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義拱手:
「回稟陛下,微臣舉薦兵部參司:林知遠。」
「兵部參司林知遠。」
聽到這個名字,大殿上鴉雀無聲。
林知遠,是前任丞相,歷經兩朝。
一心為國為民,為人剛正不阿,哪怕對皇帝,亦是沒有半分迴旋。
若皇帝不對,照頂不誤。本著忠言逆耳利於行,不知委婉為何物,皇帝見著他都頭疼。
這樣的人,在建國初時,確實能做警醒立柱之用。
然而,今時國家安穩,林知遠還是這樣的性子,日子久了,皇帝哪裡能忍。
趁著他出了錯誤,把他貶到了兵部做了一個小小的參司。
這才讓許懷義這樣的人,有了上位的可能。
皇帝是真的被林知遠的剛正說怕了。
來了個有能力不多事,又會察言觀色的許懷義,別提多順眼。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平心而論,林知遠出任兵部侍郎,是大材小用。
確實比恆王和策王提出來的兩個人都更合適。
但是這個人選,由許懷義提出來,就很耐人尋味了。
林知遠肯定不會結黨營私。
而許懷義也不會去收受他的好處。
這件事,怎麼看都是許懷義大公無私,體恤競爭對手,一心只為了大周朝廷之舉。
前任兵部侍郎的那些罪名,在林知遠身上完全不會出現,而且他也絕對不是黨派之中的人。
無論從哪方面看,都確實比其他兩位更為合適。
這時候,雖然皇帝沒表態,但是在場的大人們都知道,這件事,七九不離十了。
大臣們中,恆王和策王原本在許懷義說出他們舉薦的人不合適那些話的時候,腦中還飛快琢磨著,接下來要怎麼說,才能維持自己的有利地位。
但是林知遠這個人一說出來,他們就知道自己沒戲了。
卻並沒有過分擔心,而是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自己的人雖然上不去,但是也好過對方的人佔了位置。
別人他們不敢打包票,但是林知遠,絕對不會參與黨爭。
「林知遠。」
正位上,皇帝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瞳孔微微一眯,直視許懷義。
許懷義沒有半分遲疑:
「是,微臣以為,許大人無論從資歷,從能力上來說,都是非常符合兵部侍郎這一職位。
而且兵部都是武官,與其空降一人,不如從內部直接提拔。
而且按照吏部官員升遷,上頭撤職調職,底下的人上位補缺也是正常流程。
從這幾個方面來說,沒有人比林大人更為合適的。」
主位上,皇帝摸了摸下巴:
「許愛卿之胸懷,在場眾人,無一可比肩。」
許懷義拱手:
「陛下言重了,微臣不過就事論事。」
皇帝哈哈大笑,掃了一眼底下眾位大臣,這才又道:
「許愛卿所言甚是,這兵部侍郎,就讓林知遠上任吧。」
許懷義傾身拱手:「是,陛下。」
到這裡,這件事塵埃落定。
策王府。
因為激動,君策少見的摔了一個杯子。
雖然林知遠上任,比君恆的人上任,對於他來說,結果更好些,
但是從散朝回來的這一路上,他越想越覺得憋屈。
他計劃周全,打了一個忠勇侯府的世子,只是讓君恆和忠勇侯府心有隔閡,還沒有徹底讓他們反目,更沒有直接切斷他們之間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