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下的溫泉旅館之中,周遭空氣一時再度陷入沉默之中。
葉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為之前所發生的一系列事件都太過深刻,以至於現在腦子都不夠清晰還是怎樣。
當少年口中話語再度轉折之後,她便感覺自己的大腦核心開始冒煙。
「怎麼可能...你們木葉怎麼會這麼好心...」
她彷若喃喃自語,最後又好似驟然夢醒。
「你...你肯定又在騙我!」
混亂了腦內邏輯之後的女忍,此時發言倒是越加像一個女人。
誠一卻是澹然道:「我們木葉但凡心腸再壞一點,幹嘛非得給砂隱留下一個風影?幹嘛在你所說的奇襲之中不取一人性命?」
「更何況,在木葉情報隊伍之中安插間諜的是你們砂隱...恐怕我手中的那份佈防地圖上有蹊蹺?」
他像是微微回味:「不是封印捲軸,上面沒有查克拉波動...應該是某種特製的藥物,或者說毒物氣味吧...算了,不重要。」
「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跟我於此處辯論了,我應該早就把這一切都已和盤托出。」
誠一再度看向那端坐的女忍。
「你若仍是不信,不妨先聽我接下來的計劃。」
葉倉閉口不言。
她腦海之中對於這個小混蛋的印象突然好似變得橫七豎八歪歪扭扭,彷若徹底扭曲一般,不可觀亦不可察。
就彷若一片混沌一般,連同葉倉自己的思路都一齊攪爛再無有先後分明。
見葉倉不答,誠一則扭頭詢問水門。
「水門大人,可以嗎?」
水門也是神情略有凝重,畢竟此事事關整個忍村,乃至於很有可能會牽扯近三個大國。
誠一這之後更是說要幫砂隱度過難關,甚至是要幫助其解決生計問題...
這可就有點超綱了。
「先說吧,我先聽聽看。」
葉倉保持緘默,水門態度曖昧。
好傢夥...就沒一個看得起我宇智波誠一唄?
行。
畢竟他宇智波誠一目前好像除了稍微有那麼一點兒能打以外,還沒有直接參與過政治,多少是有點幕後人的做派。
不被信任...也實屬正常。
那這一次,咱們就玩點兒明的。
誠一微微調整氣息,目光一沉。
「我們木葉一方,先以交換赤砂之蠍為由,向砂隱村發起一場不在兩國境內的交流會議。」
「四代目風影傷重,且因受傷的狀況恐怕並非短期內可以痊癒的傷勢,因此對方所來之人一定不會是羅砂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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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頂着一身傷出席更好,這相當於想川之國內所有情報組織昭告,砂隱空虛風影傷重,到時砂隱雖然會遭受一些損失...但對之後結盟一事而言,說不定反倒利好。」
水門微微皺眉:「尾獸呢?若是對方提起砂之守鶴一事,又要如何應對?」
在他看來,這次任務雖然師出有名,但還沒有正義到足以奪取一村尾獸,事實上而言木葉方多少有些不佔理。
若是此時對方提出要求,結盟的前提是歸還砂之守鶴,又該怎麼辦?
當然,水門在某種程度上,也覺得將砂之守鶴這樣不穩定的存在還回去,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尾獸?」誠一兩眼一白,「什麼尾獸?」
「我方只是以交換一個危險至極又有重要身份的s級叛忍作為會議內容,尾獸關這什麼事?」
水門稍有一愣:「你的意思是...」
「我們不提守鶴,他們也不會提守鶴。」
「雖然現在說這話可能有點白痴,但水門大人...我和帶土,可從來都沒有暴露過自己乃是木葉忍者這件事啊。」
葉倉聽聞,也是覺得這話一點兒不靠譜,當即拆台道:
「可你卻會那飛雷神又可以施展螺旋丸,你的同伴帶土...更是將寫輪眼都亮出來了!」
「所以呢?」誠一兩眼一翻。
「...所以什麼,你們不就是...」
「我們確實是啊,但是...證據呢?」
他此刻很沒好氣。
「你們有什麼人證又或是物證,可以一口咬定還真就是木葉來了兩個忍者,把一國風影打殘,把尾獸搶走?」
咋地...你們錄像了啊?還是說有聊天記錄?還是打算在任務板上寫個小作文?
「我就算你們砂隱咬死了是我們木葉動的手。」
「被兩個人打穿忍村?」
誠一眼眸一斜:「砂隱村...怎麼地也該要點臉吧?」
葉倉小臉一癟,那可真是打定主意不再說話了。
畢竟所謂打穿忍村這件事...她就是首當其衝。
誠一因此斷言道:「我們作為勝方不提尾獸,他們哪裏來的臉面來的膽子敢提尾獸這件事?」
「再說了,那千代婆婆在守鶴的封印上動了手腳,守鶴破關而出的時候,可還在你們風之國的領地。」
他沒臉沒皮道:「我就說丟了,咋地?」
「我不跟你們算賬,你們還想跟我算賬不成?」
說着說着,就像是戲精附體了一般,誠一鬆了松肩膀微微歪頭。
「打一架?」
...
見兩人都不再反駁,誠一像是發現了自己自討沒趣,又繼續道:
「失去了尾獸的消息,對於砂隱和木葉乃是心知肚明,但其他忍村呢?」
「難道砂隱就毫不忌諱,讓其他忍村得知了其虛弱又無力的現狀了嗎?」
「若是如我所預料的那樣,他們恐怕只會想着用那本就不再充盈的資金,再度破財消災然後趕緊撤離罷了。」
誠一微微一笑,抬起手指輕點。
「不如說,他們既沒有拒絕,也沒有唱反調的資本。」
「砂隱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所處現狀之人...當然若是木葉強逼他們就範,倒是還有滾刀肉的可能。」
「可沒了四代風影再度一人守城,砂隱想要再滾刀,又能怎麼滾?」
屋室之中,誠一緩步而行,像是故意留出了時間讓兩位聽眾小作思索。
「而到了此時此刻,啪...木葉突然拋出橄欖枝會怎麼樣呢?」
他的手掌從茶几上抬起,看着那被自己忽然一巴掌驚得微微一抖的葉倉,像是似笑非笑。
「先將赤砂之蠍的贖金寬容上兩年,再提出砂隱可以以賞金任務形勢,邀請木葉忍者共同抗擊霧隱對大陸海岸線的襲擊...」
「當然最重要的是...如果在以上條件成立的情況下。」
「我們木葉可以在風之國的資金支持下,為其修建水渠,從川之國與雨之國境內導引水資源彌補大漠惡劣的生存環境。」
「要求不過是雙方開放國境線,加強貿易合作並成為守望相助的同盟...」
「你覺得他們會拒絕嗎?水門大人?」
「...」
水門略作沉思之後微微點頭,果然與他所猜想的還算大致吻合...
當然,也只是『大致』。
「如果我是那位四代風影的話...恐怕很難拒絕吧。」
只不過締結同盟,並改善大漠生存環境這種事...就不是一個忍村能擁有的人力物力了。
「我不得不說誠一,你所言的情況,對於風火兩國的邦交非常利好...只不過這後續所言對雙方利好的情形,難度稍大了一些。」
誠一卻是罷手道:「水門大人真討厭,這麼猴急做什麼?」
這般姿態令得本來略顯凝重的水門心裏勐然一抖,突然有了點上去抽這小鬼一巴掌的慾望。
「急的是我們嗎?」
「急的是他們啊!」
砂隱情況危機,難道死的是木葉的忍者?是火之國的居民?
他們要是都不急眼,那火之國木葉村的火影,你急個屁啊?
誠一一屁股坐在茶几之上,手指輕敲桌面。
「第一次會談,大致不過是為了敲定之後的會議進程,我可沒說兩國之間交流一次就能達成所有目標...」
「我還不至於天真到那個地步。」
「甚至於赤砂之蠍還是不還,其實都可以...看砂隱自己急不急吧。」
「本來也就是一個引子而已。」
他話語微微一頓,像是入戲了一般,口中語氣竟是有了那麼幾分傲嬌的味道。
「何況,要我們木葉忍者接取賞金任務去幫其他國家拚命...這可是巨大的犧牲啊水門大人。」
「他們不接受,說得跟我們就願意一樣...這不過是我們木葉的誠意罷了。」
「開放貿易與部分國境線這種事...大有時間讓雙方忍村代表與大名都慢慢聊嘛...」
「要是聊得不得勁了...水門大人。」
誠一眼眸微眯,笑意略有森然。
「能打人的棒與能殺人的刀...可都在你的手上。」
他極其自信,甚至可以說自信得宛若自負。
「超過一個月議程沒有定下...大不了我跟帶土再去一趟,請砂隱方的高層一敘便是,大名們...我想也會理解的。」
聽完這般言語之後,水門沉默了很久。
葉倉?
葉倉人已經聽麻了。
這小子嘴巴里...
忍村算什麼?大名算什麼?繼承『影』之名的強者又算什麼?
彷彿在他的認知之中,像獨闖一國忍村,傷風影搶尾獸這種事...根本就像是喊一聲一二三四再來一次,就真的可以再來一次的細枝末節一般...根本無需在意。
「...我得承認,我有些被你嚇到了,誠一。」
水門的神色稍有些不正常,看向誠一的目光也隱隱多出一絲警惕。
「但我水門還沒有犯上之意...」
「誒!水門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誠一突然微微罷手,就像是那討論鄰家長短的大媽一般微微白了水門一眼。
「這怎麼一想就是最壞的結果...計劃之中肯定得為最壞的結果想出辦法兜底,但這並不意味着一開始就往最壞的結果奔吶?」
「還是說...」
宇智波誠一像是壞壞一笑。
「水門大人最滿意的結果...其實是屬下所想最壞的那個結果?」
水門:「...」
「要是這般,水門大人只管一聲令下,我當場就...」
「夠了!」
眼看着這個本就不安分的小鬼又要開始胡鬧,水門當即將其喝止,而後稍有沉默之後再度首肯。
「暫時就按你說的這麼辦,不過此事需要準備一些時日,不可操之過急。」
眼見水門要撤,誠一那也是嬉皮笑臉道:
「有什麼要幫忙的只管說啊水門大人,雖然我是在休假,但我這人其實挺勤勉的!真的!」
水門:「...」
「你還是別那麼勤快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