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正看向了時涇州。
時涇州瞥他一眼,「改不了口就別改。免得以後改來改去麻煩。」
「好的,時總。」周正把食盒放在桌上,「時總,少夫人,你們慢慢用餐,我先出去了。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
周正閃得快,喬知意瞪時涇州,「你還真是自信。」
「這點自信還是有的。」時涇州把飯菜端出來,給她盛了一碗湯,「以前我長那樣你都能喜歡我,現在好歹也是風流倜儻,你不能不愛吧。」
「……」喬知意掐了一下他的腰,他沒反應。
這男人身上沒一點多餘的贅肉,擰都擰不起來。
時涇州直接挽起袖子,把手臂放到她面前,「咬一下?」
喬知意也不客氣,抓起他的手臂就咬了上去。
時涇州定定地看著她,眼神里滿是寵溺和柔情。
喬知意鬆開了牙齒,他肌肉線條分明的手臂上已經有一排牙齒印了。
「舒服了?」時涇州問她。
喬知意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煩死了。」
「除了當我老婆,你還能當別人的老婆?」時涇州輕哼,「就算你想,也要看誰敢。」
喬知意五官皺起來,「你現在是霸道總裁嗎?」
「嗯。霸道總裁愛上你。」時涇州突然湊過去,親了一下她的嘴唇。
喬知意都沒有來得及反應,他已經撤離了。
時涇州挑了挑眉,「不是我剋制,是怕萬一控制不住一發不可收拾,經不起折騰。還是先吃飯,蓄點體能。」
喬知意聽出了他的言外之前,拍了一個他的手臂,嬌嗔道:「能不能有個正形?」
「我現在不夠正形嗎?」時涇州給她碗里夾菜,「什麼時候,去登記吧。」
喬知意拿筷子的手一頓,「登記?」
「嗯。領結婚證。」時涇州說:「這一回,得親自去。」
喬知意忍不住笑了。
「笑什麼?」
「我在笑,第一次結婚,我就莫名地成了已婚人士。那個時候我才知道,領結婚證居然可以不用親自去。」
時涇州知道她是在笑話那一次婚姻,「那個時候,我不愛你。」
這倒是實話。
「所以,我暫時不想領證。」喬知意說:「離婚麻煩。」
時涇州臉一沉,「不準說這種話。」
喬知意端起了湯,喝了一口,「一年時間不早,離婚結婚都搞了好多回了。再穩定穩定。」
時涇州皺眉,「哪裡不穩定了?」
「感覺。」
「那你想什麼時候結婚?」
「等你父親病好了來吧。」喬知意不想腦子一發熱跟他去領證結婚,反正她的人生里,又不僅僅只剩下結婚了。
再說了,醫院的事還沒有個結論,就算是不回初禾了,她也得再重新找地方工作。現在對於她來說,相當於什麼都沒有。
這樣的情況下,她不會再輕易答應他去登記結婚了。
時涇州沉了沉心,「我們領證跟他出不出院有關係嗎?」
「沒多大關係,但我不想。」
「不想跟我結婚?」時涇州語氣都變了。
喬知意糾正他,「不是不想跟你結婚,是現在不想結婚。」
「行,我不逼你。」時涇州想著她心裡已經有想法了,要是逼得緊反而會起副作用。人是他的,心是他的,她的以後也會是他的。
他等得起。
吃了飯之後,喬知意也沒有回去,時涇州讓她去後面的休息室去睡覺,他則要開一個視頻會議。
喬知意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倦意就來了。
睡得迷迷糊糊,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
「時總,就在剛剛,喬知歡談下了一個我們幾年都沒有拿下來的客戶。才為我們公司立了功,就要開除她,這是在寒誰的心呢?」公關部的經理站在時涇州面前理論。
時涇州看著經理拿給他的文件,目光落在文件最後那一頁的署名和紅章上面,神色凝重。
這個客戶是時父一直在接觸的,但是對方就是不肯鬆口,拿下這個客戶就等於拿下了歐美那邊的市場,對於時家來說,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時涇州才接手,還沒有來得及去接觸。
不過之前他們有跟他彙報過這件事,知道他們在安排人接觸,就想著看接觸後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再來打算。
誰都沒有想到,喬知歡居然有能力把客戶給拿下了。
「還有,她陪人家喝了不少酒,酒精中毒,現在還在醫院躺著輸液,您什麼原因也不給,就要把人家開了。這真的是領導的風範嗎?」
公關部經理跟了時父很多年,對時父是忠心耿耿,對時氏也是付出了很多。
當初時父出事,公關部經理帶著手下的人在給時氏集團做公關,哪怕是後面被END收購了,她也堅持到了最後一刻。
「或者,請您給我一個非開除她不可的理由。只要理由成立,我可以讓她走。」
時涇州為難了。
他跟喬知歡不熟,喬知歡來公司應聘的事他也沒有參與,要不是喬知意說喬知歡在時氏上班,他都不知道。
如果喬知歡只是規矩上班,留著也沒什麼,只要不見就好。
或者,她要真有什麼歪心思,等她的心思露出來了,再開也能堵住悠悠之口。
「算了,你先去忙吧。」現在這種情況,時涇州確實是沒有辦法無理由地把人開掉。
難不成說覺得喬知歡意圖染指他?
這理由太怪異了。
公關部經理臉色總算是稍微緩和了下來,「我知道您有能力,但是在某些事情上面,還請三思。老闆寬厚,大度,理性,能容納人,才是企業生存之道。」
時涇州深邃的眸子掃向公關部經理,公關部經理被他這個眼神給震住了。
她瞬間知道自己逾矩了。
「是我多言了。」公關部經理離開了辦公室。
時涇州扶額,一時之間還不知道怎麼跟喬知意交代。
聽到後面的門開了,他受驚地回頭,「醒了?」
「嗯。」喬知意臉色也有些不太好,走到他面前,「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喬知意說:「是我太任性了,忘記了你的處境。」
霸道總裁也需要人愛戴的,做出的決策能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因為,不能讓下面為他做事的事人寒了心。
「你都聽到了?」
「嗯。」
時涇州把她拉到自己懷裡,抱著她,「我跟你保證,我不會跟除了你之外的女人有任何親密。」
喬知意點頭,「是我考慮不周,一時衝動。她在這裡上班就在這裡上班了,反正我時不時地來找你,她要是真對你有什麼想法,那堵心的也是她自己。」
「想開了?」
「想開了。」
沒有什麼好想不開的,不過有件事,她得做。
喬知意等著時涇州下班,在員工傾巢而出之際,跟著他一起進了總裁專屬電梯,挽著他的手臂又一起走過大堂,去到了他的專屬座駕。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卑鄙,很心機。
用這種方式讓所有人都知道,時涇州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