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會了。」葉希低下了頭，知道自己是玩笑開大了。

  阿鬼還是不說話。

  這樣的壓抑讓葉希也沒有辦法再繼續了，只能看著車窗外，心裡泛苦。

  到了家，阿鬼開了門，葉希站在門口不動。

  「你還想幹什麼？」阿鬼語氣不是很溫和。

  葉希深呼吸，「我只是想你多在意我一點。不是借別人之手，而是可以親口跟我說，或者你親自做。」

  阿鬼盯著她，「現在這一切不是你想要的嗎？你已經達成目的了，還想我怎麼樣？二十四小時陪著你？我不用工作？還是說你覺得我就應該陪著你，什麼也不干？」

  「我沒有！」葉希急急解釋，「我不是要你時刻陪著我，我只是想要你理理我。」

  阿鬼看到她眼眶裡有淚，也感受到了她的渴望和期盼，心裡到底還是軟了。

  「你懷孕了，別一天想這想那的。」阿鬼語氣稍微軟了幾分，「保持好心情，對你自己好。」

  葉希終於邁進一步，雙手去抓他的手，仰臉望著他，「你是不是一點也不想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傷人的話終究還是沒說出來，阿鬼拿開她的手，「現在不用再去糾結這些了。」

  「我知道我不該那樣對你，但是我沒有辦法。」葉希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腰，臉貼著他的胸口，哽咽著，「我太想要跟你在一起，我想要得到你，所以我用了那種辦法。對不起，我又一次傷害到了你。但是，我不後悔。我就是想要你，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一輩子。」

  「哪怕用了這種讓你厭惡的辦法，用了這樣下作的手段，我恨自己，可我更害怕失去你。」葉希緊緊地抱著他的腰，聲音顫抖，「你別不理我好不好？」

  阿鬼聽著帶著哭腔的聲調，他的心臟緊了緊。

  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抱她。

  「我去做飯。」阿鬼去拿開她的手。

  她卻緊緊地抱著不肯鬆開，好像要是撒手了就會把她甩開那般。

  阿鬼也放棄了掙扎。

  任由她抱。

  這個動作保持了十幾分鐘，葉希的手勁自己就鬆了。

  有點餓。

  以前懷孕的時候都不像現在，好像沒多一會兒就餓了。

  「我餓了。」葉希聲音又輕又細，像貓一樣。

  阿鬼聽到她這話，心裡沒由來地有點想笑，但控制得很好。

  「放手。」

  「我不放手！」葉希又一次纏緊了。

  阿鬼微蹙眉頭，「你不是餓了嗎？不放手我怎麼做飯？」

  「那你不能說放手。」葉希很嚴謹，現在最怕聽到這種字眼了。

  阿鬼無語。

  他重新措辭，「把手拿開。」

  葉希這才不依不舍地鬆開他。

  阿鬼轉身就去了廚房，挽起袖子開始準備晚飯。

  葉希換了鞋乖乖走到沙發上坐下，看著他在廚房忙碌的身影，拿出手機就拍了一張照片，發了朋友圈。

  「最帥的男人！」

  很快，喬知意就給她點了贊，然後是時涇州，再就是喬知昀，小蘇……。

  喬知意發來微信：「你倆和好了？」

  「沒有。」葉希回復，「不過他很緊張我。」

  「別作。」喬知意提醒她，「好好珍惜。」

  葉希雙手打字，「我知道。是不是你拿時涇州的手機給我點讚的？」

  「對啊。不然你以為他能做這種事？」喬知意也給葉希發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時涇州穿著居家服，在抹桌子。

  葉希笑了。

  「幸福的人兒。」

  「你也是。」

  葉希看向了阿鬼，他還穿著白襯衣，挽著袖子，為她忙碌著。

  如果每天的日子都是這樣的美好，她覺得她真的別無所求了。

  阿鬼把菜端上來，看她一直就望著他傻笑，眉頭微蹙，「洗手吃飯。」

  「好。」葉希去洗了手坐到餐椅上，主動給他夾菜，「辛苦了。」

  阿鬼給她盛魚湯，然後坐在她對面，安安靜靜吃飯。

  葉希吃著菜，「老公，好好吃啊。」

  阿鬼整個身體都微微怔住，看她的眼神都有幾分茫然。

  「我覺得今天的菜，比任何餐廳的廚師做得都要好吃。」葉希其實叫了這個稱呼之後也有些彆扭，但她不能。

  是她招惹的男人，嫁的老公，她必須得讓他清楚地意識到他是她男人。

  阿鬼被她這句「老公」叫得有些不知所措，這個稱呼讓他覺得很遙遠，也很虛無縹緲。

  像是一場夢，他怎麼都感覺不到真實。

  心裡有點慌，有點亂，還有一點點……彆扭。

  葉希見他不說話，又喊了一聲，「老公……」

  「吃飯！」阿鬼聽得渾身不自在。

  就像那些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開玩笑叫著誰誰老公，誰誰老婆那般，感覺不到真心，就只是隨口那樣的一個稱呼，僅此而已。

  葉希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只當他是聽不習慣，或者是害羞了。

  「好。」

  兩個人安安靜靜吃著飯，倒是略有些和諧。

  結束後，阿鬼起身收拾碗筷。

  葉希也站起來，「我來吧。」

  阿鬼擋下了她伸過來的手，「不用。」

  「你做飯了，我洗碗。總不能什麼都讓你幹了。」

  「你懷孕了。」阿鬼看著她，「這些事情，我來做就行。」

  葉希說：「現在沒事的，又不是挑重物，背東西。洗碗而已，我可以的。」

  阿鬼語氣加重，「我說，不用！」

  葉希臉色微怔，便停了下來。

  阿鬼幾下就把碗收拾到了廚房，她就站在那裡，看著他。

  其實她不是沒有感覺到阿鬼對她的疏離，不管是懷孕，還是今天撒謊，其實都她走進阿鬼心裡路上的攔路坎。

  阿鬼收拾好了之後，看了她一眼，「早點休息。」

  說罷，就走向了客房。

  就算是他回來了，他們也沒有在一起睡過。

  有點像合租的室友，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葉希看著緊閉的門，心裡一陣失落。

  她是把他逼得太緊了吧。

  現在這一切，也是她咎由自取。

  回到臥室，她洗漱好躺在床上，平躺著撫摸著孕育著新生命的腹部，她喃喃細語，「寶寶，我惹你爸爸生氣了。你說，他是不是真的不能原諒我了？」

  情緒終究還是受到了影響，眼淚不自覺就流了下來。看書喇

  回想起來，很多事情都是她自己搞出來的。

  以前她要是不作，她跟阿鬼的孩子再過兩年都能打醬油了。

  現在，阿鬼避她如蛇蠍，嘴上不說，心裡一定厭惡極了她。

  她睡不著。

  心裡亂得很，實在是沒辦法，她起床去敲了阿鬼的房間門。

  等了一會兒阿鬼才開了門。

  他應該是剛洗了澡，上半身光著，還有水珠，下半身圍著浴巾。

  「還不睡？」阿鬼淡淡地問。

  葉希咬了咬嘴唇，「我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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