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窟之中,有一人被緊縛於一張木凳之上。
「嗚!嗚嗚!!!」
他的雙手雙腳都被牢牢捆住,眼前被繃帶蒙蔽。
就連嘴裡也不知道是被塞了什麼東西,讓他無法發出像樣的聲音。
他已經忘了這是第幾天。
他的記憶停留在了那一天夜裡,一個頭戴狐狸面具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自那以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太陽。
他只知道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隻冰冷的怪物會咬向他的脖頸,無情地吸食著他的查克拉。
偶爾它們還會發出好似人類少女一般的笑聲來迷惑他,讓他始終沉寂在某種異樣的恐懼之中。
他不是沒有想過自殺,但束縛的繩索之上卻被施加了某種封印術讓他無法有效調用殘存的查克拉。
何況...每當他存儲出一定的查克拉,就會被無情的奪走。
這讓他始終處於痛苦的衰弱之中,他感到自己的意識在緩緩崩潰。
暗部嗎...
可暗部又是在什麼時候掌握了抽離他人查克拉的技術...
他們...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
嘴上的封條被人撕開,他終於得以吐出口中的絮狀物。
是到了...進食的時間嗎?
說是進食,其實卻是如同飼養的肉鴨一般被什麼東西捅入咽喉深處,被灌入了不知道是什麼的玩意...
這讓他最開始的時候陷入近乎無窮的恐懼之中。
因為他猜不到這是否是什麼毒物又或者精神藥物。
但後來他發現,他們給自己灌入的東西,雖然並不能填飽肚子,但卻能充分讓他補充查克拉。
飢餓一直伴隨,可有隻要有這東西維持,他感覺自己就不會喪命。
感受到身前的氣息,他自發張大了嘴巴。
這是為了不被卸掉頜骨強行餵食。
而且之前給他餵食所用的器具,雖然滑溜但卻又像是有著倒刺一般。
反抗只會弄傷他的咽喉食道,讓其愈發難以支撐。
「喂,醒著的吧。」
這次並非是少女的聲音,好像也並非餵食。
「你們是誰,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來者稍微愣了愣,他似乎有些詫異。
「你知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狀況?還敢反問我?」
「平日里橫習慣了?」
被俘根忍心頭一涼,看來這跟以往並不相像的聲音並非是前來救援的友方。
好像只是對方的審問人員。
一瞬之間,他心頭髮狠就又要咬舌自盡。
但他剛有所動作,對方的手指便已經陷入了他的頜骨之中。
「幹嘛啊一天天的,你是覺得活著很辛苦還是咋滴?怎麼一不注意就想死。」
頜骨再次脫臼。
根忍頭上滲出密集的汗水,劇烈的疼痛讓他的神志愈發渾濁。
「我也就只想問你幾個問題,你乖一點,我保證不為難你怎麼樣?」
咔!
說話之人彷彿輕輕一擰,根忍的頜骨被其擰送歸位。
但他仍舊保持緘默。
對方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因為藏匿封存資料報告的地點根本就不會被一般人所得知。
而之前襲擊自己的傢伙,明顯是有備而來。
對方這樣拷問也沒用,就算他的神志被攻破,腦海里的秘術也會因此觸發破壞他的大腦組織。
就算他想要出口,舌禍根絕之印也會讓他口不能言渾身僵直。
不知道現在體內的查克拉還能否讓舌禍根絕之印瞬間擊殺自己,如果夠的話,倒是可以嘗試說一些秘密。
「你叫什麼名字?」
...
「戌。」
「名字!」
代號為戌的根忍沉默,似乎並不打算說出自己的真名。
「難道你沒有名字嗎?你知道戌這個字代表著什麼不?」
戌繼續沉默,他當然知道...
「別人說你是狗,你還真就當自己是狗啊?犬冢一族的忍犬都沒你這麼聽話。」
「還是說馴養你的人手段如此之高,能活生生把一個人訓成狗?」
這名根忍到底是有些年輕,被這般羞辱還是沒能忍住開口反問道:
「那你呢?你敢說出自己的名字嗎?」
「我?」
眼前人似乎並不在意,隨口道:
「我叫宇智波誠一,然後呢?」
被俘根忍的聲調驟然升高。
「宇智波誠一?!是你?!」
「嚯?」
他這般反應倒是有趣了。
一般而言,這名根忍聽到這個名字的第一反應應該是類似於「你是宇智波一族?」這樣的疑問。
但他的反應,卻明顯是認識自己。
「現在是不是該說說你的名字了?」
「......」
戌有些低沉道:「我沒有名字...我只叫戌。」
...
被根看中后抓來的戰爭孤兒嗎?
誠一摘掉了戌眼前的繃帶,讓其久違的看見了周遭暗淡的光線。
「你認識我?」
「啊...你在根...還挺有名的。」
戌驚訝於眼前誠一的模樣,他不是瞎了嗎?
「因為我揍了團藏?」
「也有這個原因就是了...」
看來情況比誠一設想過的情況還要複雜一些。
「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所做的一切意味著什麼吧?」
「當然,意味著我命不久矣。」
宇智波誠一沒由來的嘆了一口氣。
「你好像一點也不害怕死亡?」
「當然,害怕死亡就會袒露秘密,根部沒有害怕死亡的忍者。」
......
確實。
這傢伙自從清醒以後就在想方設法的自盡,誠一有些好奇道:
「你們既然連死亡也不怕,為何要害怕團藏?」
戌低下眼眉,面上有些許痛苦浮現。
「有些事,比生命更重要...」
誠一癟癟嘴。
「團藏教的?然後呢,實話是啥?」
戌苦笑一聲:
「有些事,比死亡更可怕。」
兩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最終誠一再次嘆出一口氣:
「我得先反駁你最開始說的那句話。」
「最開始?」
戌有些迷惑,哪個最開始?
他突然臉色一變,難道他其實不是宇智波誠一?
但誠一卻笑道:
「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意味著你有了一個選擇。」
戌微微一愣。
「你要麼選擇加入我,成為我的同伴,要麼你忠於團藏,在這裡作為根忍死去。」
還以為會有什麼別樣的選擇,原來也只是這般罷了。
他嗤笑道:「明明都這般對我進行拷問折磨,現在說出這種話你覺得我會動心?」
「你真以為我就是白痴一個,看不懂攻堅不成反懷柔的戰術?」
這名雖然年輕卻訓練有素的根部忍者,似乎是看穿了誠一的套路,顯得異常不屑。
但誠一卻同樣還以嗤笑:「拷問折磨?」
「你不妨回想一下我到底做過什麼。」
戌眉頭一皺,有些不解眼前人的話語。
而他卻是如同諷刺一般輕哼。
「我對你所做的一切,有哪一件...」
「不是為了讓你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