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遠距離飛雷神所帶來的強烈眩暈過後,本來就大病初癒的卡卡西當場又昏了過去。
不知是過了多久,他才於迷濛中蘇醒。
大腦之中一片混沌...卡卡西只是影影綽綽的記得,面前那個傢伙的模樣,剛才好像變了一點兒?
到底不一樣在哪兒呢...沒太在意。
卡卡西撐起疲憊的眼眸,掃視著四周那陌生至極的環境。
「這裡是...哪裡?」
陰沉的空氣,灰暗的空間...
那傢伙...好像是說帶我去...
算了,這些都沒有關係。
卡卡西彷彿是一點也不想再多動,只是又躺回了有些冰冷的地面。
眼看著好傢夥這是開擺了啊,一個聲音好似從四面八方傳來。
「咳咳嗯...」
卡卡西沒反應,依舊躺在地面之上,沒有給這個好似神秘的聲音一點面子。
...
「這裡是生與死的狹間。」
卡卡西先是眉頭微微一皺,后又澹澹道:
「生與死的狹間里,人也會感到疼痛嗎?」
這傢伙不過稍有遲疑,就已經是當機立斷的掐了自己一把,讓得誠一的故弄玄虛劇本殺險些直接中道崩阻。
嘶...媽耶,跟智商高的傢伙玩遊戲,怎麼這麼沒意思?
我可是給你設計了巨大的surprise,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還是帶土有意思...
他再次輕輕嗓,運起查克拉開口道:
「咳咳嗯...因為仍在生死狹間之中,自然還有生的部分,會有疼痛也是理所當然。」
卡卡西輕聲一哼,彷若低聲冷笑。
「這麼說是誠一那傢伙幫我解脫了?那倒挺好,確實是幫大忙了。」
「...」
「屮。」
隱化於無形之中的傢伙,終究是露出了自己的身形。
果然是這傢伙在搗鬼...
「我現在沒心情...」
卡卡西口中話語未完。
但誠一此刻的模樣,卻又是令得卡卡西眉頭一皺。
「你的眼睛...」
嗯?!好問題!
誠一好似無奈道:
「說了,這裡乃是生與死的狹間,總不能到了這種地方你還要讓我當瞎子吧?」
眼前這傢伙口中的言語令得卡卡西眉頭深皺。
「那你的眼睛為何又是這般模樣?」
顯然說的是誠一那隻從大蛇丸老師那兒弄來的異色眼美童了。
「你在乎這種事幹嘛?」
「為了把你弄過來,這個術可是花了我好大的功夫。」
這可不算騙人嗷。
仙人模式加飛雷神,別看我用得好像挺簡單,這玩意好多人幾輩子都學不會。
卡卡西稍有沉默,似乎仍是在心中驚疑。
「這裡...真的是生與死的狹間?」
「你把我帶到這裡...又是想讓我看什麼?」
誠一嘴巴微微一撇,這不明知故問嗎?
不過還行,看樣子終於是有些入戲了。
「跟我來吧,這裡的路很亂別走丟了。」
卡卡西腳步未動,仍是問道:「你還沒回答我。」
誠一則腳步未停,只是微微偏頭看向他。
「你不是有答桉了嗎?」
「...」
終於,卡卡西沒有選擇再問,只是跟上了誠一的步伐。
隨著步伐緩緩,本就灰暗的環境,突然好似泛起蒙蒙大霧,周遭所視變得愈發不分明。
這樣的變化落在卡卡西眼中,也令其心中懷疑逐漸降低。
眼前的一切都太過怪異。
不像是可以人為製造的景象。
幻術嗎?
如果是宇智波一族,應該擁有將幻境操控到如此地步的能力吧...
但那傢伙的寫輪眼...不是早就不能用了嗎?
不過...
即便是幻術...
他好像也有走下去的理由。
但似乎是因為有些走神的緣故。
等到卡卡西再度回過神來,身前的誠一已是在不知何時消失于越來越濃的迷霧之中。
這裡真的是幻術場景?
又或是真的有著某種詭異?
有些,過於真實了...
突然,一股極其明顯的查克拉波動在不遠處洶湧。
是他在為我指路嗎?
卡卡西再次挪動腳步,不遠處那道洶湧的查克拉也在感知之中變得愈發明顯。
越是靠近那股查克拉的源頭,眼前的霧氣便愈加稀薄。
直到他的眼中,出現了點點燈火。
不對...
不是誠一。
這股查克拉的波動,跟那傢伙的並不相像。
要更加...野蠻,更加不受控制,不像那傢伙好似精密入微一般的波動。
卡卡西稍有些猶豫。
如果這裡真是他口中所言的生死狹間...那在前方會遇到的,又是什麼?
可在稍稍的猶豫過後,他那隻死魚眼卻又好像是放棄了思考。
「...無所謂了。」
人本能的危機反應或許是在驅使著他遠離這股查克拉波動的源頭,但卡卡西此刻或許是因為好奇心,又或許只是他本就心存死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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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並未停步。
可等到眼前濃霧散盡,他看到了幾盞燭台。
不算太過明亮的燈光之下,是一位身穿巫女服飾的少女...
查克拉波動的源頭...是她身上涌動的那股血色外衣。
她眉頭緊鎖額頭上浸出絲絲汗水,神色似乎是有些痛苦。
卡卡西的童孔劇烈收縮,手腳頓感冰涼。
這是...
「...琳?」
他口中的音調極其輕微。
盤膝而坐的少女,卻像是聽到了這輕聲的呼喚。
但她好似有些艱難,彷彿是在極力控制那層血色的外衣。
直至半晌過後,血紅色的查克拉才緩緩退入其體內。
她喘出一口粗氣,語調好似責怪。
「mo...你也太過操心了,我現在已經能和磯撫好好交流,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了。」
可等她抬起眼眸,卻是突然一愣。
「啊...」
兩人四目相對,眸中都滿是訝異。
但那少女卻又好似回過神來,微微癟嘴道:
「都說不許再開這種玩笑了...我也是會生氣的哦?」
她站起身子,稍稍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埃。
「這次居然連醫院的病服都變出來了...你再這樣分心在這種地方,可是會被我超過的哦?」
隨著少女再度看向此方,卡卡西卻是腳步微微後退。
少女有些狐疑,帶土這次變的卡卡西精度好高啊,她居然連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
「帶土?」
少女口中呼喚的名字...終於是讓卡卡西得以確定。
這個看上去跟琳長得一摸一樣的少女...
「...琳?」
「真的...是你?」
短暫的遲疑過後,野原琳突然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眸中驚喜之色難掩。
這般口吻,這般語調...
如果真的帶土所變來討自己開心的話...這傢伙也太不務正業了!
因此,她也終於驚喜道:
「卡卡西?你來了?!」
分離已久故友再度重逢,琳本想走上前去給予他一個擁抱。
可隨著琳靠近的步伐,卡卡西卻是步步倒退。
「琳...」
如果這裡真的是生與死的狹間...
如果這真的是琳的話...
銀髮的少年,似乎沒有跟這位故友重逢相擁的勇氣。
他只是深深低下頭顱,口中語調彷如哭泣。
「我...對不起...」
「是我沒有...」
可同樣也沒有等到他向眼前少女述說完自己的懺悔。
她抓起他的手掌,搖頭道:
「不,卡卡西,是我對不起你。」
「那樣的結局...你只會比我更加痛苦,必須道歉的人,是我。」
「琳...」
不知是錯覺與否,卡卡西從那雙手掌之上...
感受到了溫度。
就好像真真切切的琳一般,就彷彿是活生生的她一樣...
即便這只是誠一為了安慰他所製造的幻境...
這也會是,他能夠繼續走下去的救贖。
從來都不善於表達自身感情的銀髮少年,突然抱住了眼前身穿巫女服的少女。
「誒?!這...卡卡西?」
琳沒想到,在她眼中從來不表露自身感情,也從來都是一幅冷冰冰態度的卡卡西,會突然做出這般舉動。
她當然覺得有些害羞...
但卡卡西...在哭誒...
因此,她只是輕輕撫上卡卡西的腦袋,好似安撫一位小弟弟一般輕聲念叨:
「乖,乖...不哭啊,卡卡西。」
卡卡西眼中淚光未盡,但他還是將頭從琳的肩膀上撤離。
再一次,在這種距離看著少女的面龐。
他哭中帶笑,彷彿略有釋懷。
「謝謝你,琳...我好像...又有勇氣了。」
...
琳:?
琳仍是有些疑惑,但好像隱隱明白了其中存在的某些誤會。
難道...誠一沒有...
可不等琳開口解釋。
也好似有人容不下這般歲月靜好的畫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你這混蛋!
!」
「給我撒開!
!
」
遠處一道人影飛身而來口中鬼哭狼嚎,眼中紅光閃爍。
他飛身躍起,凌空一腳。
口中大喝從摯友那裡拷貝而來的招式。
「夜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