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機場。

陸細辛兩隻手，一邊牽着一個。

「媽咪，我們要接誰啊？」小檸檬仰著小腦袋，軟糯糯開口。

「保密。」陸細辛彎著唇，神情歡喜而期待。

沈念羲很聰明，從陸細辛的情緒上推斷，他們要接的人，很可能就是爸爸。

他緊張地握了握小拳頭，小手張開又合上，脊背挺直，眼睛一直望着前方，眼也不眨。

會是爸爸嗎？

爸爸要回來了嗎？

他忍不住踮起腳尖。

陸細辛轉眸看了他一眼，好笑地搖了搖頭：「就在前面，快去吧。」

沈念羲心臟一跳，猛地往前跑去，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走進。

「爸爸！」沈念羲跳起來。

「好兒子。」沈嘉曜將他一把抱起，顛了顛：「重了，也長高了。」

沈念羲彎着眼眸，想笑，淚水卻先一步流了出來。

小傢伙再也控制不住情緒，趴在爸爸懷裏嚎啕大哭：「爸爸，嗚嗚。」

小檸檬看到哥哥哭了，也難受起來，花瓣樣的小嘴一癟，淚珠瞬間滾落：「唔，哥哥，我要哥哥。」

陸細辛將女兒抱起，溫柔哄她：「別哭，乖啊。」

小檸檬搖頭，小手指著沈念羲：「哥哥哭。」

沈嘉曜抱着沈念羲一步一步走到近前，陸細辛心臟發酸，眼角發紅，想要喚一聲，卻說不出話。

反倒是小檸檬歪著頭，好奇地看向沈嘉曜，軟軟叫聲了：「叔叔。」

叫完，指指他懷裏的沈念羲：「把哥哥還給我。」

沈嘉曜被逗笑，然後近乎貪婪地看向小檸檬。

這是他們的女兒，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的女兒。

陸細辛低頭，擦了擦淚水，抱着小檸檬上前：「不是叔叔，這是爸爸，是爸爸呀。」

小檸檬驚訝地張大嘴巴，然後呀了一聲，「爸爸，是爸爸嗎？」

「是爸爸，真的是爸爸。」陸細辛點頭。

小檸檬很驚喜，睜著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看向沈嘉曜，然後忽然抬起雙手，捂著小臉。

小傢伙害羞了。

沈嘉曜第一次見女兒，不像陸細辛那麼懂女兒，見狀，立刻緊張起來：「怎麼了？」

沈念羲從沈嘉曜懷中抬起頭，透過朦朧淚眼，看向小檸檬，然後噗哧一笑：「小檸檬害羞了。」

害羞？沈嘉曜不解。

陸細辛解釋：「這個小傢伙看到帥哥就會害羞，一害羞就捂著臉。」

原來如此。

沈嘉曜走到小檸檬跟前：「小檸檬，你覺得爸爸帥嗎？」

小女孩肥嫩的小手指頭分開兩道縫，悄咪咪看了爸爸一眼，說了聲「帥」。

然後，就飛快轉頭，將腦袋埋在媽媽肩頭。

害羞得小屁股直扭。

沈念羲從爸爸懷中滑下來，過來戳小檸檬的肥屁股：「臭妹妹，快出來，看爸爸，這是爸爸呀。」

小女兒還太小，不懂得爸爸的含義，她只知道媽媽和哥哥每天都在念叨爸爸，爸爸是很重要人，和媽媽、哥哥一樣重要，他們是一家人。

在小傢伙心中，一家人就是每天在一起，睡在一起，吃在一起，玩在一起。

想到以後家裏要多出一個人，小檸檬慢慢抬頭，看向沈嘉曜，水汪汪的眼睛眨啊眨，認真看向沈嘉曜，看得沈嘉曜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這就是他們的女兒，他們的小棉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