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兒笑了。

娘還是她一個人的娘，沒有被搶走。

玉兒聽到這話，抬頭。

董月說，「玉兒，娘不能亂叫，你想娘，我能理解，等你娘來找你，你多叫幾次。」

「娘沒有了。」玉兒說着哭的更凶了。

「話不能亂說，娘怎麼會沒有。」董月似乎不解。

如兒看着哭的很厲害的玉兒，也許她的娘死了。

曾經自己經歷過沒有娘的日子，也知道小小的孩子要面對什麼，又因董月還偏袒自己，她沒有那麼排斥玉兒了。

「我娘真的沒有了。」玉兒吼出來這話，哭着往外面跑去。

董月示意站在旁邊的左青跟上去。

董月又將目光放在如兒身上，「如兒，她好像真的很難過。」

如兒點頭，「她的娘是不是死了？」

「不要這麼說，我們過去看看。」

董月拉着如兒來到院子裏，看到窩在角落裏哭泣的孩子，看起來很是可憐。

如同當時看到如兒的樣子。

輕輕拍拍玉兒的肩膀，「你雖是個孩子，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玉兒抬頭，淚眼婆婆，「他們都說我害死了娘。」

董月似乎猜到一個大概。

她沒有順着孩子的話往下說，「每個當娘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長大，有時候娘為了孩子可以去做任何事，你的娘應該也是這樣想的。」

「真的嗎？」

「我不知道，你可以問問你娘。」董月說。

「可是...可是，他們說我娘死了。」玉兒似乎沒有剛才那麼傷心難過了。

「他們說的不一定是真的，可能你娘和你一樣，暫時找不到回家的路，等找到回家的路，你就能看到娘了。」

「真的？」玉兒的眼中燃起了希望。

畢竟是孩子，不願意說出自己的名字和家在哪，也是一種自我保護，言語中對家的渴望是那麼明顯。

董月有個大膽的假設，可能孩子是離家出走。

「嗯，哭吧，哭夠了，以後不能再哭了。」

董月另類安慰讓玉兒愣住了。

董月沉寂將玉兒抱進懷中，「你還是一個孩子，想哭就哭，那麼那麼多顧慮。」也許，劉三強說的話都是真的。

「娘——」如兒不不樂意了。

「如兒想哭也可以，娘心情不好，也可以哭的。」

「娘可可以哭？」如兒問。

董月笑了，「怎麼，我難過的時候不能哭？」

「可是......」如兒盯着董月，大人可以哭？

她後來從來只會流血，不會流淚。

「人在難受的時候，哭能很好的發泄負面情緒，只有將心底的不滿和委屈發泄出來，才能更快更好站起來。」最痛的不是哇哇大哭，太傷心的時候，往往哭是沒聲的。

董月覺得孩子太小，沒有多說。

「那也不能哭個沒頭吧？」如兒總覺得玉兒是故意的，故意用這樣的方式搶娘。

玉兒似乎也發現自己被人嫌棄，擦乾淚水，「我沒哭。」

董月沒拆穿，「好了，吃飯吧！」

董月一手拉着一個來到正廳的餐桌，這時，陳媽和武媽已經將早飯做好。

也許是因為那天自己提醒過的緣故，這幾天早飯飯桌上總會有素包子。

董月吃着素包，心裏美滋滋的。

自己是北方人，願意吃饅頭包子之類了，來到這裏后，在黃山村，那邊幾乎都是大米，有的時候大米不夠吃的，還需要吃一些難以下咽的粗糧。

後來，到了鎮上，看到包子，她才知道自己擔心是多餘的。

早餐的飯桌上吃素包子和稀飯，味道真是太好了。

想到在現在她最願意吃的是白菜豆腐的素包，胡蘿蔔粉條的素包子，那個味道讓人想念。

這兩天吃的是土豆的包子，味道也很好。

一邊吃着，心裏美滋滋的，飯後，董月本來打算帶如兒去山上採藥，順便讓她認識一些藥草，有玉兒在，有太多的不方便，乾脆在樂園玩起來。

如兒暫時不去書院，有大把的時間，陪着兩個孩子玩了一陣，她拿着一本書靠在躺椅上舒服的看起來。

青兒送來茶。

一邊喝喝茶，一邊看書，這日子太享受了。

不知道看了多久，董月從書中抬頭，看到高興的玩在一起的兩個孩子。

青兒小聲開口，「夫人，小姐和玉兒玩的真好！」

「嗯，有個小姐妹，也不錯。」

青兒，「夫人可以再生一個。」

董月看向青兒，「生的一定是女孩，萬一是男孩，怎麼辦？」關鍵是不想生孩子，單純的想要看看青兒的反應。

這幾天，她有意冷落，也看不出什麼，決定暫時信任她。

只是，信任沒有從前那麼濃烈了。

「奴婢說錯話了，奴婢該死！」青兒嚇的跪在地上。

「行了，起來吧！」董月說了這話，起身，將書放在躺椅上，看向遠處，想到燒成了灰燼的書房。

這幾天不能外出，也許重新弄一個書房。

想着，交代青兒，「你留下照顧她們兩個。」

「是。」青兒應聲。

董月看了一眼左青，抬腳往前院走去。

來到前院的書房，想着那天劉三強的背影，她定定的站在原地。

那天看到的情景，似乎已經過去，有些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努力當做不存在，卻不能抹去記憶。

李管家剛從外面回來，看到夫人，快步走來，「夫人？」

董月看向李管家，「明天找人清理這裏。」

「是。」李管家應聲，看到董月神色，「夫人的意思是？」

「在這裏重建一個書房。」有人想要毀了書房，她就建一個更好的，氣死那些畜生。

「還照原來的建？」

「明天給你圖紙，讓他們根據圖紙建。」想着，補充一句，「就讓上次那些木工，他們幹活很用心。」

「是。」

「還有，鋪子那邊怎麼樣了？」好久沒去看看了，應該完工了，最近事情多，她覺得應該讓鋪子開業。

「今天剛完工，那些工人不要工錢，說是......」李管家就是因為這事來找夫人，不知道夫人會不會覺得他不會辦事。

不要工錢，可能會帶來麻煩。

「沒事，這次一塊算工錢。」董月明白那些人的心思。

董月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交代李管家一番，去了廚房。

快到中午了，她準備親子做幾個菜吃。

許久沒有活動了，手有些癢了。

董月進廚房，陳媽和武媽看到很是激動，董月知道她們的心思，沒有藏着，做菜也能大房的分享自己的做菜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