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岳離開后，火影辦公室之中便只剩下了波風水門與猿飛日斬。

未來的四代火影，與即將退休的三代火影。

「哦水門啊，狀態如何？」

方才還是一幅撲克臉的三代此時笑容溫和。

他似乎並沒有打算問起關於水門之前為何突然打破計劃，而後近乎蠻橫地提前完成了突襲任務。

雖然其任務目的算是達成，但這並不像是水門以往的作風。

這也有些打亂了之後的任務部署。

而他卻是在完成任務之後，先是獨自離去后再帶着昏迷不醒的卡卡西歸來。

雖說這也算是理清了水門此舉的動機...但蹊蹺的點可稍微有些多了。

因此，即便三代不問，水門也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

「之前擅自脫離任務小隊，以至於後續作戰計劃被打亂，水門特來請罪。」

忍者身在前線卻不聽號令，這樣的罪名可大可小。

理論上應該是看所造成的後果論罰。

可實際上，這樣的罪名最終會落得如何下場，還得是看這位『火影』的意思。

往小了，可以是三代火影旦行仁政，小罰任務賞金便可。

往大了，兵不受令擅自行動，又尤其像水門這樣在木葉中佔據上位的存在，叛國叛軍之罪可不是扣不上。

木葉白牙，不也就是因一次擅自行動，才導致了身敗名裂自盡身亡嗎？

要說...同樣不也是為了『營救同伴』？

三代目的煙鬥上緩緩冒出幾個煙圈，最終搖頭道：

「無妨，雖然有違計劃，但任務已經完成了...你馳援弟子心切，老夫也可以理解。」

三代目那看上去遊戲松垮的眼皮，此刻卻有些遮擋不住其中的精光。

「不過水門...你又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

水門心中微動。

果然如他之前所說，三代目大人肯定會在這裏有所懷疑...

誠一君這般年紀，心思可真是縝密...

「這個是因為之前卡卡西晉陞上忍的時候，屬下贈與了一柄特製的飛雷神苦無給他。」

「危機之時可以用通靈術激活上面的印記，讓屬下得以感知...」

其實也就是誠一猜到水門不擅長說謊罷了。

這傢伙雖然是個頭腦極其清楚的聰明人，卻也從小到大都有乖寶寶屬性。

屬於是不管在父母還是老師甚至是獨處的時候，都是好學生好孩子的類型。

「嚯...」

三代目聞言也是略有驚奇。

「之前倒是不曾聽你說起過飛雷神之術還有這般神奇的用法。」

水門的神情微微下沉。

「誒...」

「這也是...在帶土離開之後，屬下才...將這尚未完善的用法告知於卡卡西。」

這般話語也是誠一教給他的...

此刻水門這低沉的表情也並非作偽。

宇智波誠一所展現出的實力也好，對別人的心性揣摩也好...

可真是令人感到畏懼...

其實當誠一教給他這一套言辭的時候，也解釋了其中關鍵。

現在的木葉，明面上會飛雷神之術的，就只有你波風水門。

這是什麼？

這是最終解釋權！

飛雷神之術有什麼用，能怎麼用，那都是你一句話的事！

二代大人的不行？

二代大人不行關我波風水門什麼事？

而且你怎麼知道二代大人就不行？是不是看不起我木葉的第二代火影千手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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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逼賴賴的...

有能耐你學個飛雷神再來說確實不行唄！

而事實上就算你學會了，你也會發現...好像還真行！

眼前的三代目果然也不再打算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只是點點頭道：

「是嘛...辛苦你了水門...」

「不...哪裏...辛苦的不是我。」

這種情況之下，恐怕不論是任何人都能理解水門此刻情緒乃至於思維都如此低落。

畢竟，他的三位弟子，此刻已經因這場連綿不絕的戰爭落得僅剩一位。

就連這僅剩的一位，也是剛脫離危險期不久。

原因，則仍是與敵國死戰不退...

水門與他的弟子，已經為這場戰爭，為了木葉，付出了太多血與淚。

沒有人能夠苛責他一時的意氣用事。

三代火影也不行。

因為...他是『仁慈』的三代火影。

他不可能因為這樣一件小事，來譴責亦或者打壓這位自己所選的後繼者。

不如說，只要條件得當，他甚至會幫助水門掩蓋掉這一過失。

三代目煙斗之中的煙草似乎已經燃盡。

他磕了磕煙斗中的煙灰道：「老夫雖然很想讓心力俱疲的你能夠修整一段時間...但目前的戰況恐怕還得你再次去往前線。」

水門也是一如既往可靠地回答道：「當然，這乃是我身為木葉精英上忍的職責。」

只不過...

此般話語過後。

似乎是連水門這樣信念堅決之人，都因為再一次的打擊有了些許動搖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將『宇智波誠一』這個變數告知於三代目。

可...那捆罪惡積累的捲軸，卻又始終縈繞在水門心頭。

甚至連琳與帶土，何嘗又不是誠一手中的『人質』。

可，要說人質，琳與帶土又都是自願參與此次行動。

甚至連其根本...也是為了救援『琳』才對。

三代目見水門久久不離又眉頭漸深。

「有什麼事要告訴老夫嗎？水門。」

「不...」

水門忍耐了半晌，終究只是忍不住詢問道：

「三代大人...這場戰爭，到底還會持續多久？」

而聽到此番發問的三代目停下了手中更換煙草的動作。

良久之後，這位木葉史上歷時最久的火影大人深深嘆出了一口氣。

「快了水門...快了。」

「再給老夫一點時間...」

只有他猿飛日斬，知道儘快結束這場戰爭的代價是什麼...

水門這樣的聰明人，本該知道不能這麼問的...

但他猿飛日斬，卻同樣無法責備此時這個木葉最優秀的忍者。

水門已經，做得足夠好了...沒有人會比他更優秀。

哪怕是他猿飛日斬最鐘意的親傳弟子大蛇丸，兩次大戰加起來也不會比水門所行所為更加耀眼。

「抱歉，三代大人...是屬下僭越了。」

...

「不，水門，你說的沒錯。」

三代火影沒有繼續更換煙絲，反倒是站起身來放眼望向整個木葉。

火影辦公室所在的位置並不算特別高。

林葉遮蔽，有很多陰影潛藏。

有很多不比火影大樓低矮多少的建築，會將後面的景色遮擋。

想要一眼望盡整個木葉...

或許只有去到火影岩之上才可以。

室內沉寂良久，猿飛日斬再次嘆息道：

「這場戰爭，或許早就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