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莎會來並沒有讓喬知意感覺到多意外。
似乎她來,才是正常的操作。
車子開了大半個小時進了山,在山上繞了幾個彎道,才看到了一座比較漂亮雄偉的房子,看起來更像是城堡。
誰能想到在這麼茂密的山木里,會別有洞天?
車子鳴笛,鐵門打開,有士兵把守,比起之前去的將軍那裏,似乎更加的嚴謹。
住在這裏的人又會是誰?
會不會是韓零說過的那一群人?
「這裏的主人叫雲諾,他祖上很有錢,聽說可以買下這個國家。後來,國家統領覬覦他家的錢財,設了鴻門宴請他的祖輩,一去不回。為了保命,他父母帶他躲了起來。後來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他們一家人又遇到了危險,是州哥把他們一家人給救了。」
「再之後,他們就在這裏組建了一支軍隊,一支非常強大的軍隊。他們不管任何人,但是別人也不敢來招惹他們。所以,州哥在這裏才能夠開着車橫行。」
阿鬼突然笑了一下,「顯然,現在有人不買賬。」
喬知意聽明白了。
她抓到了重點,「是不是意味着,這個雲先生的安穩日子,要被打破了?」
「嗯。」阿鬼把車停下,「如果雲諾這裏都不安全了,那這裏的戰爭恐怕會越來越嚴峻。嫂子,我建議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去。」
阿鬼是真心關懷的。
喬知意知道他的心意,搖頭,「我是自己申請來的,組織沒有讓撤離,我們是不會撤離的。」
「如果是州哥讓你回去呢?」
「不管是誰。我有我自己的使命和責任,沒有完成,我怎麼能離開?再說了,跟我一起來的有那麼多的同事,我要是在知道很危險之後獨自離開,又算什麼?」
見阿鬼還要再說,喬知意打斷了他,「先不說這個,去看看時涇州了來。」
阿鬼勸不了,只能作罷。
下了車,阿鬼帶她往裏面走。
並沒有見到主人家雲諾,阿鬼帶着她上了樓,然後推開二樓的房間。
「阿莎。」阿鬼看到秦夢莎坐在床邊,往外看了眼,問了一句,「你怎麼在這裏?」
「他這裏已經不需要別人了。」秦夢莎滿眼心疼地看着時涇州,「現在這些傷,我能處理。」
喬知意在一旁看着,要說秦夢莎對時涇州沒有男女之情,打死她都不信。
現在這模樣,可不就是在擔心心上人嗎?
阿鬼見狀,眉頭微皺,「嫂子來了,這裏交給她吧。她是專業的,讓她照顧州哥。」
「這不太好吧。」秦夢莎冷著臉,「喬醫生和涇州已經離了婚,讓她照顧涇州算什麼事?再說了,喬醫生是跟着組織來這裏做援醫的,還有很多人需要她。我們這麼耽誤她,更不好。」
阿鬼心裏有點着急,她怎麼就不聽勸呢?
其實大家都明白,有些東西曾經是有過,但是今時不同往日,這麼強求又有什麼意義?
「沒關係。我就是來看看他情況怎麼樣了。」喬知意不去計較秦夢莎說的話,其實她說的也沒有錯。
在別人的眼裏,她和時涇州可不就應該是沒關係的人嘛。
「他的情況好與不好,都跟你沒有什麼關係。」秦夢莎今天的態度非常的不友好,「既然離了,還請你以後少跟他來往。這樣對大家都好。」
「阿莎!」阿鬼聞言,有些聽不下去了。
秦夢莎盯着阿鬼,控訴道:「你覺得我說錯了?如果不是她,涇州會受這麼重的傷?如果不是雲諾派人及時,你覺得他還有機會在這裏躺着?」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只要時涇州沒有跟我說他需要喬醫生留下來,我是不會讓別人留在這裏打擾他的。」
秦夢莎的態度強硬,完全沒有顧及喬知意。
她也沒有怕時涇州醒過來會怪她。
「你明知道州哥一直沒有醒過來,他要怎麼跟你說想要嫂子留下來?」阿鬼對秦夢莎的做法有些不齒了。
明眼人都知道時涇州喜歡喬知意,這會兒卡著喬知意又有什麼意義?
「阿鬼,我要提醒你,涇州和喬醫生已經離婚了,你要注意一下你對喬醫生的稱呼。」秦夢莎很聽不慣阿鬼一口一個嫂子的叫着喬知意。
喬知意算哪門子的嫂子?她根本就不配。
「你……」阿鬼無語。
喬知意在想,這才是秦夢莎對她的態度吧。
無所謂的。
「我跟秦小姐說兩句話。」喬知意看向阿鬼,「能不能去外面等我?」仟韆仦哾
阿鬼有些擔心。
喬知意眼裏帶着幾分懇求。
「好,有事叫我。」
「嗯。」
阿鬼不放心的看了眼秦夢莎,他確實有點怕秦夢莎對喬知意不友好。
門關上后,喬知意才說:「秦小姐很怕我跟時涇州複合嗎?」
「怕?」秦夢莎笑了。
那笑容裏帶着譏諷,當真是一點也不含蓄,「只要你們還沒有複合,那你就不適合出現在這裏。」
「我不合適,那你呢?」喬知意問她,「你又是以什麼身份在這裏?」
「我跟他的關係,沒有人能夠比擬。」秦夢莎側過身,正視她,「我知道你心裏有不甘,甚至會認為是我故意在刁難你。只要你認真仔細的想想,你就會發現你跟他真的不合適。」
喬知意微微一笑,「合不合適是我們之間的事。」
「呵。確實是你們之間的事,但是你也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了。我聽說了,他為了幫你們買物資,帶你去找物資,結果遇上了叛軍。他最後是為了救你,才傷成這樣的。」
「你於他,是拖累。他為了你能夠豁出性命,這不應該是你值得驕傲和得意的點。你應該想想,你和他在一起能給他帶來什麼?又能為他做什麼?總不能跟他一起涉險之後,只靠着他來救你吧。」
秦夢莎面色凝重,語氣也很強硬,「如果當你成為了他的負擔,更應該各自安好,互不打擾。如若不然,這樣的喜歡和愛,又有多虛偽?」
喬知意認真地聽完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最終得出來的結果就她不配與時涇州在一起,她會成為時涇州的負擔。
「你的意思是,我離他越遠越好,最好是再也不出現。」喬知意語調很輕柔,絲毫不像在跟誰對峙。
「是。」
喬知意垂眸看了眼右手無名指上的文身戒指,她把手伸到秦夢莎的面前,「你剁了它,我就跟他斷了。」
秦夢莎眉頭一皺,盯着她伸過來的手指,「你什麼意思?」
「我跑出國,確實也是為了跟一些人一些事做個了斷。很可惜,我很清楚我對時涇州還有感情,還沒有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他既然為了我可以不要命,我想他也不會覺得我是個累贅。」喬知意動了動無名指,「這枚戒指是他帶我去文上的,你想讓我跟他徹底做個了斷,那就只有把它剁了。不然,那就只有他親口跟我說我是累贅,是我拖累了他。」
喬知意淺淺一笑,「想跟我談戀愛的是他,不是你。所以,你做不了他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