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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聲:台上無大小,台下立新墳 - 第339章 磨蔓兒 !你是弓長欒還是立早欒吶?【求訂閱】字體大小: A+
     

    呱唧呱唧呱唧!

    少馬爺一番話引起不少人鼓掌,曲藝界現在的確是這個道理,加上來的都是曲藝好多年的忠實觀眾,非常能理解。

    而還有一部分掌聲是對剛才那個年輕人的鼓掌,嘎調聽着是可以。

    可是齊雲成在側幕聽見少馬爺的話,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他老人家這麼說,壓力頓時來了。

    要是自己跟欒芸萍表演出現一點差錯,今天毫無疑問是打少馬爺臉了。

    變相的增加難度。

    李盛素在邊上能理解少馬爺的高興,沒多說什麼,微微一側身看向孩子。

    「我先去觀眾席了,好好表演。」

    「好,謝謝您。」

    望着老師離開,齊雲成和欒芸萍對視一眼,還能怎麼辦,只能繼續演唄。

    反正來都來了。

    與此同時在少馬爺說完話后,主持人開始為第一場相聲報幕。

    第一場是少馬爺兒子馬柳甲和一些主流演員的表演。

    馬柳甲學過相聲,學過曲藝,小時候更是獲得過不少全國獎項,相聲世家肯定有條件。

    但很早就因為一些原因沒有專門從事曲藝,改到了其他行業。

    不過對於這位稍微年輕一點的長輩,齊雲成也能理解,因為身為馬氏相聲的傳人,壓力太大了。

    要干就必須要干到最好,不然就是給馬家一百多年的傳承丟臉。

    要知道自己父親可是人稱少馬爺的馬智明,爺爺更是相聲泰斗馬三笠先生,太爺爺更是先生八德之一的馬德路!

    是能壓死人的,所以去其他行業他會活得比學習曲藝好很多。

    因為世人對他的期望會很高。

    也沒多想,演員上台的時候,少馬爺下來了,兩個晚輩和工作人員都在幫忙卸下行頭。

    行頭卸好之後,又幫忙穿上大褂。

    正穿的時候,後台幾位老先生都來了,跟少馬爺聊些話語。

    其中他搭檔黃族名以及寶字輩的田立和先生,都是齊雲成他們熟悉的。

    不過長輩說話,他們就插不上嘴了,所以只能默默在旁邊聽,聽得差不多后,和少馬爺說一聲便過去側幕等待。

    只是等孩子終於走後。

    如今已經七十七歲且有點偏瘦的田立和多說了一句,「你在舞台上這麼說,是不是說的太過了。

    孩子還這麼年輕,你得給出了多少壓力。

    別過於捧的太高。

    才這個歲數。」

    田立和說的的確是實話,不過他對齊雲成他們並不了解,算是第一次見面。

    不過少馬爺卻笑呵呵的說一聲,「開場的戲曲老生,可不就是那孩子唱的嗎?」

    「嗯?是那孩子啊?」

    田立和一愣,他對今天專場肯定了解,但頂多了解相聲和開頭戲曲表演的李盛素。

    不熟悉的名字,就算想記住,他也難記住。

    畢竟他只是助演,犯不着了解全部的演員,別說年輕人,有一些演員他也不認識。

    不過開場戲曲唱的好是毋庸置疑的,不過不知道是誰,畢竟齊雲成扮相之後,不是熟人很難認出。

    聽見少馬爺這麼說之後,田立和下意識看向了孩子離開的方向。

    表情似乎一點沒想到。

    而此刻的齊雲成和欒芸萍到達側幕後,已經開始聽見主持人報幕。

    「接下來請您欣賞相聲《賣吊票》!表演者齊雲成、欒芸萍!」

    呱唧呱唧呱唧!

    掌聲給出。

    不同之前他自己的場子,掌聲動靜並沒有那麼恐怖,但是這種聽得才舒服,畢竟捧得過頭了,對演員也是一種負擔。

    上台之後。

    兩個人當着下面眾多觀眾鞠躬感謝,同時齊雲成第一眼也能瞧見李盛素老師在前排坐着。

    不可能不在意。

    因為今天的場子比較陌生,熟悉的人也就她、少馬爺幾位。

    不過也立刻開口。

    「相聲演員風格不同,每一個演員都有自己的藝術特點。」

    「都得有點區別。」

    「而且今天專場來的都是比我們輩分高的老師或者先生們,我們兩個人作為年輕演員就要差太多了。」

    「沒錯。」

    「怎麼辦呢,只能好好說,慢慢說,您慢慢聽着,換換耳音聽聽我們年輕演員的一種風格。

    那麼上台來呢,必須得做一個自我介紹。」

    「的確太多人不知道我們。」

    「我叫齊雲成,而我身邊這位。」齊雲成面帶笑容,指在欒芸萍胸口前的位置,而欒芸萍也是帶着笑意開口,「我。」

    「非常了不起的一個相聲演員,世界馳名。」

    「嗯?」

    「真的,你可以說是個國際巨星。」

    「這麼厲害嗎?」

    越說欒芸萍在桌子后越納悶,同時就等着他介紹了,但齊雲成忽然一轉頭看向搭檔疑惑,「你叫什麼呀?」

    「嗐!一起表演了還不認識我,再且你說的什麼國際巨星我沒接到通知啊。」欒芸萍望着齊雲成木楞著。

    齊雲成也看着自己搭檔,「這還等通知?都認識你,但是你的名字我有點恍惚。你是叫這個?馬什麼?馬鳳英?」

    欒芸萍:「……」

    「不對,這肯定不對。」

    「對,你楞蒙我名字它能對得了嗎?」

    「你姓什麼?」齊雲成把手搭在搭檔肩頭上關切的問。

    「我姓欒吶。」

    「還姓著欒呢?」

    「這有半截改的嗎?」

    齊雲成忽然變得激動起來,「我就說你姓這個欒?」

    欒芸萍點點頭,「姓欒!」

    「好姓!!」

    「姓還有好壞嗎?」

    「我愛聽這個字啊,那你是弓長欒還是立早欒吶?」

    話語出來。

    兩個人別看年輕,但是那一絲味道也漸漸泛起。

    欒芸萍則眉頭一皺,問一聲,「不是你認識字嗎?」

    「怎麼了?」齊雲成雙手背在背後回。

    「弓長念張,立早也念章啊。」

    「那你是哪個張啊?」

    「弓長張啊。」欒芸萍很自然的回,而這麼一回,大禮堂的觀眾有不少笑聲。

    「哦,小張,張先生啊。」

    「等會兒啊。」欒芸萍輕輕拍了拍擔當胳膊,點明一句,「我姓欒。」

    「你不是姓張嗎?」齊雲成道。

    「你往溝裏帶我呀。」

    「外姓吧,百家姓有你嗎?」

    「我在裏邊。」

    齊雲成伸出左手,右手食指則一句一說的點,「趙錢孫欒?」

    「嘖!」欒芸萍一撮牙花,糾正一下,「趙錢孫李。」

    「周吳鄭欒?」

    「周吳鄭王啊。」

    「馮陳褚欒?」

    「別褚了,再杵趴下了。」

    齊雲成無語,盯着搭檔質問,「你在哪呢?有你嗎?你這句叫什麼?」

    「寧仇欒暴!」

    「瞎編的。」

    欒芸萍雙手扶著桌子,看向觀眾吐槽,「我多大能耐能編《百家姓》?」

    「哪有這麼一句,你隨便弄四個字擱這兒了,寧仇欒暴。」

    「有啊。」

    「小時候我可背過。」

    「那玩意隨便背呀。」

    齊雲成看向觀眾,一句句開始倒磨。

    「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馮陳褚衛、蔣沈韓楊、朱秦尤許、何呂施張、孔曹嚴華、金魏陶姜、戚謝鄒喻,柏水竇章、雲蘇潘葛、奚范彭郎、魯韋昌馬、苗鳳花方、俞任袁柳、酆鮑史唐……」

    一段口齒乾淨氣口不亂的百家姓出來。

    下面觀眾齊刷刷的掌聲。

    雖然很多演員都能來,但也是功夫。

    念了一會兒,齊雲成不可能真念完,搭檔的欒還在後面呢,於是轉頭問一聲,「你是哪句來着?」

    「寧仇欒暴哇。」

    「喲,是有!」齊雲成明白過來后,雙手一拍,「冤枉人家了。」

    「可不嘛。」

    「說了這麼久,我一直拿他當那個俄羅嘶人了,是有這句寧仇欒暴。」

    「是!」

    陡然齊雲成握向自己搭檔的手,稍微客氣一點的問,「您就姓寧仇欒暴??」

    哈哈哈哈哈!

    正握手呢,欒芸萍不樂意了,一下給他手甩開,「我還俄羅嘶人?我四個字的姓是吧?」

    「那你是?」

    「我是寧仇欒暴裏邊那個暴。」

    「哦,小暴,他就是小暴。」齊雲成指著欒芸萍。

    「我姓欒。」

    「你自己講出來的。」

    「我可有點不高興了啊。」欒芸萍故意給出幾分情緒來。

    齊雲成這才去安撫一下搭檔,「知道你姓欒,叫欒芸萍,是你嗎?」

    「是我啊,我的藝名。」

    「之所以這樣也不怪我,我對你這個藝名不太了解,原名我熟悉。原名也姓欒,倆字。」

    「對呀。」

    「叫什麼?」

    「我可說了啊。」欒芸萍展露笑容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然後口齒清晰的給出兩個字,「欒博。」

    齊雲成:「你看多好啊,一聽這名字就是有錢人。」

    欒芸萍:「怎麼聽出來的?」

    齊雲成:「欒博基尼嘛!」

    「這包袱好!」

    大堂中滿是笑聲。

    而在動靜中,欒芸萍有一點生氣,點指道:「那車叫蘭博基泥,我叫欒博!!」

    「別嚷嚷。」

    齊雲成打住他的情緒,同時話語口加快,「我看你馬上要猝死的感覺,千萬不要激動,怎麼了你這是?我這介紹介紹讓大家加深印象,你通過咱們反覆的這麼介紹,這麼磨蔓兒大夥兒都記住了。

    誒,下回在天精見着你,就知道你叫馬鳳英了。」

    哈哈哈哈哈哈!

    陡然大禮堂又一陣陣的笑聲傳出,絕對說明包袱是響了,笑得很開心。

    至於不了解的,也能聽出樂來,因為全程解釋的很清楚了,節奏也非常好。

    「這段磨蔓兒可以啊,每一個包袱點我雖然都知道,但到了的時候都感覺到樂。」

    「他們是少馬爺說的新人嗎?難怪剛才少馬爺還專門的要捧啊,着實有幾分看頭。」

    「活兒確實好,聽着舒坦!!」

    下面一句句都是聽到這活時一些人嘴裏下意識的感嘆,因為少馬爺提點過了,他們自然得注意。

    沒想到是可以。

    不過天精大禮堂兩千左右真全部是上了年紀的老相聲迷?

    不可能。

    也有齊雲成自己的粉絲,知道他要參加少馬爺專場然後來天精,或者天精本地的粉絲過來觀看的。

    看到這一幕。

    他們就好像覺得齊雲成被換人了一樣,因為在他們眼中的齊雲成已經和損人掛鈎了。

    外加上網絡傳播的大多都是他爆火的損人段子。

    像之前小劇場默默無聞時候的表演很少傳出去,所以正正經經的來一段磨蔓兒聽得熟悉的時候,怎麼可能不刮目相看。

    反正是再一次感受到了德芸社弟子的能耐。

    現在不是後世德芸女孩的時候,沒有能耐,光憑藉顏值捧不起來。

    而後世就得另說了。

    畢竟什麼破梗都能火,別說專門去捧的人,外加上一點好看,起來大火也是一樣的。

    所以後世都說岳芸鵬被捧沒什麼基本功和能耐,齊雲成自己都是不認可的,至少岳芸鵬沒有給雲字科這個字科丟臉。

    不過此刻的相聲依舊得繼續。

    同時伴隨時間的流逝也入了活。

    ……

    「我現在在大劇院演出,好傢夥,火爆的不像話。咱們今天大禮堂最貴的票價也才幾百吧。

    我們那頭一排……」

    「多少錢?」

    「頭一排四千八!!」

    欒芸萍雙手比劃了一個四,比劃了一個八,「你這都天價了。」

    齊雲成話語加重,「還天價!!你得看值不值啊,聽戲的觀眾不在乎錢,看的是藝術。

    我還親自定戲碼,得對得起觀眾。

    連演三天,頭一天我是連環套。」

    「誒,這還真好。」

    「清朝戲,連環套竇爾敦,坐寨、盜馬、拜山、插刀、盜鈎!這大花臉,你來得了這個嗎?」

    「我肯定來不了啊。」

    「於魁治,來,你把他喊來,他弄得了嗎?」

    提到人物了,下面坐着的李盛素滿臉的笑容,今兒可不來了嘛,不過又走了。

    當然她也了解,表演的時候壓根無大小。

    欒芸萍開口,「對了,你之前不是說旦角兒嗎?」

    「旦角兒為主,你們說相聲的也是一樣,逗哏的也會捧哏吶,捧哏的也得會逗哏。」

    「這倒是。」

    「我全活呀。」齊雲成掰着手指頭數,「生旦凈末丑、刷戲報、掃後台、擦地、掃地、倒痰盂、買飯我都行啊。」

    「好傢夥,會的夠多的。」

    「全活呀。」

    「那第二天呢?」

    「第二天新鮮。」

    「什麼戲?」

    「我演四郎探母帶回令!」

    「那第三天呢。」

    齊雲成高興了,「第三天來點特別的吧,三堂會審。」

    「誒,這是旦角戲,你演誰?」

    「我演……楊四郎。」

    「不對啊,你二一天演的楊四郎,第三天你演誰?」

    「我沒卸妝。」

    「這跟卸妝沒關係,到底演誰。」

    「第三天我演那三堂會審吶,前面起解,後面大審。」

    「我問你演誰!!」欒芸萍不得不放慢話語,生怕搭檔聽不明白。

    齊雲成雙手背在身後反問一句,「劇中人物?那你猜吧?你絕對猜不著,你要猜着,咱倆掉個兒,我是你兒子。」

    一說欒芸萍懵了,「要不掉個兒,你是我爸爸是嗎?」

    「誒,客氣了。」

    「什麼就客氣了,你不說我就楞猜了?」

    「猜吧。」

    「三堂會審裏面你演那周氏。」

    「周氏幹嘛呀,我不演周氏。」

    欒芸萍點點頭,目光給向下面滿坑滿谷的觀眾,「行,他還真沒含糊,因為三堂會審裏面沒有周氏!!」

    「我去你的,沒有周氏你問我!!」猛然齊雲成一推欒芸萍肩膀,而下面的人聽着看着也可樂。

    傳統段子就是這樣,爆火的東西很少,但是能全程覺得很有趣味。

    欒芸萍笑着慢悠悠走回來桌子後面再問,「那你演誰呀。」

    「就那個!!!」齊雲成開始手舞足蹈的比劃身上,「穿一紅的,脖子這還帶着一木頭板,手拷在上面。

    一邊走一邊唱。

    蘇三~~離了洪洞縣~~」

    「行了,我知道了。」

    齊雲成擺擺手,「別着急,一會兒名字就唱出來了。」

    欒芸萍想去攔著的手放下,「這不都過去了嗎?」

    「過去了嗎?」齊雲成皺眉開始琢磨,同時繼續用着小嗓唱,「蘇三~離了洪洞縣~~

    哎,還真是過去了。」

    「可不!」

    「我演那洪洞縣,洪小姐。」

    哈哈哈哈!

    台底下笑聲一陣一陣的。

    而欒芸萍實在是不能繼續安靜待着了,連忙提醒,「還在洪洞縣前面。」

    齊雲成繼續琢磨著唱:「蘇三~~離了~洪洞縣~~

    嗐!我一開始就唱出來了。」

    「是啊」

    「我演離了。你們一看我,喲,這人離了啊,說的就是我。」

    「哪啊,你演蘇三。」

    「對,我演蘇三!!玉堂春嘛!」

    總算是就成過來,欒芸萍吐出一口氣,齊雲成則很激動的說話。「三堂會審玉堂春,我演蘇三,就問這三天戲碼怎麼樣?」

    「好!」

    「頭一天花臉,二一天老生,三一天旦角兒。」

    「是。」

    「不過那年頭網絡不行,微博、貼吧、博客全沒有。」

    「那怎麼宣傳。」

    「還是最傳統的辦法奏效。」

    「什麼辦法。」

    「海報宣傳!!自個兒編的題目,文言文吶!」說着齊雲成忽然拿起桌子上的扇子變了口風,給今天來的觀眾告訴一聲。

    「各位朋友我不是欺騙各位啊,我也不了解哪位您是大學研究生,就是說如果我一會兒念的時候,哪句或者哪個詞,您聽得不大明白的話,您就忍着。

    因為太深奧了,文言文。」

    「你先念念吧。」

    齊雲成深吸一口氣,拿着扇子從上往下指,「海報!橫劃一道,下面豎着寫。

    敬告!

    全國各地愛聽戲的人都給我過來看看吧。」

    「這都什麼文言文啊。」

    「聽不懂您舉手啊。」齊雲成這時候還加一聲,然後繼續念,「現有京劇表演大個兒的藝術家齊雲成先生。

    齊雲成先生從小就愛聽戲,他爺爺在富連成班,也就是京劇發展史上首屈一指的科班深造。」

    「你這還帶解釋。」

    「學藝七年,出獄之後。」

    「你給我等會兒。」

    一句話有不少人都樂了,而欒芸萍也是不得不笑着再攔住,「怎麼逮起來了?」

    「坐科七年如同七年大獄。」

    「那也沒有說出獄,出科。」

    「出科之後在家閉門修理,現在已經成仙。」

    「那是要死啊。」

    「不是不是!」齊雲成自己也打住自己,重新換了一個詞,「成精?」

    「建國之後不許成精。」

    「成名!但由於他爺爺不會講話,在富連成掛號畏罪,於是把這個稱號傳給了他的兒子齊某某,但齊某某也不會講話,把這個名額留給了現在的大個兒藝術家齊雲成先生。

    定於1999年4月21日至23日在天精戲院現演!」

    欒芸萍:「什麼叫現眼啊。」

    齊雲成:「現場演出嘛。」

    欒芸萍:「我以為上那丟人去了。」

    齊雲成:「票數有限,打算看快來。落款:齊雲成寫的!」

    欒芸萍:「夠講究。」

    齊雲成:「印完之後全國發,戲迷多呀,誰看見咱們這張海報不得奔天精來?拿武漢舉例子吧。」

    欒芸萍:「武漢是戲窩子。」

    齊雲成:「武漢看咱們這海報到了,每三天武漢城空了。」

    欒芸萍:「幹嘛去了?」

    啪的一聲,齊雲成拍在自己胸口上,「聽我,捧我的藝術。」

    「多大的魅力呀。」欒芸萍感嘆一句。

    「燕京沒人啦,奔天精聽我的藝術。」

    「好傢夥。」

    「尚海怎麼樣啊?都過來了。」

    「又走空了。」

    「人擠著人,我的票全都沒有了,飛機票都沒啦。」

    「那怎麼走啊?」

    「大連那邊的觀眾奔天精,坐船。」

    「水路。」

    「船票更有限,弄那個洗衣服的大木盆扔到海里去。」齊雲成立刻拿起兩把扇子雙手在腰邊前後的划拉,「那邊的人一手那倆擀麵棍拚命的划,就為奔天精戲院聽我來。」

    「這得多大的癮吶。」

    「就為聽我,離開戲還半個多月呢,馬路上都擠不動人了,去的早的住旅館。」

    「那要去得晚呢。」

    「去得晚的只能露宿街頭,白天買點天精日報,白天學習,晚上連鋪帶蓋。」

    「還能蓋?」

    「四月多份要進五月份也不冷了,還熱的慌。不過雖然是熱,但後半夜也受不了,起來一個一個在馬路上跳街舞。」

    說着話,舞台上的齊雲成可不一樣,不斷開始蹦躂,同時雙手不斷的搓,就為表現那冷。

    不過嘴裏還沒停著模仿戲迷閑聊。

    「大哥,你是上這幹嘛來的呀?

    你不廢話嘛,這不聽戲來了嘛。

    聽戲啊,那買到票了嗎?

    當然了,沒買到票受這罪幹嘛,你呢?

    我也有票哇,誒那位大哥,你也有票嗎?

    有啊,誒那位,你也有票嗎?

    誰,我呀?我沒票。」

    欒芸萍:「沒票趕緊沒去。」

    「是啊,趕緊買去啊?

    買?買什麼?火車票哇?

    火車票幹什麼?戲票哇。

    不愛聽戲。

    不愛聽戲,你在這幹什麼?

    幹嘛來了?」

    齊雲成一邊說一邊上指著,「我在樓上住,我一看下面都是人,不是地震了嗎?」

    欒芸萍聽到這,接着口說一聲,「你這是夠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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