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說什麼？」

那王嬤嬤說完之後，本以為面前的女人會像之前那般驚慌失措地連連保證自己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忙不迭地就會去幫芳夫人熬湯過去。

可誰知道，竟然聽見了面前的人說芳夫人不配。

「你說芳夫人不配被你伺候？」

尾音拔長，嘴巴大張，王嬤嬤滿是不信地驚呼著。

「腦子不好，耳朵還聾了？」

看了眼王嬤嬤臉上的褶子，攸安沒好氣地說道。

看見二少奶奶的臉上沒有了以往的溫和，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不耐煩，王嬤嬤眼睛瞪得更大，連聲驚呼道：「你，你，你怎麼敢？」

「來人！」

覺得對方嗓門太大，吵著自己耳膜的攸安沖着門外喊了一聲，話音剛落，方才那清脆的女聲便從院中傳了進來：「小姐，小姐，奴婢來了……」

話才說完，額頭上沁着絲絲汗跡的芍藥便小跑進了屋中，正一臉擔憂地瞧著自家小姐。

方才芍藥剛到小廚房忙活着燉銀耳蓮子羹的事，便聽院中的丫鬟說王嬤嬤過來了，想着對方慣愛說些尖酸刻薄的話語，生怕自家小姐傷心難過，便放下手中的罐子，着急忙慌地跑了過來。

剛一進門，便感受到氣氛不對，看着自家小姐臉上的怒氣，腦海里立馬想道：這是都說了些什麼殺千刀的話，把自家好脾氣的小姐給氣成了這樣？

八成又是因為生孩子的事！

「王嬤嬤，你這是幹什麼？」

也不管發生了什麼，反正對方氣著了自家小姐，芍藥當機立斷便吼了起來，語氣里是掩不住的怒氣。

「哎喲，真是好大的威風哦！」

那王嬤嬤是芳夫人的陪嫁丫鬟，這些年，芳夫人在江府地位日漸上升，甚至壓過了當家夫人，這王嬤嬤的地位也跟着水漲船高，已經許久未被人吼過了，這先是被攸安落了面子，后又被一個小丫鬟吼，心中氣不過，掄起胳膊就朝着芍藥的臉上扇去。

「啪！」

眼瞅著那肥大的巴掌要落到芍藥的臉上，一陣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緊接着，便瞧著那本來要打人巴掌的王嬤嬤捂著右邊臉頰，滿是不信地看着扇耳光的攸安，質問道：「你打我？」

「怎麼？」

扇完人耳光的攸安甩了甩自己的右手，一臉嫌棄地反問道：「你不單是腦子不好使，耳朵聾，現在，連眼睛也瞎了？」

「二少奶奶，你瘋了？你不知道我是誰？」

哪怕臉頰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這王嬤嬤也還是不敢相信自己被打了。

「知道呀，一個低賤的僕人啊！」

嘴角微微上揚，攸安噙著冷笑回道，說完之後，還不忘對着自己的丫鬟問道：「芍藥，這江府的規矩，衝撞了主子，該怎麼處置？」

親眼看見自家小姐動手打人，芍藥整個人都被震住了，還是攸安這一聲喚，方才回過神來，忙不迭地回道：「回小姐，依著江府的規矩，衝撞主子，輕則杖責十杖，重則發賣或杖斃。」

「好吧，本小姐菩薩心腸，最是見不得血腥，所以，哪怕這王嬤嬤幾次三番衝撞於我，我也捨不得重罰，杖責十杖，以示警告吧。」

吩咐完之後，便款款走向窗前的美人榻，緩緩坐下，悠哉悠哉地品著茶。

？？

看着攸安這幅模樣，屋子裏的二人都驚呆了：這還是江奕那個溫柔賢良的好媳婦？

還是那芍藥反應快，想明白攸安的吩咐之後，臉上的愁容瞬間散去，立馬笑容滿面地沖外面喊人進來拖王嬤嬤。

瞧這架勢，再是震驚迷惑，那王嬤嬤也清醒過來，對着架著自己兩邊肩膀的婆子大力掙扎著，口中不停地喊著：「二少奶奶，你不能打我，我可是二少爺的奶娘。」

「那又怎樣？」

看着對方開口后臉上有恃無恐的表情，美人榻上的攸安眉毛輕抬，幽幽地問道。

本來已經有幾分底氣的王嬤嬤在看見攸安這幅不為所動的模樣之後，心裏不由得又慌亂起來，隨即，帶着幾分威脅地說道：「二少奶奶，你和二少爺成親三年，至今未有身孕，你要是再打了老奴，傷了芳夫人的心，你覺得，二少爺的心，不會離你遠去？」

說完，便一臉得瑟地等著攸安服軟過來哄自己。

如果是換作之前剛剛嫁給江奕三年的柳瀾清，說不定在聽了王嬤嬤的這番話之後，立馬就嚇得不行，忙不迭就服軟。

之前，那柳瀾清也不是沒有生氣過芳夫人同王嬤嬤等人的態度，可是，每每想到江奕有可能會因此皺眉頭，便都忍了下來。

就連那看見自家小姐好不容易硬氣起來的芍藥聽了這話，臉上的欣喜都散了開去，心中躊躇著：怎麼辦，姑爺可是小姐的命根子啊！

但是，此刻，站在這裏的是攸安，哪怕是聽了王嬤嬤的話，卻依舊還是混不吝地說着：「那又怎樣？親娘我都敢打，一個奶娘算什麼狗東西？」

「你，你，你怎麼敢？」

看着對方絲毫沒將自己放在眼裏，王嬤嬤震詫不已：「你就不怕二少爺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

看見到了此刻，那王嬤嬤還是把江渣男當作靠山，若塵嘴角噙著冷笑，眉眼輕佻地問道：「難不成，他還敢休了我不成？」

美人嘴角的冷笑是那般地刺眼，讓王嬤嬤深刻地意識到，眼前的女人似乎沒之前那般在意自家二少爺了，那，自己還能夠靠着二少爺胡來？

一時間，心裏不由得慌神起來。

「還愣著幹嘛？拖下去打呀！」

看着王嬤嬤那張滿是褶子的臉，剛剛清醒過來的攸安覺得無比地倒胃口，揮了揮纖白嫩手，不耐煩地說着。

話畢，屋子裏的婆子強硬地拖着那王嬤嬤往外走去，不管王嬤嬤口中如何求饒，那噼里啪啦的板子聲還是傳了進來。

聽着窗外沉悶的響聲，攸安覺得這具身體胸間的鬱氣散出了不少。

想來也是，上一世的時候，這王嬤嬤可沒少挫磨原身，就連最後那摧毀原身生命的毒藥都是這王嬤嬤找來的方子，現在，攸安讓人打了對方板子，想必，識海空間中的柳瀾清看見之後也很是解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