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並未耗費太久。
說到底波風水門本來也就是在忍界之中都名號極其響亮的忍者,若非這次就任儀式還附帶有凱旋的意味,恐怕都用不着如此大張旗鼓。
如今的木葉...經濟其實稍顯拮据。
而那位登上高台的忍者,除卻在這般年紀就任火影稍顯青澀以外,他也很難再被挑出其他毛病。
在散場之際,正打算回家的亥一卻是發現了一個不尋常的身影。
其身形高大,滿頭銀髮,腳穿一雙木屐,看上去分外眼熟。
「這不是...自來也大人嗎!您是在什麼時候回村的?」
一頭雪發的中年忍者回過頭:「哦!這不是山中家的亥一小鬼嗎?一轉眼都已經成這幅大人模樣了?」
亥一神色略顯尷尬,再怎麼說他現在都已經成家立業甚至接過家族大旗,怎麼還能用小鬼的來稱呼。
何況自來也大人身旁,還有兩個晚輩在呢。
因此他不動聲色道:「自來也大人,我現在可都已經有孩子了。」
自來也眼睛一鼓,竟是有那麼點想罵人。
亥一見狀也不得寸進尺,他眼眸偏向自來也身邊頭髮一黑一白的兩位少年:「不說這個...自來也你大人您這是?」
「啊...難得回村一次,也是該照顧一下村中晚輩不是?何況這倆小鬼說來都與老夫緣分頗深。」自來也侃侃而談伸出手掌一把一個將兩隻小鬼頭抓住,口中話語亦是毫無破綻。
亥一稍稍回顧腦中情報,眼眸微沉點頭道:
「...原來如此,那便先不打擾自來也大人了。」
「這有什麼好打擾的,我這正打算家訪一下呢,跟你順道。」
家訪?
亥一稍稍愣了愣,又扭頭看了看其身旁的兩位少年。
...這能訪誰?
...
不對...自己怎麼能這麼想?聽上去太惡毒了!
亥一拂去心中念頭,與自來也並肩而行向著家中花店方向走去,既是談論著戰爭中的過往亦是隱晦討論著戰爭后村子的未來。
只不過...在亥一眼中歷來和善健談的誠一,為何今天顯得如此沉默?
是因為...水門班的事嗎?
唉...
這樣的傷痛,只用言語安慰根本無濟於事,只能將希望寄予時間來撫平。
希望自來也大人...能夠好好開導他們吧。
最終他們在家門處分道揚鑣。
而在進入誠一家中之後,卻還另有兩人在等待着他們。
自來也自顧自地走向了誠一平時所坐的位置,調笑道:「怎麼?還要用這幅樣子來騙我?」
那相貌平平的兩人對視一眼,最終還是解除了變化術。
沒有誠一幫助他們使用飛雷神,即便是有帶土的神威可以逃出木葉,那他們也找不到龍地洞在何處。
何況之前一遇,自來也大人明顯已經看出了他們的身份,再頭鐵跑到村子外遊盪,反而更容易節外生枝。
也是因此,水門班三人再加上一個宇智波誠一,此時便如同犯了錯的學生被班主任叫出去挨個訓話一般,顯得有些狼狽。
不過自來也歷來不是什麼喜歡以嚴肅鎮壓後輩的性格。
他看着眼前這四個年輕人哈哈一笑:「嘛嘛,放輕鬆先坐下吧,你們幾個小鬼頭都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眾人對視一眼,各自搬來了家中的凳子乖乖坐好。
等到眾人排排坐好,自來也再次發話道:
「那麼,現在應該可以好好跟我說一說了吧?為何要隱瞞這些事。」
眾人沉默都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最終還是帶土鼓鼓勁望向誠一試探道:
「我先來?」
誠一稍稍猶豫後點頭道:「告訴自來也大人吧,哪裏有問題我會補充的。」
「好,那就帶土小子,你先來。」自來也很有耐心,這既是他的『取材』,同樣也是如之前對亥一所說的關心。
然後,帶土想了想還是覺得只能從當初神無毗橋之戰開始講起。
可話頭剛開,便是水門班接到雙線程任務,由水門前去阻擋岩忍主力,再由剛剛晉陞上忍的卡卡西帶領前去炸毀岩忍重要通道。
自來也聽得眉頭微微一皺,這樣重要的任務怎麼會安排到這群娃的手中?老師這是昏頭了...還是木葉真的已經枯竭到如此地步?
帶土雖然腦瓜子不算清晰,但口才還算不錯,講起故事來還算流暢。
在談到卡卡西打算放棄隊友繼續執行任務時,還順道嘴了卡卡西幾句。
卡卡西也出奇的沒有反駁。
在經歷兩次後悔之後,他早已不覺得帶土又或是誠一對同伴的重視有何錯誤。
在講到救下琳之後被岩隱精英上忍以土遁偷襲,帶土『身死』於神無毗橋並將左眼託付於摯友之後,自來也忍不住打斷了一下。
「這樣的絕境...你又是如何得以生還的?」
帶土頓了頓,再望向誠一,得起首肯之後繼續道:
「我本也以為自己就會在那裏死去,可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卻不是死神...而是一位亡靈。」
「嚯?亡靈?」
「誒...他自稱,宇智波...斑。」
自來也眼眸突然變得銳利,卻又沒有打斷帶土,只示意其繼續。
「然後...好像也沒什麼然後,那個老頭派了幾個長得很奇怪的人造人監視我,又幫我恢復身體...就是現在穿着的這個。」
「不過後來...」
言至此處,帶土就不得不提起那場想要遺忘的噩夢。
他眉頭深皺,有些說不下去。
就當誠一想要幫其接續之時,琳卻道:「我來說吧...」
「當時,我被霧隱的暗部擄走,體內也被他們安下了三尾磯撫,與一種奇特的控制符咒,想等到卡卡西將我營救回村后...於木葉釋放尾獸。」
「三尾磯撫?尾獸?!」自來也心中一震,當初水門與自己溝通之時,交談相對短暫主要集中於那位宇智波一族的少年,並未提起此事。
見自來也大人如此驚訝,琳連忙補充道:「現在已經被水門老師用漩渦一族的封印術鎮壓了,不會出事的...」
自來也搖頭道:「鎮壓尾獸並非是那麼簡單的事,即便是有着漩渦一族的封印術,若是人柱力的查克拉量不足,尾獸隨時都有暴走的可能。」
「這個的話...」琳突然有些害羞的看了一眼誠一,接續道:「在誠一君的幫助下,我其實已經能跟磯撫交流了。」
「交流?」自來也啞然。
琳像是為了證明此事,微微閉上眼從體內緩緩引導出一股血紅色的暴戾查克拉。
「足夠了,不用勉強!」自來也不得不將其打斷。
這群小鬼頭的身上...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比小說還離奇!
琳望向自來也眨了眨眼睛,她還沒引導出多少尾獸查克拉呢,自來也大人真是大驚小怪。
而且現在帶土與誠一都在身邊,就算磯撫發脾氣了...那也很容易勸下來嘛。
琳又想了想,接下來便是故事最艱難的部分...
但由她來講,總比讓卡卡西或者帶土來說要好得多。
本就是因自己而起的曲折,不能再讓他們來撕開的傷口了。
...
少女口中的故事,最終停在了她撲向卡卡西手中千鳥的那一刻。
因為之後的事,她也有些迷濛。
自來也聽完稍顯得有些沉默。
終是嘆息道:「抱歉啊孩子們...這些苦難本不該由你們來承受。」
「難道換了誰就會變得好受了嗎?」
自來也一愣,看向了那個在水門口中深不可測卻在之前極其少言的宇智波少年。
他此刻語氣堅毅,卻又像是在嘲弄。
「錯誤的不是苦難本身,而是製造了苦難的傢伙,如果不把這些苦難扼殺於襁褓,那麼又該誰來承受?」
「難道就只能讓那些被迫接受苦難的倒霉蛋自認倒霉嗎?」
少年口中的話語令得自來也愈發沉默。
他的本意只是想開導這些歷經磨難的年輕人,但他們口中所言的故事...又能用什麼來開導?
這本就是十死無生的劫難,現在他們得以逃生,自己又能有何種理由來責怪他們的『欺騙』?
那位宇智波少年的口中所言,便是在反問這位豪傑。
不用欺騙去改變這一切,難道...讓他們去死嗎?
自來也微微嘆氣,口中語氣也愈發溫柔。
「所以,現在能聽聽你的故事嗎?」
但宇智波誠一卻是笑道:「我的故事?」
「我的故事沒什麼好講,不過是費盡了心思,去向苦難復仇而已。」
「...向苦難復仇?」
「誒,誰與我以苦難,我便還之以獠牙,不管是斑又或是...其他的什麼人。」
相比起之前講述過往的兩個孩子,這位少年口中的話語聽上去...要危險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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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來也眉頭深皺:「你的意思...是你將斑給?」
「殺了。」
「...你又是憑什麼覺得我能相信你?」
誠一深吸一口氣,片縷白鱗爬上其眼角,膚色也變得欲顯蒼白。
「憑這個,夠嗎?」
自來也童孔地震。
「這是...仙人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