殷明連忙搖了搖頭，開口向眾人解釋道：「不是讓你們當素材，被人研究，而是要你們幫我完成研究。」

眾巫師學徒：「……」

什麼？

你讓0環巫師學徒幫你完成研究？

除了極個別存在，就他們掌握的那點可憐知識，連0環巫師之手都使不明白。

金髮巫師學徒很有自知之明，不確定問道：「研究？你確定？事先說明我們只是0環巫師學徒，而且——並沒掌握特別的專業知識，恐怖不能勝任……。」

「沒問題！我說伱行，不行也行。」

殷明取出一張白紙，繪製出兩張簡略的經絡圖，只有十二條清晰的正經，沒有其他支流脈絡。

看著所有巫師學徒一頭霧水，才開始解釋道：「這是人體經絡圖中的經，而人體除了主要通道十二正經，還存在無數更細微的絡，我需要你們幫我完善人體經絡圖。」

「伊諾學者，您是想讓我們幫你解刨屍體，尋找所謂的『絡』？」一名黑髮巫師學徒疑惑問道。

「不是！經絡並不是實質的器官組織，而是與魔力、元素這類能量處於同一運轉體系，人死了！只會剩下最頑固，最難分解的物質軀體，經絡早就不存在了！」殷明搖了搖頭道。

「那……您是要我們幫你，完成活體解刨？」一名高個紅髮巫師學徒問道。

殷明：「……」

解刨！除了解刨，就不能整點其他花活？

「不需要解刨！人體散發著肉眼不可見的微光，你們可以理解為生命輻射，最亮部分組成的線條就是經，運行魔力則更為明顯。」

殷明也懶得講述其中原理，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只需要你們將人體劃分出無數區域，

以此注入魔力感知魔力去向，以及在體內運行路線，憑藉對自身魔力的感知，自然而然也就找到了絡。」

「率先發現一條普通脈絡，就能得到一枚元素結晶，如果率先發現一條連接兩條正經的脈絡，則可以獲得十枚元素結晶。」

「這……實驗體是由誰提供？」一名小眼睛的巫師學徒問道。

「自行解決！」殷明攤了攤手，只接受成果換取酬勞，不接受前期成本投資。

「反正也不是什麼危險的實驗，一具實驗體，可以反覆使用，而且你們之間，也可以互為實驗體，甚至直接拿自己身體實驗。」

殷明思索了片刻，開口道：「為了你們的安全考慮，這樣吧！誰只要在實驗過程中受傷，就能以1枚元素結晶的價值，購買到初級治療藥劑。」

「好，一言為定！」半數巫師學徒選擇參與，相繼散去尋找實驗品，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試試能不能賺到元素結晶。

「……」

遺迹周邊，就有不少服侍巫師的普通人。

但，因為銜尾蛇家族的關係，不可能直接逮來當做試驗品，只能另想辦法尋找試驗體。

至於用自己實驗，互為實驗體，怎麼會有這種惡魔的想法？

巫師說實驗沒有危險，難道就真沒危險？沒危險他自己怎麼不做？

隨著實驗開始！

不到一個小時，金髮巫師學徒一臉興奮，開口道：「我發現了！我發現了！一條連接兩條正經的絡。」

說罷，金髮巫師學徒就往自己肩肘位置，注入一縷魔力，顯露出一條經絡運行路徑。

嘶……。

圍觀的巫師學徒瞪大眼睛：窮瘋了！竟然真在自己身上做實驗？

「沒問題，這是你的10枚元素結晶。」

殷明查驗無誤，就將10枚元素結晶給到對方。

並提筆完善了人體經絡圖。此後，其他人發現同樣的經絡，就無法再次獲得獎勵。

排除極微小的經絡路線，能被發現的經絡起碼有數百條之多，越早，重複的概率就越低。

「真的給了……」

「就這麼一小會兒，就賺了10枚元素結晶？」

「我去，乾脆直接在自己身上實驗得了！找什麼試驗品，浪費時間！」

很快，原本選擇圍觀的巫師學徒，也參與到人體經絡圖實驗。

沒過多久！

又一名枯瘦的巫師學徒，在自己身上做實驗的狠人，發現了一條全新的經絡，只不過沒有連接兩條正經，所以只得到1枚元素結晶。

然後是第三名，第四名……。

接連有狠人發現新經絡，獲得元素結晶，身體也沒有受任何傷。

而那些，不準備在自己身上做實驗的巫師學徒，連實驗體都還沒有找到，信念在不知不覺開始動搖。

於是，越來越多的巫師學徒，加入到自我實驗的狠人隊伍。

「……」

人體經絡圖！

正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完善！

拿巫師學徒當素材，實驗品？

那是肯定的，但壓根就沒考慮過親自動手。

看著原本，萬分排斥成為試驗品的巫師學徒，現在又當試驗品，又當實驗者，殷明臉上不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