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主院。
吳氏還穿著出府赴宴的行頭,沒有換衣裳。
她今年三十齣頭,但是保養得極好,一身掐絲藍襟綉澄衣,端莊貴氣,一副當家主母正室的派頭。
坐在主位上,一手撐著額頭,眉頭皺著。
下首蘇雨瀾正哭哭啼啼的。
宴會還沒有結束,策王府就把奶娘送了回來。
一路上蘇雨瀾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還好她沒有和吳氏共乘一輛馬車,要不然早就露餡了。
這件事還得靠吳氏幫她。
但是她也不知道怎麼開口,事已至此,乾脆就讓別人來說。
吳氏的馬車一進蘇府,就有人來稟報。
說策王府把奶娘的屍體送了回來,吳氏還不知道策王府發生的事情,聽完大驚失色。
叫來了蘇雨瀾,蘇雨瀾這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全部都說了。
她現在要靠吳氏,絲毫都不敢隱瞞。
吳氏聽完,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看著哭哭啼啼的蘇雨瀾,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行了行了別哭了,眼淚是最沒有用的東西,都收起來,既然做了就要做好失敗的準備。」
蘇雨瀾拿著帕子擦了擦眼淚。
吳氏眉頭狠皺,看著她。
屋子裡的下人早就被屏退了,只有她們母女二人。
「母親,女兒沒想到會失敗。」
吳氏心中氣得不行,但是事已至此,也知道生氣無用,只能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再做應對。
「照你說的,你根本沒有讓蘇綰寧去房間,而是直接把她打暈送進了怡音別院。
但是最後出現在房中的,卻是奶娘。而蘇綰寧說的是,你叫她去了房間?」
蘇雨瀾點頭:「是。」
吳氏目光看向窗外,眼神里冒著精明:「這很明顯就是蘇綰寧在說謊。」
蘇雨瀾追問:「所以這件事是她做的?」
吳氏:「沒錯。」
蘇雨瀾不信:「可是她是怎麼辦到的?根本不可能?」
吳氏臉上露出怒其不爭的表情,也只能耐著性子教導:「你的關注點從一開始就錯了,所以一直被她牽著鼻子走。
我們不需要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我們只需要知道,她撒謊了,她就一定有問題。
還有,現在去糾結事情的真相沒有任何意義,事情發生之後,不要做無謂的掙扎。
我們要想的是如何把損失降到最低。
如何用這個結果,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
蘇雨瀾:「現在我們都自身難保了,到時候策王殿下一定會怪罪我們的,哪裡來的利益。
吳氏繼續開口道:「策王肯定會怪你,但是,我們可以讓他怪別人。
我們只要讓他知道,這件事是有其他的人在搞鬼,那麼落在你身上的怒氣就小了許多。
禍水東引,自然會有人擋在前頭。」
蘇雨瀾脫口而出:「你是說蘇綰寧?」
吳氏眼露嫌惡:「她,現在還不夠格。」
蘇雨瀾想到一個答案,心中一驚,還不等問出口,吳氏先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