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門微微閉眼像是有些胃疼難忍。
一想到之後關於尾獸的處置,以及極有可能到來的與風之國之間的談判,水門就突感壓力巨大。
明明好不容易才剛剛把木葉內部的勢力初步安撫完成,形勢逐漸步入正軌日子也稍微輕鬆了一點...
雖然水門也想要在對外一事上爭取到有效的戰功,以此來補完上次逼退三代目所導致家族勢力支持上的虧空...
但誠一與帶土突然帶來如此重大的事件,卻又隱隱超出了他一個人所能決斷的邊界。
此事...恐怕還是得與各大家族首領稍稍通氣,至少...要與相對友好的家族勢力達成一致才行。
否則,本就因三代政場失力而陷入頹勢的猿飛一族與遺老勢力,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即便三代目如今已是徹底退休,但整個木葉體系之中猿飛作為木葉大族,仍舊佔領了不少要員崗位,很難說他們會完全支持自己。
當然,水門也不會選擇去怪誠一又或是帶土。
這般突然的事件對水門是一場艱巨考驗不假,但同樣也是木葉的一次巨大機遇。
不管是之後能否妥善處理一尾守鶴,他們都擁有了針對砂隱巨大的談判資本。
就算之後有錯...那也不該是這兩位身陷大漠重圍卻又打出驚天戰績的兩位少年的問題。
只能是自己的能力不足。
不過...
「哈...」
水門是感覺自己的肚子越來越難受了。
這位從來都陽光又開朗,甚至於久經沙場都未曾陰鬱的大帥哥,此刻卻是顯得有了那麼一點抑鬱。
他再度看向那讓他從來都在驚喜與驚嚇之中徘回的異色眼少年。
「誠一...還有什麼事就快說吧。」
誠一當然也不是那種看不見別人臉色的傢伙,因此也沒有繼續調侃這位大金毛。
畢竟他誠一心態能這麼輕鬆,那不也是因為天塌了是水門抗的緣故嘛。
他們執行的乃是水門派遣的任務,只要水門沒有突然倒打一耙,那就算之後出事了...挨罵的那也不是他宇智波誠一又或者帶土。
因此他表情誠懇道:「我等在歸途之中遇到了一位被赤砂之蠍所傷的女子,我想請水門大人給予她一個入村治療的許可。」
被赤砂之蠍所傷的女子?要入村治療?
這般簡單的要求,自無不可。
只不過...
「誠一...說實話。」
宇智波誠一眨眨那小臟臉兒上的大眼睛:「水門大人,我說的是實話啊。」
水門聲音微沉:「我是說,更詳細的實話。」
「如果你所說的那位女子,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你應該犯不著來向我申請許可。」
「你這小鬼頭...還沒這麼在乎我的意見。」
誠一連忙罷手賠笑:「水門大人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可是您的親衛暗部,哪有你說的這麼不知分寸。」
「好了,快說。」水門眼眸一撇,「不然我可走了。」
「嗯...好吧,水門大人慧眼如炬。」
一聽此話,水門非但沒覺得有何輕鬆,反倒是感覺連牙都開始疼了。
按這小鬼頭的性格,哪有什麼白白的奉承?
他這一張嘴,要麼是想損人,要麼就是在算計。
...一點都不可愛。
終於,誠一正色道:「如水門大人所想,那位被赤砂之蠍毒傷的女子...乃是一位砂忍。」
「砂忍...」
水門再度一嘆。
「應該,不是什麼普通的砂忍吧?」
誠一當場舉起大拇指深感佩服道:「...水門大人明察秋毫!」
旅館的包間之中稍有沉寂,異色眼少年與那金髮青眸的大帥哥對視兩秒。
「...我走了。」
「誒!別別別!水門大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先聽我說完。」
誠一趕忙一把抓住這快要談崩了的大帥哥。
那從來都極其和藹的湛藍眼眸此刻分外明顯的流露著絲絲嫌棄,但卻只是靜靜看著並不開口。
事已至此,看來是沒辦法直接湖弄過去了。
水門雖然有些時候是天然了些,但顯然並不是腦子不好使。
誠一咂咂嘴,最終還是以誠相待。
「她是...砂隱的英雄,灼遁使葉倉。」
水門又是兩眼一黑。
就...怎麼說呢...
砂隱的s級叛忍被活捉,砂隱的尾獸被『購買』,砂隱的風影被重傷,砂隱的英雄...也被你給撿回了木葉?
不是...那砂隱村現在還剩下個啥?
豈不是一個頂尖戰力都沒有了?
「誠一君,你這是...把砂隱直接給掏空了?」
「你知不知道這樣一來國家之間的格局會產生多大的變數?」
誠一看向水門,笑得那叫一個天真無邪。
「但凡在下少做了其中任何一件事,我都覺得有可能是辦壞事兒了...水門大人覺得呢?」
聽得此言,水門先是眉頭一皺,而後心思微轉。
「你想要怎麼辦?」
「聽你的口氣,如果是能瞞過我的話,你好像並不打算將灼遁使葉倉的信息告訴我?」
誠一點頭道:「確實如此,所以我也希望水門大人能幫我瞞報這個情報。」
「反正最終所有的報告,最終都是為了給水門大人過目不是嗎?」
「我只是希望能越過一些流程而已。」
沒錯,他跟葉倉約好過不會將她交給木葉。
但這也並不意味著,他一定要在火影的眼皮子底下把這個人給藏起來。
只是『告訴』火影讓他知情,這並不意味著要將葉倉『上繳』。
所謂『越過』一些流程,說到底...
就是要把這件事變成宇智波誠一的『私事』。
灼遁葉倉...自然也就成為了他的『私人物品』。
告訴水門,不過是因為此人的身份有些特殊,不好徹底瞞報。
龍地洞雖然是個不錯的選擇...但相比起之前被送往龍地洞的其他人而言。
葉倉不像戌或者野乃宇姐姐那般乖乖聽話,她的戰鬥力太高,指不定會在龍地洞之中鬧出亂子。
他也不像帶土與琳那樣與誠一有著足夠『穩定』的交情,會無條件相信誠一。
何況,就如他之前對葉倉所說,她的體內可能還有赤砂之蠍那有毒的砂鐵殘渣,不徹底清除可能會有危險。
這般狀況之下...便需要誠一親自把她看住,然後慢慢調額...慢慢與其結下深厚的羈絆,再論之後其他。
水門對此中利弊稍加思索,而後態度像是有些模稜兩可。
「誠一,你現在的行事作風,可越來越不像是一位忍者了。」
誠一微微癟嘴:「只要能夠確切實際的為村子的未來,為這片忍界的和平做出貢獻,是不是忍者的作風哪有那麼重要?」
水門微微搖頭,這少年口中的話語在這片忍界可謂大逆不道。
但好在...水門其實也並非是一個對這忍者世界感到滿意的傢伙。
「或許吧。」
他稍有沉默之後,最終還是妥協道:
「唉...就當是你們這次超額完成任務,又為木葉立下大功的補償獎勵吧。」
「之後我會派人來接受赤砂之蠍,你在明天之後再帶她去木葉的醫院進行治療,我會為提前做好安排。」
而後水門看向帶土,鄭重提醒道:
「帶土,這段時間你要看護好守鶴,如有萬一...」
不等水門說完,帶土拍著胸脯保證道:
「老師你放心!如果有萬一的話,我會通知誠一的。」
水門微微訝異,本來他還想留下一隻妙木山的聯絡蛙給帶土。
但看來他們這兩人之間,也有某種超乎尋常的聯繫方式。
看來他們二人之間...也不是沒有在配合之上的進步嘛,也算是圓了自己最開始的期望了。
水門點頭再度拍了拍帶土的肩膀:「嗯,那就這麼辦,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對了老師,我們在溫泉旅館的花銷可以報賬嗎?」
「...可以,赤砂之蠍本來也是一位賞金極高的叛忍,同樣也會在此次任務的報酬結算之中轉交給你們。」
「好耶!」
誠一這傢伙有父母留下的財產不心疼錢,他帶土心疼啊!
又不是誰都能像這傢伙一樣年紀輕輕就能自己在木葉中心區買下一套房,卡卡西都成上忍了那不也還是住公寓?
更何況...他帶土不僅以後要贍養奶奶,還得自己攢夠老婆本兒呢。
能多攢一些是一些啦。
水門臨行前,誠一突然補充道:
「對了水門大人,如果今晚有空的話,還請過來一趟。」
「還有些事,我需要跟您單獨談談。」
唉...
無言之中,水門遞出了一把自己的飛雷神苦無贈與誠一,而後不再讓他多說趕緊以飛雷神之術回到了木葉中去。
這麼長時間過去,火影辦公室指不定都已經亂了套了。
看這逃也似的水門,宇智波誠一微微癟嘴。
他還差了一個給水門的擁抱呢...
算你這忍界第一神速跑得快!
不過也看得出水門大人的壓力確實大啦,就先不折磨他了。
任務報告暫告一段落,誠一也是突然拉開房門。
「帶土,我要先去洗個澡!」
帶土望了一眼那彷彿下一刻就要徹底綳不住的傢伙,有些汗顏。
「哦...好。」
「快去吧...這股味道確實有點大。」
「要你說!」
誠一飛奔離去,都快使上雷遁瞬身了。
到了浴室,他連忙將身上那連帶沙塵與汗水還有那...不可名狀臭味衣物一把掀飛。
直到打開浴室噴頭的那一刻,他才終於能夠好好喘上一口氣。
有些時候,感官敏銳也不是什麼好事。
水門這傢伙...在拍自己肩膀的時候都刻意避開了這一邊,該說他真不愧是感知系忍者?
看著那從身上滾滾而下的『泥水湯』,誠一的心情竟像是從未有過的放鬆,好似人格都升華了一般。
這風之國的地理氣候...可真是比起那雨之國的鬼天氣都還要更折磨人。
雖說在雨之國也容易濺得自己一身泥水吧,但那自天而傾的大雨卻又會很快將這些贓物洗刷,除了呆久了感覺人快要發霉以外,其實還好。
隨著身上裹挾的泥沙褪去,身體之上滾落的水流也終於開始變得清亮。
誠一也終於得以開始好好盤算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態。
砂隱大破,灼遁使葉倉與四代風影羅砂兩大頂級戰力齊齊報廢,一位砂之守鶴也同樣丟失。
就如同水門所言的那般,這乃是會直接牽動整個忍界的大事件。
但按理來說,水門其實不該這麼慌張。
砂隱在如此境地之下,根本就沒有可能也沒有膽量敢主動前來木葉進行『問責』。
畢竟先挑動和平條約底線的,乃是砂隱方。
更莫說此刻砂隱還未與霧隱達成共識,仍處於交戰之中。
失去了葉倉與羅砂之後,光是霧隱一方,便足夠讓他們分身乏術。
只不過相較於誠一,在失去了以往來自於根部的情報之後,水門會對現狀產生誤判也算是情理之中。
更何況木葉此刻內部也算不上鐵板一塊,要將此事完全按照自己這邊的想法處理妥善,可能光靠水門一個人不夠。
誠一一手所造的新『火影根』體系,確實還差了一點可以直接深入人心的東西。
嗯...
大蛇丸老師,也該搞出點東西來幫一幫他們這新任的班子打打底了吧?
誠一總算是清理好了身上的污漬,這便圍上遮羞的浴巾去那溫泉之中舒坦一番再繼續思索。
「嗯?」
還未來得及下水,他突然眉頭一皺。
在其感知之中,有那麼一個在極近距離之下突然開始移動的飛雷神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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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帶土...
那...
你這是不是...
就有點不乖了?
我的葉倉姐姐?
腳步前踏,宇智波誠一的身形一步踏入那溫泉之中彷若驟然融化了一般,突然消失,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