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作為殷家的仇敵,對於殷家的了解可以說被殷家自己還多。
殷家有名的定影劍,自然也是在他們的了解範圍內。
多年前,兩家交戰的時候,林家就吃過定影劍的虧。
此刻看到殷如雪拿出定影劍,立刻就有了防範。
兩三人一起配合,朝著殷如雪這邊飛奔而來,一旦有人被定影劍定住,即有人將其拉出被定住的範圍。
相互之間默契行動,第三位受害者遲遲沒有出現。
到了此刻,殷如雪也知道這定影劍不能起到奇襲的效果。
但她絲毫不驚,從頭髮的裝飾上取下一根金釵,朝著一名先天宗師就投擲過去。
霎時間,就看到那金釵金光四射,化作一道游龍,直撲前方那先天宗師。
被鎖定的先天宗師心中驚惶,伸手就要阻擋。
但下一秒那游龍直接沒入到對方身體內,隨後那人就猛然朝著身旁的宗師撲了過去。
兩人幾乎同時撲倒在地,一同扭打起來。
被游龍所控制的宗師渾身肌肉膨脹,青筋暴起,雙目通紅,神志不清。
只是盯著自己的目標,張開自己大口,露出不知何時生長出來的獠牙,狠狠的咬了下去。
被死命咬住的宗師痛叫兩聲后,漸漸沒了聲息。
而放出金釵的殷如雪並未去注意這兩人,在她的心目中,遭受「亂心釵」的人必死無疑。
她直接從懷裡取出一個小金玲,直接對著前方搖動兩下。
朝著這邊狂奔而來的四位宗師,幾乎同時慘叫一聲,直接摔在了地上,抱著頭痛叫起來。
但一名宗師咬著牙取出一個銅鐘,同樣晃動,一股厚重的聲音頓時撲面而來。
張越的腦子頓時就好像被鋼針戳了進去,使勁的在裡面攪動。
哪怕經受過死亡的他,也情不自禁達到腦海空白片刻,渾身冷汗津津。
至於前面的殷如雪,更是苦叫一聲,彎下了腰。
但她依然沒有放棄,繼續晃動小金玲,讓前方四位先天宗師抱著腦袋不斷的在地上翻滾。
但晃動小金玲並非簡單的事情。
張越站在殷如雪的背後,能看到一把又一把的靈石碎片從她空餘的手中灑落。
混合著肌膚滲出的鮮血,周邊揚起了一陣紅霧。
雖然手中有著大量的底牌可以使用,但是這些本身作為築基修士使用的法器,使用起來並非毫無代價。
哪怕是已經達到極限狀態的宗師,殷如雪此刻也已經難以維繫下去了。
殷如雪的困境,林家的幾位宗師也察覺出來了。
他們雖然痛的在地上打滾,但同時也瘋狂的大笑起來。
「震魂玲殺不了我們,但是你堅持不下去,就該輪到我們動手了!」
一名林家的宗師大吼著。
他們的額頭上都有著一根細細的金屬條紋線,可以極大的緩解這類法器的傷害。
因此最多只會因為震魂玲的使用而頭疼萬分,也不會因此而導致身亡。
林家為了這一次的伏擊,準備的非常充分。
但在一旁的張越卻深表懷疑。
「符籙呢?」
他看向那幾名林家宗師,心中疑惑萬分。
符籙雖然也比較昂貴,但在各種修仙者手中的法器相比,卻也可以稱得上是物美價廉了。
但是為什麼他沒有看到對方使用符籙?
是做等待機會?
張越眼睛眯了起來。
他乾脆的掏出早已備好的一張陽炎符,直接對著那幾名宗師就激發了符籙。
霎時間,一道灼熱的射線筆直的劃過幾人,直接將他們分成了數片。
看著那幾名宗師身死,一旁的殷如雪終於站不穩,踉蹌著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張越沒有急著去扶她起來,而是快步走上前,又掏出一張陽炎符,對著兩名擁抱在一起的宗師發出致命一擊。
雖然其中一個似乎已經被啃完了大半個腦袋,但剩餘的那一個看起來挺危險,乾脆用陽炎符直接將其腦袋給燒掉好了。
如此,來襲的八位林家宗師全部死在了這黃沙陣中。
「萬幸來的人裡面沒有陣法師,否則操控黃沙陣,我們說不定全部都死了。」
殷如雪喘著氣站起來,對著張越說道,「搜他們的身,應該有人隨身攜帶了陣門旗。」
張越也不知道陣門旗是什麼東西,但摸遍所有人後,摸出了一張黃色的小旗子。
殷如雪拿過去看了看,直接啪的一聲掰斷。
下一刻,黃山漫天的世界陡然消失,他們又重新出現在了原本的方位。
而在他們四周,則是殷家的諸位先天宗師。
他們在察覺到這裡發生了異樣后,就飛速的趕了回來。
運氣不好的他們剛剛到達,卻發現殷如雪和天命者竟然全部都消失不見,頓時嚇得六神無主。
就在他們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殷如雪和張越回到了現實。
「回去!」
殷如雪晦氣的罵了一聲,面前的這些傢伙實在不靠譜。
唯一幸運的是,林家似乎就只準備埋伏她一個人,殷家的宗師似乎都沒有遭受損失。
張越跟在殷如雪的身後,飛快的往回趕。
但是等到他們趕到殷家的時候,大門這裡卻已經被封住了。
皇室派人來到這裡,佔據了門口所有的位置。
「殷家主,你們這一次有點過了。」
一個看起來和太監沒兩樣的皇室侍從,陰著嗓音說著話,「不僅招出了火流星,還用它摧毀了林家莊。」
「林耀東可是已經上告,要求皇上處置你們呢。」
聽到這話,殷如雪氣的暴跳如雷:「那被犬太陽的傢伙還敢惡人先告狀?」
「要不是林家膽敢將築基妖物偷運到我殷家,差一點害死殷家的天才,我們怎麼會去找他算賬!」
殷如雪的怒火蹭的一下就點燃了。
但面前的皇室侍從不陰不陽的應和幾聲,卻也沒有多說什麼話。
只是等到殷如雪發泄了片刻后,這才慢悠悠的說道:「不管如何,殷家這一次的行動確實有點過分,對京師這邊的影響太大了。」
「皇上已經向星辰宗彙報了你們兩家的事情,明日等待使者到來,你們和使者去解釋吧。」
「但是在此之前,你們兩件全部都要封鎖起來,禁止外出,更不允許再結私仇!」
皇室侍從將殷家徹底包圍,一隻蒼蠅想要飛出去都得被砍成兩半。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