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虛九被眼前的小不點人類，盯的心裡有些發虛、發麻。

這個夢境晶壁氣泡大小，分明就是最弱的初級學徒巫師。

連蛤蟆皮都破不了！怕他做什麼？」

「0環又如何！你不也一樣？」

虛九冷哼一聲，周身籠罩的恐怖陰影迅速擴散。

凝聚成型的黑色觸手輪，瞬間激射而出，宛如無數條舌頭封鎖殷明。

「0環！那我就放心了！」

殷明鬆了一口氣，精神力、魔力，注入金屬小球，表面篆刻的繁瑣真名符文亮起。

一尊十餘米高，燃燒恐怖烈焰的熔岩巨魔，彷彿從深淵火山爬出，赤眸冷漠，高高在上俯視著虛九。

數十道幽暗陰森的黑影觸手，還沒等碰觸到熔岩巨魔，就被熔岩巨魔周身炙熱的烈焰扭曲，驅散。

頭頂黑煙滾滾，散發著刺鼻的硫磺氣息，炙熱的高溫扭曲空間，赤紅岩漿如水流溢，猶如一座隨時噴發的人形活火山。

「術士？怎麼可能？」

「這分明就是精神世界，連身體都沒……你作弊……。」

惡魔術士？

沒身體，還能動用術士手段？

這不科學？

身體，是虛靈在夢境的特權。

虛九瞪大一雙蛤蟆眼，仰望熔岩惡魔黑紅相間的猙獰巨相。

第一時間，竟不是感到恐懼，而是惱羞成怒叫罵。

「噗……」

不等話說完！

熔岩巨魔山嶽般拳頭襲來。

虛九後背噁心的疙瘩，分泌出透明膠質粘液，快速凝結形成一面護盾。

熔岩巨魔拳頭附著的恐怖高溫，瞬間融化透明膠質量護盾，蛤蟆鼓脹的身體，像一顆破皮球般被拍飛，全身留下一道恐怖燒傷。

「1環：扭曲樹人，1環：羽蛇。」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無限精神力、魔力不能浪費。

殷明指尖輕點，兩顆金屬小球外丹旋轉，成功構建兩條無形能量紐帶，外丹表面符文圖案逐一亮起，身後浮現出三道半透明虛影。

猙獰的熔岩巨魔！

面如惡鬼的扭曲樹人！

長著一對暗灰色羽翼的青鱗巨蟒！

三道巨型虛影顯化，殷明作為魔獸共同的真血源，熔岩巨魔的腳、扭曲樹人的根，羽蛇的尾部，紛紛殷明肉身重合。

殷明身後法相，如同怪異科學家，嵌合而成的恐怖三頭怪獸，威懾力何止增強數倍。

「咕……尊敬的巫師大人，我願意上供知識保命。」

三雙燈籠大小，散發幽光的眼眸盯著，你告訴我，這是0環巫師學徒區域？

虛九囂張氣焰一掃而空，趴伏在地面瑟瑟發抖。

絕對力量面前，連抵抗的念頭都生不出半分。

兩隻蛤蟆眼不停滴溜亂轉，盯著夢境氣泡最薄弱處，口中唾液腺不斷分泌，積蓄腐蝕晶壁的粘液。

「倒霉！同時駕馭三頭1環超凡魔獸，這種巫師不該在1環巫師區域？留在0環巫師學徒區域，這不純粹是坑靈嗎？」

虛九心裡，把另外幾頭虛靈問候一遍。

什麼夢魘之靈區域內無敵？

巫師只不過是隨意亂竄的蟲子！

那只是針對那些弱小的普通巫師。

總會有一兩個例外，初級巫師學徒夢境氣泡，就能擁有1環巫師實力，厲害高級巫師學徒還得了！

「不用了！我更喜歡你叫我——小巫師。」

殷明不了解夢境世界，

也了解大蛤蟆的能力。

未知，意味著危險，能殺則殺。

動作非但沒有絲毫停頓，操控三尊法相全力輸出。

精神力、魔力，海量消耗，放在現世哪怕一環巫師也撐不了多久。

【1環天賦：荊棘藤蔓。】

扭曲樹人，生長出無數荊棘藤蔓。

羽蛇吐出毒液化作濃霧，熔岩巨魔溢出岩漿形成一片炎火域。

現世，哪怕維持一尊縮水法相，也只能支撐短短10秒，想要熟練操控法相，不知道要等到猴年月。

無精神力、無魔力消耗的夢境，多難得的實驗機會？豈能有錯過的道理？

【……】

【編號864960259巫師，擊殺0環虛靈：蛙靈，獲得夢魘世界：0環許可權。】

突然，殷明腦海響起一道冰涼的聲音。

連忙操控法相停止攻擊，夢境氣泡滾滾黑煙逐漸消散。

蛤蟆連半點血肉、骨骼都不剩，只留下一顆灰色渾濁的記憶晶體。

「誰？什麼聲音？」

殷明環顧四周，沒發現任何人影。

神秘聲音也沒有再次響起，眉心碑文符文，不知不覺卻發生細微變化。

稍微感知，就知道碑文符文，新增加了一項功用。

「好消息，夢境世界擁有一具身體，壞消息，這具身體是一隻丑蛤蟆。」

殷明沒有變身虛靈，癩蛤蟆0環極限軀體，對他而言也沒什麼大用。不過夢魘許可權卻是好東西，能感應到周圍夢境氣泡存在。

撿起灰色記憶晶體，貼近眉心符文圖案，頓時有兩個選擇：

【讀取超凡記憶！】

【讀取全部記憶！】

殷明選擇讀取全部記憶。

虛九全部記憶霎時呈現在眼前，不僅有他的傳承記憶，還有被他吞噬的幾名巫師學徒。

【……】

夢魘世界分為七個區域，-從0——6環涇渭分明。

虛靈！是由無數破碎的巫師夢境氣泡，溢散出的精神力融合形成。

無數種類精神力融合交匯，形成龐大渾濁的精神力亂流，不斷朝淵虛匯聚形成一枚白卵，最終成功孵化出來的就是——虛靈。

巫師，現實世界有身體，進入夢境，化為一道虛幻精神體。

虛靈正好相反，夢境中有區域等級極限的軀體，離開夢境就會無法依存。

可悲的是，虛靈們也知道夢魘世界是虛幻，也知道它們只是不存在的幻影。許是懷著對生靈的嫉妒，虛靈以巫師夢境氣泡為食。

【……】

「碑文符文，真正稱呼是夢魘符文，居然是一枚永固符文。」

殷明第一次知道，巫術原來也存在永固符文，只不過消耗的不在是精神力，而是神，既所謂的精神力上限。

繪製『夢魘符文』消耗7點精神力，不過其中包含繪製過程損耗，夢魘符文構成只需4點精神力，所以殷明的精神力上限從25下降到21點。

可謂一朝回到解放前，距離突破鏡礁第三層遙遙無期。

【……】

許久，殷明從混沌記憶中清醒。

獲得超凡知識並不多，虛九剛誕生沒有多久，只吞噬幾名初級巫師學徒。

大多數巫師學徒，除了修鍊冥想法，就會三門最基礎的0環巫術。

剔除重複的超凡知識，獲得超凡知識就只有：【0環巫術：陰影之觸。】【0環巫術：腐蝕之觸。】【0環：魔植靈木培育。】【1環：巨靈冥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