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雪白長發的中年男子彷彿擠眉弄眼地看著眼前三人。
可這幅看上去不著調的模樣下,卻又散發出一股隱隱的危險氣息。
誠一暗感不妙。
大意了!
由於村中彷若慶典一般的氛圍,使得周遭的查克拉波動繁多且雜。
加之自來也本來也是一位對氣息遮蔽極其擅長的忍者,竟是沒能注意到他!
帶土這臭吊車尾的更是張口就暴露了很多不該暴露的信息。
這可怎麼辦?
當初果然還是不該順著卡卡西的意思慣著他們。
「哦呀?看來你們好像說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自來也仍是一臉笑眯眯的模樣,但在白金視野之中其周身的查克拉波動卻是開始悄悄運轉匯聚。
眼看自己謀划並執行這麼久的計劃就要功虧一簣,誠一隻能硬著頭皮上前欣喜道:「是自來也大人嗎?這可真是太巧了!」
「哦?巧在什麼地方?」
「我們是您的忠實粉絲!」
眾人稍愣,自來也同樣茫然:「粉絲?」
「誒,粉絲!」
似乎是誠一語出驚人,又或許是自來也的腦迴路讓他想要看看眼前這個小鬼要耍個什麼寶。
他哈哈一笑道:「倒也難怪,畢竟在下乃是妙木山蟾蜍精靈仙素道人,人稱蛤蟆仙人的三忍之一豪傑自來也!」
他亮出雪白的牙齒,一幅自戀模樣。
「有一兩個粉絲崇拜在下偉岸英俊的樣貌,那也很自然。」
帶土與琳看見自來也大人還是這幅不著調的模樣,險些忍俊不禁。
哪有人對著一個瞎子說他崇拜自己英俊樣貌啊?
誠一卻是心中犯滴咕,你這是罵我說瞎話還是在罵只有瞎子才覺得你長得帥?
他連忙道:「不不不,雖然自來也大人三忍名號同樣遍傳忍界,但令在下仰慕的,乃是您所撰寫的小說。」
自來也一愣,你這小瞎子可真是會挑話說。
瞎子才愛看我寫的小說是吧?
擱這兒罵人呢?
「啊,他們倆是我...結識的書友,同樣也是曾被水門大人幫助過,這次只是想目睹自來也大人的弟子成為火影的一幕,這可是火之國的盛事啊!」
「這一點...還請自來也大人通融一下。」
「嚯...」
自來也這樣一聽,倒好像又像模像樣?
「既然說是老夫的粉絲,老夫便考考你。」自來也彷若閑來打趣,「老夫撰寫的那本小說叫什麼?主人公什麼名字?講的是怎樣一個故事?」
誠一神情嚴肅對答如流:
「自來也大人所撰名為《毅力忍傳》,主人公乃叫鳴人其名字取於拉麵之中的魚板,故事乃是一個擁有巨大潛力的少年在國家與村落皆被戰爭撕碎之後,卻仍舊不放棄心中善良,在泥濘的忍界中掙扎著找尋通往和平道路的故事。」
自來也略顯驚訝,他不過是隨口一問,想要攻破少年口中這略顯滑稽的謊言。
可現在怎麼越聽越像回事。
而後那瞎眼少年更是趁熱打鐵彷若感嘆。
「若不是自來也大人的小說,恐怕在下也沒有勇氣在這片黑暗之中繼續堅持...是自來也大人的小說給了我勇氣,讓我也想變得如同鳴人那般,縱使前路黑暗亦要堅持己道,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自來也呆愣了很久。
最終卻還是用那寬厚的大手一把摁住了誠一的腦袋。
他憋著眉頭好似有些難過。
「要是你說的是真的該多好...」
「宇智波誠一君。」
誠一心中一震。
「你這張小嘴裡說出的話語,聽著是真的很難讓人辨別真偽。」
自來也笑道:「要知道,在老夫最信任的人口中,你的樣子...可是大有不同。」
「現在看過你之後,就連老夫也不知道他們誰口中的你,才是真的你了。」
這話的意思是?
但也就在誠一感覺徹底壞事的時候,自來也卻是哈哈一笑:「嘛嘛,冷靜一點,孰真孰假我會用自己的眼睛去確認。」
「至少現在,老夫還不認為你是叛忍,秘密...也會暫時替你保管好,放心吧。」
他越過誠一,雙手拍了拍使出變化術偽裝過後的琳與帶土。
「你們二人也是...一直以來,受苦了。」
說完這位白髮豪俠沖著三人揮揮手,扭頭走向了火影大樓的方向。
「那先說聲再會,正如你們想要見證那般,老夫可也是為此專程趕回來的!」
「之後,我們應該會有機會好好說,對嗎?」
隨著自來也從這公園小巷中離去,誠一的面色幾經變化。
自己小看這位豪傑的存在了!
原著之中對這個時期的自來也幾無描述,只在懷上鳴人之後才有所片段。
然而不管是其在三代火影亦或是即將上任的四代火影那裡,他都是最受信任之人。
因此...被自己刻意拆爛成零碎破片的自身情報,以一種自己未曾預料到的方式在他這裡進行了一次匯總。
第一次...自己並非主動透露,而是被人看破了!
大蛇丸那邊呢...他總不會也...
看著誠一那陰晴不定的神色,琳與帶土也是面面相覷。
最終還是帶土摸著腦袋道:「自來也大人都保證了...應該不會亂說吧?誠一你也不要太過擔心。」
要論是敵是友...恐怕此時自來也跟誠一兩人心境分外相似。
這位豪俠在木葉的街道上緩緩而行,似乎是在觀察著這生他育他的村子模樣是否有了變化。
但好像,如今的木葉就跟二十年前一樣。
彷彿在這很可能是這忍界之中人一生長度的時間裡,它都只是在原地踏步。
就像...他自己一樣。
走遍了大半個忍界,看過了無數比木葉還要慘澹無數的村莊田野,好像都是這般一成不變。
由他們打完了一場的戰爭,現在又被這群年輕人再打了一次。
就連那參差不齊的傷口,都是這般相像。
...
宇智波誠一嗎?
這個三代老師讓自己帶去尋找走遍天下賭坊的綱手,僅僅是為其治療眼睛的天才亦天真的少年...
為何在水門口中...又是另一番模樣?
水門對其所用的形容,乃是『深不可測』這四個字。
他那雙眼睛到底是明是暗,對村子的態度又究竟是原諒還是記恨...
那份由他帶來的捲軸,更是有可能成為木葉之中新的漩渦。
這滿口不知話語真假的小鬼頭,就好似風暴眼一般。
明明將攜來巨大的風暴,似乎要摧枯拉朽。
然直視其中,卻又反倒風平浪靜。
不可觀亦不可察...
然而即便在自己師與徒口中反差極大的此人,卻不論在兩人誰的口中,他又都不是叛徒。
甚至結合起來...才有了幾分真性情的味道。
這小子,可真難看懂啊。
這位明明很顯眼的豪傑,不知是用了何種手法偏偏繞開了圍攏在火影大樓之前的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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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屋門,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率先迎上。
「哦~自來也,你來了啊,是不是稍微有些晚?這可是你弟子圓夢的時刻。」
「呀老師,路途上看見了一位有趣的少年,一不留神就職業病犯了,想跟他聊聊天取材。」
三代目身披羽織哈哈一笑,意味深長道:「職業病?自來也,你現在到底是以忍者還是作家自居?」
自來也在自己的老師面前歷來不太拘謹,同是哈哈一笑道:「就不能兩者都是嗎?」
三代目笑著搖頭不在此處贅言,彷若隨口一問。
「所以,你覺得那位少年如何?」
自來也摸著下巴沉吟良久,最終答道:「如老師所言,是一位...相當有趣的少年。」
「感覺,若是要在下要再撰一本小說,這小子說不定能當主人公。」
三代目饒有意味:「嚯?看來你對他評價相當不低嘛。」
自來也哈哈一笑,並未向自己的老師吐露多餘的信息,這是他對那位少年的保證,也是給他的機會。
只不過...
若要是以這為少年作主人公的話...相比起以長門為源點的毅力忍傳,恐怕會是類似反派視角的陰謀論小說吧。
感覺...也不賴?
之後再找他稍作取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