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可惡可惡！你們兩個混賬東西！」
「你們居然敢對本大爺做這樣不敬的事，我一定要讓你們後悔！」
守鶴的聲音仍舊在大漠之中響起。
但它現在這聲音比起剛才那震耳欲聾的咆孝，倒確實有了幾分聒噪可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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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再可愛的聲音，吵鬧得久了，也還是會顯得煩人。
就像半夜在床頭蹦迪的小貓即便叫得再嗲，主人家也只會想讓它閉嘴那樣。
帶土一開始也是抱著那跟茶釜融為一體的藍紋黃貓好一陣驚奇，甚至上手把玩了一陣。
但即便是他這樣天性活絡的傢伙，到了現在也是有些無奈道：
「好了你煩不煩啊...這不是你自己選的嗎？」
藍紋的黃色狸貓聽得此話險些把腦袋上的蓋子頂飛，破口大罵道：
「什麼叫本大爺踏馬自己選的！你們這倆混賬有給本大爺選的餘地嗎？」
黑色茶釜啷噹作響，它此刻就好似恨不得將自己那不夠長的脖子再伸長几分，好給這抱著自己的傢伙一頭蘸死。
幾番嘗試無果，這嘴碎又嘴臭的狸貓倒也不氣餒，又是張嘴就罵。
「來來來，本大爺也給你選，是立馬被我一巴掌拍死？還是被一巴掌拍得半死？你選不選？不選是龜孫兒！」
「...」
帶土聽著這胖狸貓口中所言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又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
「好了守鶴，我們也不可能任由你撒潑，在我們談好條件之前，就先這樣將就一下吧。」
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這黑鍋到底是個啥原理的誠一，終於還是開口了。
「雖然你可能會覺得有些委屈，但比起風影羅砂，我倆要更友好這一點你總不否認吧？」
「撒潑？！什麼叫踏馬的撒潑？！」
「把你關在籠子里一來就是幾十上百年，你不瘋？！你不想把那些把你關起來的傢伙全撕了？」
然而即便是誠一開口好言相勸，守鶴也依舊是那幅炸毛模樣。
就彷彿他妥協變成這樣的半封印狀態，就是為了留一張嘴來噴人一般。
誠一拍了拍耳朵，總感覺被這聲音擾得都已經快有些耳鳴了。
「我不否認，但我覺得相比起發瘋，我可能被關在籠子半個月沒吃沒喝就該嗝屁了。」
他繼續好言相勸道：
「你現在至少還活得好好的不是嗎？為了之後的日子能過得更舒坦，不該是跟們好好聊一聊才對？」
守鶴儘力伸長了脖子彷彿要給眼前這個討厭的傢伙來上一口。
但奈何脖子太短，是真的咬不到。
可就算咬不到，守鶴也是一幅寧死不屈的模樣吐出一口並沒有唾沫的唾沫。
「我呸！就算是說得再好聽，不過也還是想把我封進你們人類的肚子里罷了，反正都是關禁閉，又有什麼不一樣？」
「砂隱這村兒我住的久了，羅砂那傢伙每次想要束縛本大爺都還能讓我殺上一輪，別說我還有些捨不得呢！」
守鶴表情兇狠又邪惡至極，彷若對它而言殺戮就是一種極大的樂趣。
不過誠一其實挺理解他的，帶土雖然現在看上去表情有些怪異，但等他稍微想一想應該也可以。
它目前的精神狀態，估計就像是他們這兩個宇智波剛剛覺醒萬花筒時差不多...
畢竟人家以前被忍者之神六道仙人拆分為九隻尾獸時，乃是領命成為這片忍者世界各個地區的守護神。
某種程度上算是有正規編製的『神明大人』嘞。
結果呢？
自從這些所謂的忍者們手中忍術愈發強大，心思也越發惡毒。
傳承自六道仙人的強大力量，並未給這群人類帶來飽足，他們也沒有如六道仙人所傳授的那樣...
藉由那股名為查克拉的力量，將所有人連接，將『理解』一詞交織與每個人的內心深處。
他們不過是將自己封鎖起來...用這股力量來互相斬殺罷了。
把山河打到破碎，把生命貶低為塵埃...
到最後更是有某個不講武德的傢伙，找尋了方法把它們尾獸封入人類的身體之中，成為了名為人柱力的『武器』。
對於這群人類而言，所謂的人柱力就是一次性的兵器，而他們尾獸也早已不再是所謂的守護神。
只不過是...『放出來就會毀滅一切的怪物』。
一群可憐的...囚徒。
可真要說，在這片忍界之中殺人最多的是他們這些『怪物』？
放屁！
殺人最多的怪物，就是人類！
而他們...居然叫它們...
『怪物』？！
尾獸們的落差有多大？
從神明！
貶為...
囚徒。
就像是守鶴自己所說那樣，這是足以把它們逼瘋的事實。
當然，守鶴本來也就是那九隻尾獸之中脾氣比較差的了。
尾獸之中也不乏願意與人交好，甚至樂於跟人類搭檔成為完美人柱力的存在。
比如這尾獸之中的另一隻貓咪，二尾又旅。
她雖然掌控的乃是火焰的威能看似極其凶勐，但在眾位尾獸之中卻是脾氣極好的那一類。
但人類對他們犯下的罪行乃是事實，就算守鶴本身脾氣不算好，可這不是怪罪守鶴的理由。
因此誠一併未對這嘴臭的尾獸還以嘴臭。
「守鶴，你真的覺得封到誰的肚子都一樣？」
「哼...難道不是嗎？囚禁就是囚禁，利用就是利用，你們這群渺小的蟲豸就該明天就死完，這樣這片天下就真的和平了！」
某種程度上而言，守鶴還願意這般對人類抱有恨意，抱有不滿...
也能證明這個傢伙其實對人類還算有所期望，並且證明它一直保持著六道仙人所傳承給它的任務。
它不過是失望罷了。
「那你覺得...分福這位老人如何？」
「...」
出奇的，在提到這個名字...
提到守鶴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真正的人柱力時。
一直都聒噪又嘴臭的狸貓竟是短暫陷入了沉默。
「...那個老頭也好，更之前的那個老頭子也好...」
好似蹲在罐子里不露腳爪的狸貓，此刻竟是收起了那幅兇狠也不再表現出那股狂亂的攻擊性。
它此刻的表情，居然意外的有些顯即似鄭重又像嘲諷。
「這隻不過是你們人類之中，恰好出現了他們而已，我不會因為他們而忘記你們人類的所作所為...」
「何況就連那個老頭子，人好成那般模樣，不也還是被當做怪物監禁，被當做兵器使喚。」
它話語微頓鼻樑再次皺起，表情亦是再度變得兇狠。
「你休想用他們來代表你們人類。」
「你們人類不配與他們相比。」
「你們人類...也不配與本大爺談條件。」
守鶴那有些尖銳的聲音，說出了同樣尖銳的話語。
但在場的兩人其實都感覺得出來...這隻看上去好像瘋了的狸貓，其實很傷心。
誠一微微一嘆。
看起來瘋瘋癲癲的傢伙...果然都是藏著一顆細膩的內心嗎？
或許正因內心纖細，才會容易受傷，才會不願意妥協...
才會變得在世人眼中，彷若癲狂？
「雖然你這麼說，但我的條件...你還是聽一聽怎麼樣？」
藍紋狸貓輕聲一哼：「哼，想說那是你的事，本大爺又摁不住你的嘴。」
完全擁有直接掌控尾獸能力的宇智波少年微微俯下身，同樣鄭重：
「我很可能不能放你自由...我不能保證你是否會因對人類的失望做出過激的事，更重要的...是我無法保證你不會再被其他人類捕獲。」
聽得此言守鶴不屑一笑再度齜牙，它有些後悔跟這個味道好似有些熟悉的傢伙多說這麼多話。
「說的倒是好聽，不也還是為了...」
「所以我想讓你自己挑選人柱力。」
藍紋的狸貓驟然一愣，宇智波一族的少年並未亮出那隻扭曲的眼睛。
他只是用著那一隻借來的與一隻最原本的眼睛看著這隻瘋癲的狸貓。
「如果你覺得那是牢籠的話...」
「如果你覺得不管是分福也好六道仙人也好只是人類之中出現的『意外』的話，我向你保證你將來永遠擁有挑選這樣『意外』的權力。」
「只不過，在你選出來合格的『牢籠』之前，你不能再作亂。」
...
「永遠？」
「至少，我這一輩子敢向你保證。」
守鶴：...
「說到底不也還只是漂亮話而已？」
...
......
「希望你與老頭子相像之處...不止那點查克拉的味道與那隻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