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土從昏迷中再次醒轉。
軀體上的疼痛已經逐漸褪去,不再像之前那麼難熬。
意識尚有些迷糊之際,耳邊又有聲音傳來。
「喲,感覺還好嗎?」
自稱斑的老頭...不,聲音完全不一樣。
他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兩個奇怪的傢伙。
老頭的人造人嗎?
這樣一看可真是有夠奇怪的。
一個右邊身體沒有手臂只是長滿了尖刺,另一個則乾脆連面目都沒有,活像是一坨被擰巴了的麵糰。
帶土強撐著從床上坐起身子。
「糟透了...我來這裡已經多久了?這不見天日的地方,真是讓人感覺度日如年。」
他倒一直都是這有些自來熟的性子。
關在這幽暗的洞窟里,即便是對方長得奇怪了些,但有人能聊聊天解解悶當然再好不過。
同樣,之前帶土並沒有發現此地的出口,他需要從這兩個怪傢伙嘴裡...額雖然其中一隻好像沒嘴...
那它剛才是怎麼說話的...
算了,反正就是需要得到足夠的情報。
這樣才能從這個怪老頭手裡跑掉,回去找琳和卡卡西。
其中右半身體仿若隆起的尖刺的個體大方道:「放心,反正不收你房租,你想待多久都可以。」
帶土:「...說實話我一刻都不想多待。」
另一隻仿若擰作漩渦狀的個體彷彿推銷員一般快速說道:「不僅是不用交房租,甚至你現在也跟我們一樣不用吃不用喝,甚至連屎也不用拉。」
「房租水電伙食費啥都不要,那可真是要多方便有多方便。」
「嘖...」
這傢伙怎麼嘴巴比自己還快。
「別把我跟你們混為一談啊!我只是被一個怪老頭縫上了更怪的東西而已。」
兩隻蒼白的人造人聽到這話互相對視一眼。
那可就有些不高興了。
「要不是那一半的人造體,這裡可是既沒有食物也沒有水源,你會被活活餓死哦,難道你不該表示一下感謝嗎?」
「而且你那一半只是沒有感情和思想的人造體,我們可是擁有完整靈魂與聰明頭腦的人造人,硬要說我們也不想跟你混為一談。」
他們再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因為我們明顯更高級。」
啊!!!
可真煩啊這兩個傢伙。
一個連嘴都沒有咋還能這麼能貧呢!
「那你們到底是來幹嘛的?」
兩隻人造人毫不猶豫又光明正大道:
「監視你。」
帶土:......
那死老頭,果然沒安好心。
他悄悄看了一眼坐在木樁之上的斑,故意陰陽怪氣道:
「讓你們來監視我然後自己就在那裡睡大覺嗎?可真悠閑啊。」
兩隻性格外表都略有差異的人造人再次對視,身上帶刺兒說道:
「嘛,本來斑也是讓我們來幫你復健,好讓你在他睡醒之前恢復到足以幹活的地步。」
幹活兒?
那老頭到底要自己幹什麼...
不對,怎麼反倒順著他們跑了!
帶土猛然發現自己思路有些被這倆嘴皮子犀利的人造人給帶偏了。
既然套不出來,他乾脆眼神一沉,直接問道:
「這裡的出口在哪兒,我沒空陪你們玩。」
漩渦人造人疑惑:「斑不是告訴過你沒出口嗎?」
「那明顯是他想要強留我說的話,哪兒能信!」
尖刺人造人卻說道:「他沒有騙你,在我們把你拖進來之後,他就用巨大的岩石把出口封起來了。」
帶土一驚。
「封起來了?!」
「這老頭連自己也不放過?!」
看來這老頭是真的想要吃定自己了!
這可怎麼辦?
他之前說過不是為了讓帶土照顧他的餘生。
從這兩個人造人的活躍表現來看,確實好像也用不上帶土來照顧。
不如說現在的帶土才是被照顧的那一方。
「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兩個人造人再次對視:「嘛,告訴你倒也沒啥。」
「斑活得太久,以至於在曠日持久的戰爭中已經對這個世界徹底絕望,因此他要發動無限月讀。」
帶土聽得有點懵:「無限月讀又是個啥?」
相比起來顯得稍微正經一些的尖刺人造人解釋道:
「其實就是製造一個足以籠罩全世界的巨大幻術世界,讓所有人永遠幸福的生活在裡面。」
「裡面沒有戰爭只有永遠的和平,失去之人同樣能得以回歸,沒有苦痛也沒有絕望,是斑理想中的完美世界。」
雖然還是不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但帶土仍舊有些吃驚道:
「有這麼厲害的幻術?」
漩渦臉摸摸后鬧手回答道:「我們也不清楚就是了,反正斑是這麼告訴我們的。」
「所以,你練還是不練?」
「你不是還想出去找鈴鐺嗎?」
帶土突然一滯。
「找鈴鐺?」
什麼鈴鐺,難道自己無意識中夢到水門老師給他們的測試了?
「不是嗎?睡著的時候一直聽你琳琳琳琳琳的一直喊。」
「啊...」帶土突然老臉一紅。
「...我說出口了?」
蒼白二人組再次對視:
「對,偶爾還會像個小姑娘一樣一直八嘎八嘎八嘎,八嘎卡卡西啥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們別說了。」
帶土心頭一涼,身體就像是還不太聽話一般自顧自的開始扭動。
完了,這下社死了。
自己說夢話真的有這麼離譜嗎?怎麼啥都蹦出來了?
那兩個人造人卻好像找到了樂子一樣繼續說道:
「還有還有,有些時候你還像是精神分裂了一樣喊一個名字。」
「呀咩咯!」
人造人二人組卻是不管,甚至分飾兩角。
尖刺人造人擺出一幅眼角含淚大義凜然的樣貌深情道:
「誠一...我有成為大家的光嗎?」
然後漩渦臉好似突然暴跳如雷:
「誠一!!!卧槽尼瑪!!!」
然後兩人又好像突然冷靜下來,甚至連話都一人說一半。
「搞得我們都弄不清楚,他到底是你什麼人了?」
「仇人嗎?還是憧憬的對象?你很奇怪誒,帶土。」
帶土單手捂著臉,明顯已經社死到連人造人都不敢見了。
「嗚呼呼呼...」
「別說了別說了,我跟你們練還不行嘛...」
似乎最終還是屈服在了這倆人造人的社死攻擊之下。
帶土強撐著從床上爬起,忍著身體的詭異反饋與疼痛,他開始適應另一半的軀體。
他狠狠咬牙,看似服軟,實則他已經做好了恢復完成就跑路的打算。
但他似乎沒有發現...
從他進入這個洞窟以來,他其實從未向對方透露過自己的名字。
但他們卻很輕易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帶土...
終究還是個笨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