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意見」齊衡點頭，都等了將近一日了，再多等一會兒也沒什麼。

微微頷首古蘭進了石器鋪，後面跟著好奇的齊衡。

一進來鋪子里掌柜便認出了是定做石器的人。

「公子你來了。」說話間，掌柜的忙迎上前。

「掌柜好，不知我那石磨做好嗎？」

「好了好了，昨兒便好了。」掌柜笑著說。

那東西也就勐一看覺得很難，但弄懂了裡面的零件真正製作起來其實也沒那麼難。

也就是第一次做花費的時間長一些，要是再做一個，掌柜有信心可以縮短一半的時間。

然後心情不錯的古蘭在掌柜的指引下看到了放在店鋪一側的石磨。

光是看外觀就沒問題，與曾經她見過的一模一樣，接著古蘭仔細的檢查著。

兩層的圓石打磨的光滑精緻，兩層圓石的結合處按照她的要求刻有一道道紋理，古蘭動手試了一下，磨合性很好，掌柜手藝不錯。

「公子覺得怎麼樣？」話雖如此，石鋪掌柜對自己的手藝還是很有信心的，面上儘是自信。

「掌柜手藝沒的說」古蘭愛不釋手的摸著石磨。

「公子滿意便好」客人滿意掌柜便放心了。

「多謝掌柜，這是剩下的銀子。」說著非常滿意的古蘭利索的結清了剩下的銀子。

如此雙方都非常滿意。

然後在掌柜夥計和齊衡詫異的目光下輕鬆的搬起重達百斤多的石磨。

明明很重的石頭在她手裡就像是一個小巧的玩具一樣，飄飄的像是沒有重量，一點吃力的感覺都沒有，背嵴依然挺的筆直，腳步輕盈的把石磨搬到了馬車上，就連趕車的夏木想要幫忙都被拒絕了。

齊衡甚至下意識的跟著進了馬車，動手試了一下，然後看著古蘭的目光中全是佩服了。

在他用盡全力的情況下也不是搬不起來，但是像手中無物似的絕對是做不到，這力氣他服了。

然後在古蘭的目光下，尷尬的下了車。

石磨的事情解決了，接下來便是關於齊衡今日過來的目的。

兩人就近找了一間茶室坐下。

「咱們談談具體事宜吧」一坐下，古蘭剛剛喝口茶還未放到桌面上，齊衡就忍不住的說了起來。

「我可以保證你和我們齊氏做生意絕對不會後悔，也將會你做的最對的決定。」說到自己家的生意齊衡難掩驕傲。

古蘭：「齊氏我不了解，但是我相信錦大哥看人的眼光，你能和他成為好友，說明你這個人應當是不錯的。」

「所以我願意相信你，再者齊氏這麼大的攤子也不可能騙我們小小的老百姓。」

「古兄眼光不錯，說的真對，快……喝茶。」被古蘭這麼一誇，齊衡嘴角就沒放下過，殷勤幫著古蘭又斟了一盞茶。

說的太對他心了，爹和大哥還整天說他不務正業，沒一點正形，他要真是這樣，雲錦又怎麼會當他是好友，以前怎麼就沒有想到用這句話懟爹和大哥呢。

「謝謝，齊兄也喝」古蘭客氣道。

喝完茶后，兩人也開始認真起來。

朋友歸朋友，生意歸生意，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古兄，既然我們已經決定合作，有些話就不得不提前說明。」

「應該的」古蘭點頭。

接下來兩人對於合作的事情進行了細緻的探討，齊衡尤其著重提到在合作期間芽菜不能在賣與他人。

古蘭表示理解，很痛快的答應了這一點。

接下來是價格，最終古蘭報出了她深思熟慮后的價格，芽菜每斤兩文。

沒有經過處理的豆子二文錢便能買到一斤，而一斤豆子能夠泡發出豆芽十至十二斤，就算是每斤一文賣也有利潤的。

之所以會定這個價，也是冬日裡發芽太辛苦，不僅一直要保持豆子的濕度，還要時刻注意著溫度，也算是多加了一些辛苦錢。

當然，既然做生意賺錢也是最終目的。

而且兩文錢在冬日裡與其他菜相比，實際上真不貴，還是新鮮的菜。

這個價格是出乎齊衡意料外的低，他本以為這麼稀罕的牙菜價格應該會高很多才對，沒想到會這麼低。

「古兄，這價會不會有些低了。」

齊衡實在沒有忍住，雖然做生意是為了賺錢，有時為了競爭也會使一些手段，但那是對競爭對手，面對衣食父母時還是規規矩矩的，要不然沒有誠信生意也做不起來。

古蘭失笑，這人倒是有意思，要是別人肯定是卯足了勁繼續將價往下壓，誰會嫌價格太低。

笑道：「放心吧，還是有賺頭的，我只是希望這菜能夠讓更多人都能吃到，而且並不是說價格高就能賣的好，薄利多銷的道理想必我不說你也知道，有時候老百姓的購買力並不如想像中的那麼差。」

溫言，齊衡點頭，古蘭這話說的實在，他們齊氏商行能做到如今這個規模也都是靠老百姓。

看著古蘭的目光灼熱了起來，沒想到這傢伙不僅心善，而且還有著做生意的頭腦。

「行，就按你說價」齊衡當然沒意見。

「不過每日千斤，量太大我們不負責送貨。」古蘭又道。

冰天雪地的送貨是個辛苦活，齊氏這麼大的家業，想必有自己專門的一套運輸隊伍。

「可以」齊衡點頭。

他們需要的量大，自己運反而更加方便，到時候直接可以配送到各個鋪子。

接下來兩人又在條條款款上再次確認了一下，暫時協議期限定為一年，來年在試情況而定。

之所以會暫定為一年，是因為發牙菜其實難度並不是太高，如果真的想研究，只要足夠專註還是能夠研究出來的，也算是雙方都互留餘地了。

然後就是簽訂契約了，日期定為明日，接著著急回去的古蘭在齊衡的挽留下離開。

送走了古蘭，而齊衡也沒耽擱的來到了齊家總行，找到了大哥把商議的結果告知。

齊家大哥也就是現任的齊家家主，看著說完協議內容的自家弟弟對著那位古公子就是一頓誇，什麼力大心善等等，覺得簡直沒眼看了。

力大心善或許都是真的，但是不掙錢的生意誰會做，不過這位古公子也確實不錯，沒有被掙錢的慾望沖昏頭，知道細水長流。

齊家大哥齊爭也不禁對這位古公子有了絲興趣。

這邊古蘭一回到村裡連家都沒有回，直接去了村長那兒，告訴了村長協議內容及明日村長一同去簽文書的事情。

「古蘭，這簽契約我去合適嗎？畢竟是你弄出的菜。」

這一刻村長總覺得自己像是摘桃子的那個人，不地道。

雖說這是古蘭自己主動讓出來的，但情感上還是不自在。

「合適，芽菜本就是我給村子里的，就是想讓大傢伙把日子過起來，咱們也都是同生共死一起走過來的，總不能我整天吃香的喝辣的，讓你們吃糠咽菜吧，叔放心去吧，沒有比你更合適的。」

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個道理古蘭明白著呢。

現在因為之前的救命之恩，村民們對她的好日子不會有什麼意見，但是長期以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