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意上了車,她直接就去扒時涇州的衣服。
阿鬼見狀,趕緊溜下去,順便把車窗也鎖上了,離得遠遠的。
「幹什麼?」時涇州慵懶地靠著,任由她扒拉自己的衣服,大有一副任她蹂躪的模樣。
喬知意看到他身上的傷已經結了疤,一直緊繃的心才算是安放了下來。
她也大口喘了一口氣,才緊抿著嘴唇盯著他,眼裡除了淚,還有怨氣。
時涇州眉頭一皺,抬手擦著她眼角的淚,「哭什麼?我又沒死。」
「沒死為什麼不讓阿鬼給我帶個信?」喬知意現在一肚子的火氣,想到前不久去找他被人拿著槍攆,她想再往他身上捅個窟窿。
時涇州見她是真的生氣,一把摟過她,任憑她怎麼掙扎也不給機會,「這幾天太忙了,沒抽出空來。今天正好有空,就想著給你一個驚喜。」
「狗屁驚喜!」
「喬醫生,你怎麼現在髒話連篇?」時涇州輕捏著她的下巴,對上那雙哭紅的眼睛,還有倔強生氣的嘴唇,他笑,「你很怕我死?」
「死就死了。死了我重新找個男人,一樣過日子。」喬知意去拍他的手,他卻抬起她的下巴,用力地吻上她的嘴唇。
「唔……」
他的吻來得非常的突然,而且很強勢,像是在宣洩,又像是在傾訴。
沒有什麼溫柔可言,就是非常粗魯霸道地讓她接受他的情緒。
所有的感情都在這個親吻里,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直到她的腦子暈乎,有點缺氧,他才鬆開她。
抵著她的額頭,鼻尖碰著鼻尖,嘴唇貼著嘴唇,呼吸交織在一起,纏綿悱惻。
時涇州捧著她的臉,喘著粗重的氣,「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讓你跟別的男人快活!喬知意,你是我的!」
話音一落,再一次攫住她的唇瓣。
喬知意才緩過來一點,又被他給吻得飄飄然。
那種情動在被他的火熱輕易地就勾了起來,她似一把乾柴,已經讓他給點起了火焰。
她甚至忘記了現在是在車裡,不知羞臊地回應著他,還想把火拱得更旺一些。
「喬知意!」時涇州雙手捧著她的臉,拉開跟她的距離,眼裡滿是柔情蜜意,還有成年人對愛情的慾望。
喬知意眼神迷離,她心跳很快,呼吸紊亂,喉嚨里發出一個單音,「嗯……」
自以為只是一個回應,不知道落在時涇州的耳朵里卻成了瓦解他理智的毒藥。
他忽然一口咬上了喬知意的脖子。
喬知意吃痛的一下子清醒過來,「痛……」
時涇州咬著沒放,但是鬆了力道,在她的頸脖處停留了很久,才輕輕地吻了吻他咬過的地方,伏在她的肩膀上啞著嗓子說:「只要我不死,你就是我的。聽明白了嗎?」
喬知意大口喘著氣,她剛才是真的被他咬痛了。
一下子就完全清醒過來。
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還有那一瞬間的意亂情迷,有一點點羞恥。
這可是在車上,要是真的沒有控制住,事後真不知道該怎麼做人了。
且不說太羞恥,也太可恥了。
他們居然在大使館門前這麼放蕩,差一點點就……
心裡很羞愧。
但是羞愧之後又覺得是人之常情。在經歷過生死之後的重遇,似乎除了彼此交付身心,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可以來表達喜悅的心情了。
好在,時涇州沒有迷失。
喬知意緩了很久,她才睨著還伏在她肩膀上的男人,耳邊還迴響著他說的那句話,有些霸道得沒道理,忍不住反駁,「你要是還像以前那樣對我,說不定我就跟誰在一起了。」
「你敢!」時涇州抬起頭,狠狠地瞪著她。
喬知意現在真的是一點也不怕他那張臉了,就連以前害怕的那種陰戾的眼神,也突然就免疫了。
「現在我們是什麼關係?我為什麼不敢?」
「你……」時涇州氣得拿她沒有辦法,「信不信我就在這裡跟你發生點關係?」
又是這種沒營養的威脅。
喬知意也不怕,掃了一眼他的下身,「你行嗎?」
時涇州一口老血差一點湧上來,他張了張嘴,最終咬著牙,「可以啊,長本事了,敢激我了。你不知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
喬知意知道他是在嚇唬她。
不過就是嘴上不饒人,實際也不會做出真正傷害她的事。
更何況,他也不是個沒分寸的人。
看透了他,倒是一點也不怕他了。
「不要臉。」喬知意嬌嗔地罵了他一句。
時涇州得意地笑了。
聽著他發出來的低沉笑聲,喬知意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盯著他的臉,問:「你之前救我之前,說其實你並不什麼?」
「什麼?」
「你忘了?」
「忘了。」
「……」
喬知意不可置信,他怎麼會忘了呢?
時涇州把玩著她的手指,認真地想了想,「我並不想死?」
「……」喬知意盯著他的臉,認真地端詳,「問你一個問題。」
「問。」
「你這張臉,是真的毀容了嗎?」直接問比自己去找機會發現的好,又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時涇州愣了愣,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不像?」
「之前你去見我媽那張臉,是假的嗎?」
「你又開始在意我長什麼樣了?」時涇州反問她。
喬知意搖頭,認真地說:「我在意的是,你有多少事情是瞞著我的。」
「這張臉長什麼樣對你並不重要。」
「確實不重要。但是你的態度對我來說很重要。」喬知意又補了一句,「除非,你之前所說的喜歡,只是一句空話。」
時涇州輕輕挑了一下眉,「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只要你多愛我一天,就能多知道一點我的秘密。」
「所以,你也沒有打算對我坦誠了?」喬知意不是個喜歡逼迫別人的人,但是問過之後沒有得到答案,還是隱隱有點會失望。
「為了以示誠意,我可以先坦誠一部分。」時涇州抓著她的手,語氣里竟然隱約有一絲妥協之後的寵溺味道,「臉的事和我這幾天的情況,你想先知道哪一個?」
「只能二選一?」
時涇州點頭,「我不能一下子讓你知道我的全部。」
「為什麼?」
時涇州笑得有些雲淡風輕,「我怕全部都告訴你之後,你就對我沒興趣了。」
這句話,莫名地戳到了喬知意心裡最軟的地方,鼻子有一點點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