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許之後，雨中身影已經只剩下了那對不怎麼像師徒的師徒。
誠一褪下面具的臉龐似有些如釋重負。
他有些慶幸這樣的意外還算在可控範圍之內，大蛇丸也同樣算是默許了他的選擇。
但此刻歷來都屬於戀愛絕緣體的大蛇丸大人在稍稍沉默之後，口中話語卻好似調笑。
「誠一君...你原來喜歡比自己年紀大的嗎？」
你還會說這種話題？這算是...在安慰自己？
誠一沒好氣地瞪了這壞事兒的老蛇一眼。
「我喜歡大的。」
...
大蛇丸微微一滯，彷佛是在腦內搜索了一下關鍵詞。
「...你很誠實。」
你也不聽聽說的這是人話嗎？
我要喜歡比我小的那還得了？
大蛇丸看誠一這一幅有點鬧情緒的模樣，低聲笑道：
「你這幅誠實的模樣...倒有些像是老師的某位老友。」
這不用多說...
誠一隨口道：「老師是在說自來也大人？」
談起自來也，大蛇丸此時臉上笑容倒是跟以往有些不同。
「啊...看來他在你們小輩之中的名氣也不小。」
但饒是如此，他口中的話語卻是怎麼聽著像是在拐著彎埋汰自來也？
不過好像也不是誣陷，何況與他誠一無關。
藥師野乃宇，最終也被誠一轉移到了龍地洞之中，並且還為其留下捲軸書信讓婆婆助其祛除舌頭上的舌禍根絕之印。
至於為什麼要個親親...
你對野乃宇這種被現實毒打過的人說自己啥都不要免費幫你，那恐怕才是最讓她感到害怕的。
眾所周知，免費約等於拿命換。
與其在這上面再做拉扯。
那還不如給她個錯覺，讓她覺得誠一就是饞她身子。
能省去不少解釋的功夫。
最重要的原因是，不能殺野乃宇的最核心要素，他不能講，也沒法講。
尤其，是在大蛇丸面前。
「所以說，老師跟人家約好的兜呢？你可知道人家要賬都要到我這裡來了。」
誠一口中好似隨意地問起另一個關鍵節點。
但大蛇丸卻似乎是並不在乎關於藥師野乃宇的一切。
他不過是哼哼一笑道：「老師也沒想到你會如此在乎這樣的...小事。」
誠一目光微斜。
「人命從來都不是小事，何況隨便打破約定的人，以後很難跟別人再有約定啊...大蛇丸老師。」
大蛇丸不可否置，卻也仍舊道：「那也得看達成約定的代價，亦或者說交易是否貶值不是嗎？」
他不會聽不懂誠一語中的暗示。
但他卻同樣還給誠一了一個同樣十分『真誠』的理由。
某種意義上，這也才是這對師徒之間關係的本質。
『相互之間足夠的價值』
大蛇丸最終會縱容野乃宇離去，是因為良心發現於心不忍？
不過是因為真正有『價值』的對象，希望他這般做罷了。
他似乎也看出了此刻誠一心中的遲疑，因而低笑道：
「放心，誠一你在我這裡...依舊寶貴。」
誠一稍有嘆息。
他發現自己都快習慣大蛇丸這縱使有些突如其來的gay里gay氣了。
但是大蛇丸老師啊...
正是因此，你才一直無法真正成為我的同伴啊。
「你如果真的那般在意我與『雲遊巫女』的交易，之後也有的是機會幫他找回那個孩子。」
「不如說，老師其實很看好那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孩子...他跟從來都是天才的你，有著完全不一樣的價值。」
似乎是為了打消誠一的疑慮，大蛇丸破天荒的有些話癆。
誠一最終卻也只是搖搖頭。
「先放一邊吧，不先弄完這邊的事情，恐怕老師口中的約定也只會是一句空話。」
「哼哼...那便如此。」
暫且拋開了其他的顧慮，誠一說明了關於團藏此行的情報。
就連提到偽裝成岩忍屠殺雨之國平民大蛇丸都還神色平靜。
可到最後聽到團藏真的前往雨忍村要與半藏會面時，就連大蛇丸也微微皺眉。
「誠一，我現在真的十分好奇，你最開始得知團藏與半藏會勾結的情報，到底是如何得來。」
先不說這個情報之重...首先時間上，好像就有點對不上啊？
誠一卻只是不動聲色道：
「這種事老師就別先急著摸我底了。」
但他這位弟子越是避而不談，大蛇丸就反倒愈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或許...
自己這位弟子那雙瞎過一次的眼睛。
真能看到未來也說不定？
誠一不知大蛇丸此時心中所想，只是接續道：
「老師也曾在雨之國鏖戰，應該很清楚半藏所在之處吧？」
「...當然。」
「所以，就勞請老師去見證一下雙藏『勾結』的現場了。」
大蛇丸眼眸微眯。
看來自己這位弟子，終於還是打算要對團藏動手了啊。
只不過...
「你真的想好了嗎誠一君，現在就動手的話...說不定會影響水門君那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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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一微微咧嘴，眼眸之中毫無波動。
「老師這是說什麼呢，只不過是與團藏大人『聊聊』罷了，我想他會深明大義的。」
...
「而且...如果學生沒猜錯的話，老師應該有一項極其善於偽裝的秘術不是嗎？」
大蛇丸童孔一縮。
這可是...他剛研發不久的東西。
如果誠一真的不能預知未來的話...那他的能力...
可就更加令人膽寒了。
誠一得見大蛇丸這幅表情，又是笑道：
「放心老師，團藏大人不會死在這裡...」
他的話語稍頓，笑容似有血腥氣息盈溢。
「在他把位置讓給老師之前，當然不會。」
大蛇丸稍有沉寂，而後笑聲稍顯陰冷。
若只是單看最後兩句的意思，恐怕還會以為他真的想讓團藏大人痛改前非。
但他大蛇丸那剛研發不久的偽裝秘術...是稍微有一點代價的。
他再次看向誠一彷若審視。
與這個奇特天才的每一次再會，好像都會令得自己都不得不重新再看他一遍。
而這一次...
他好像終於觸及到這個愛笑的弟子，那潛藏在心中的黑暗了啊。
大蛇丸笑容詭異：
「誠一...你現在的做法，倒是跟團藏大人...有些像了啊。」
然，這般話語卻不過是令得誠一毫不避諱地嗤笑。
「我可不會殺害無辜屠戮村野，謀害木葉同伴甚至於私通叛國。」
他嘴角的笑容欲顯誇張，彷若在警告大蛇丸。
「將我與他混為一談，老師還是別這麼罵人比較好，我也是會生氣的。」
一頭黑色長發麵容蒼白的英俊男子在雨中冷笑：
「在他們眼中...又何嘗不是？」
在三代火影一系眼中，可能確實如此。
但這位宇智波一族的少年毫不在乎，只是把自己老師方才教給自己的話語奉還。
「如果老師能把捅過自己一刀的人當成同伴的話...」
「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一刀。」
「老師應該也知道，太過溫吞，可不好。」
大蛇丸再次默然，終是低笑。
「當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