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塘邊的訓練場上。
一陣清風吹過,很是涼爽。
誠一嘆氣。
這麼好的天氣,不拿來睡覺可惜了。
「誠一哥,今天訓練什麼?」
紅豆性格大方,不像村子裏其他人那樣對宇智波一族另眼相待,反倒是有些好奇。
「鼬,你以前也經常跟誠一訓練嗎?」
「嗯,還有止水哥一起。」
紅豆震驚:「止水?瞬身止水嗎?」
「是啊,止水和誠一哥以前經常對練的。」
「真好誒...」
御手洗紅豆不得不感慨,木葉村裏這些大家族的少爺小姐們確實待遇不一樣。
紅豆也是在向大蛇丸問起誠一之後,又去調查了一下關於「宇智波誠一」這個名字。
五歲畢業,六歲中忍,八歲參戰。
與比他高一期的旗木卡卡西在記錄上打成平手。
戰爭中忍術多變體術強悍,被譽為木葉的「銀色流星」。
而眼前這個被稱作「鼬」的小鬼頭。
居然是由「瞬身止水」與「銀色流星」一起教導成長?
太奢侈了...
怪不得學校里總有妖怪一兩年就畢業了。
不過她現在也有了三忍之一的大蛇丸當老師。
「銀色流星」本人現在不是也正在教導自己嗎?
自己一定能追上那群妖怪的!
「今天我們先不訓練忍術體術。」
誠一的話語將紅豆從她的小心思里拉回。
「是要練習幻術?」鼬知道,誠一哥的幻術並不弱。
只是相比起他的忍術體術來說,使用頻率較低而已。
...
他以前沒少被這壞心眼的哥哥用幻術折磨。
「也不是。」
忍者三術都不練?
「那我們練什麼?」紅豆不免疑惑。
她過來找誠一就是想多學幾門忍術,大蛇丸老師最近太忙一直都沒空教自己。
她到現在都還是除了三身術就幾乎沒有拿得出手的忍術。
這樣下去跟在學校里又有什麼區別?
誠一卻笑道:「我們從最基本的開始。」
「基本?提取查克拉嗎?」
「不,是更基本的東西。」
「我要考考你們的戰鬥邏輯。」
戰鬥邏輯?
兩隻大小不一的小鬼頭此刻都有些迷茫。
宇智波誠一仍舊笑着抬起一根手指。
「比如,你們眼前這個瞎子,要殺你們。」
兩個小鬼眼中的宇智波誠一氣態驟然突變。
「你們該怎麼辦?」
洶湧的殺意凜然襲來,令得二人渾身僵直。
紅豆死死咬住銀牙,將指甲陷入掌心。
疼痛使得她從僵直中脫離。
這傢伙,又變得跟之前一樣!
但這次。
我不會再坐以待斃!
突然,身旁煙霧炸開。
宇智波鼬的反應居然比年長的紅豆更快。
兩道身影從煙霧中竄出,數枚手裏劍同時射出。
「等一下!他看不見啊!」
「叮叮叮叮叮!」
紅豆驚呼未定,卻只聽見密集的金石相交之聲。
她連誠一的動作都沒有看見,鼬放出的手裏劍已被應聲彈飛。
「你是在擔心敵人嗎?」
誠一戲謔而冰冷的聲音傳來,令得紅豆再次膽寒。
他臉上的笑容為何看起來...這麼可怕?
「還有,我是個瞎子,鼬。」
「但不聾。」
纏繞着查克拉的手裏劍從紅豆臉旁飛射而過。
飛速旋轉的查克拉產生音爆,引得她陣陣耳鳴。
鮮血從面頰滑落,灼熱的疼痛襲來。
這傢伙...
是來真的?!
紅豆眼中那剛衝到誠一身前的鼬突然化作一道煙霧消失。
那是分身...
可為何解除了?
因為他年紀太小無法穩定距離太遠的分身嗎?
仿若鐵鏽的味道湧入紅豆鼻中。
指甲已經刺破了她的手掌,絲縷殷紅從指間滴落。
但她卻仍舊顫慄,心中湧現出莫大的恐懼。
不會的不會的...
這只是一次訓練...
一場演習...
誠一是木葉的銀色流星,是大蛇丸老師的弟子,他不會...
紅豆緩緩扭頭,看見被風遁手裏劍割開的煙霧中。
鼬橫躺在草地上...
但...卻有兩個。
大片的血跡讓得她呼吸愈發急促。
她的視線開始模糊。
腹中翻滾欲嘔。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背叛木葉!」
「你不是把鼬當做弟弟嗎!你為什麼要殺他!」
紅豆眼中血絲突顯,不管不顧的直衝誠一面門。
「去死啊叛徒!」
破空的罡風從身下掃過,瞎眼的男人動作好似游龍擺尾,有如鋼棍橫掃。
紅豆驟然失去了對於雙腿的知覺。
半空中,那熟悉的鷹爪再次向她的眼前襲來。
這次...
卻沒有變成撫摸。
「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不絕於耳。
紅豆躺倒在地不斷翻滾,她捂住自己的雙眼,卻連詛咒敵人的勇氣都不再擁有。
耳邊傳來那冷血無情的嘲弄。
「最錯的選擇。」
熟悉的感覺撫上紅豆頭頂。
無盡的恐懼與憤怒最後只化作不解。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快醒醒,你丟人丟大了!」
「啊?」
紅豆睜開「瞎掉」的雙眼,熟悉的身影進入她的視野。
「我不是...瞎了嗎?」
面前蒙住雙眼的男人無奈道:「你是不是在欺負我是個瞎子?你怎麼就瞎了?」
雙眼視野恢復,雙腿的知覺又重新回到自己的掌握之中。
就連面龐上炙熱的灼傷感都已然褪去。
不遠處,是面龐同樣扭曲的鼬。
他不是...
「是幻術?!」紅豆終於驚醒,明白了之前發生的一切。
一旁的鼬同樣苦着小臉:「誠一哥,這次也太狠了...我都真以為自己死了。」
紅豆沉浸在恐懼的餘韻之中,直到誠一將她的雙手拿起。
有絲絲暖意湧上手掌。
全身所有誠一造成的「傷勢」都是幻術。
唯有被她自己刺破的手掌,是真的負傷。
「因為這次是組合幻術。」
幻術·泡沫+奈落見之術。
紅豆甚至來不及對誠一還會治療忍術感到驚奇就脫口而出:
「你不是已經沒有寫輪眼了嗎?為什麼...」
誠一施展着止血術,口中卻教訓道:
「誰跟你說宇智波一族只會寫輪眼幻術了?難道敵人也會告訴你他會用什麼術嗎?」
「就算他告訴你,你又如何確定自己知道的就是真實?」
「甚至此時此刻,你又如何斷定...」
手掌上的暖意抵不過誠一話語中的森冷。
「你還活着,就一定不是幻術呢?」
清爽的風兒吹過,引得紅豆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