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一...你不會...」

止水的面色因為誠一的話語變得凝重。

宇智波誠一卻是哈哈一笑。

「想什麼呢止水，很多事本來就不是一個人能辦到的啊。」

「所以才需要同伴不是嗎？」

「這可是柱間大人從建立村子以來就傳承至今的理念。」

止水鬆了口氣。

他有些害怕誠一語出驚人，說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話。

「不過，你有這種反應，說明那個想法你也不是沒有過，對吧止水？」

止水沒想到他會在此處殺自己一個回馬槍，因而苦笑道：「我們宇智波一族出現這種想法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畢竟連二代火影大人都說他們一族天生邪惡。

「可如果這條道路行得通的話，宇智波一族的先祖們早就達成了。」

「是嗎？」

誠一好似不屑般哂笑。

「有沒有一種可能，宇智波的先祖們，跟你一樣都鑽牛角尖了？」

止水微微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們崇尚武力與個人偉業，卻因此摒棄同伴的力量妄圖孤注一擲。」

「這與你不相信武力換來的和平，因此放棄以武力獲得和平...難道不是一樣嗎？」

誠一緩緩取下繃帶。

「難道，追求個人的偉力，便不需要其他人的幫助？」

「難道，相信別人，就會失去個人的力量？」

「難道我們丟掉刀劍廢去雙手甚至戳瞎雙眼，和平就會到來？」

...

「未免太過天真，也太過滑稽。」

宇智波誠一對着止水睜開了那對瞎掉的眼睛。

「止水啊，你就沒想過...」

「兩者都要嗎？」

「誠一！你？！」

不管是好友口中的話語，還是那隻金色的蛇眼。

對止水而言的衝擊都是巨大的。

可誠一卻並未給止水留下喘息的空間：

「止水，柱間大人是如何建立木葉，又如何讓紛爭的忍界歸於和平？」

「難道僅僅是依靠同伴之間的羈絆嗎？」

「真的不是因為，他太強的緣故？」

止水也不愧是極少數的天才，他仍能開口反駁：「可柱間大人死後，忍界又重新開始了爭鬥！」

「然後...扉間大人帶領着大家，很快贏下了第一次忍戰，再次獲得了一段時間的和平，對吧？」

誠一的眼眸幽幽望向止水。

「難道扉間大人，就很弱嗎？」

止水：「......」

「追求個人的偉力，與相信同伴互幫互助，從來就不衝突。」

「就像是必要時使用武力，與追求和平，也從來就不衝突那樣。」

宇智波止水此刻啞口無言。

誠一卻忍不住在心中嘆息。

他有些搞不懂，為什麼這樣簡單的道理。

宇智波一族花了幾百年，因陀羅阿修羅轉世了不知道多少輩子，就硬是沒搞明白？

因陀羅不相信他人？

那你倒是別特么娶老婆生孩子，自個兒孤雄繁育或者乾脆永生啊？

建什麼家族？

阿修羅相信羈絆和他人的力量可以戰勝一切？

那你倒是別用祖上傳下來的外掛，讓你的兄弟們幫你打因陀羅啊！

你那些羈絆能幫你破須佐的防不？

甚至於柱間創立忍村贏得和平...

不就是因為他打贏了斑？

然後斑再放下成見一入伙，發現誒！突然就無敵了。

那可不和平？

早聯合起來，誰他媽敢招惹你哥倆？外星人先不算...

結果到頭來既不是誰的理念勝利，也不是哪邊突然念頭通達想明了道理。

就只是單純的倆兄弟這輩子轉世的時候力量分配沒弄好。

把幾百年以來的戰力平衡搞崩了的緣故...

兒戲至極...

而此刻，止水內心的糾葛被誠一點破，他嘆了口氣不再繼續談論剛才的話題。

「這隻眼睛...我能問問嗎？」

「放心，雖然來路不正，但目前而言還算可控。」

止水低沉道：「難道你...加入團藏...大人了？」

誠一好不容易能讓人看他眼色行事，立馬擺出一個嘲諷的神色。

「你的覺得我會待在那種腐爛的地方？」

止水搖頭：「大蛇丸不是善類，你要多加小心。」

「他是我老師，我還能不了解他？以前見他都繞着走。」

叮囑過了好友，止水突然撓撓頭。

好友終於找回了視力，他終於可以不光靠言語跟他交流。

一時間竟是有些不習慣了。

「剛才那些，讓我再想想吧。」

他露出一個開懷的苦惱笑容：「沒想到你這不著調的傢伙，平常想得比我還要多。」

「真是服了你了。」

誠一也是一笑，轉頭拿起本已經送給止水的汽水。

之前他幫了自己，所以才送給他，

現在扯平了，他也要止水給他禮物。

誠一金色的蛇眼看向止水。

「你的勸諫我收下了，現在輪到我了。」

「不要把我的事告訴其他人...包括火影與家族的人。」

止水點頭，他當然不打算背叛自己朋友的信任。

「還有，不要太過相信火影那邊的人，同樣也不要偏倚在家族這一邊。」

這句話令得止水眉頭皺起。

但...不算太難懂。

「你在家族那邊，還有容身之所嗎？」

止水的嘴角多出一抹苦澀：「還算沒被當面指責吧。」

誠一淡淡道：「知道緣由嗎？」

「...大概吧。」

對，因為他讓你光明正大的站在了准·新任火影那一邊。

家族自然會把那當成是你不支持家族成為火影，選擇站在他們的對立面。

而當家族不再信任你，你就會發現你能依賴的...

就只剩下火影派系的人了。

而在火影派系裏...你卻又是個天生邪惡的宇智波。

「既然你這麼聰明，我就不再多說什麼...不過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止水看向誠一，那枚金色蛇眼依舊讓他有些不習慣。

「真少見啊，你會這麼正經的讓我幫忙。」

「你要覺得稀罕，我倒是有很多事都想請你幫忙。」

止水扯扯嘴角：「這還是放過我吧，之後會很忙...所以，什麼事？」

誠一不動神色道：「我想請你在有空的時候查閱一下暗部檔案，找一找當初給我所屬小隊下達任務指令的暗部是誰。」

止水面色一沉：「你是覺得...」

「沒，這不求證嘛。」

誠一擺出那幅嬉皮笑臉的模樣。

「最多也只是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一下那位暗部前輩罷了。」

漆黑的屋子裏沉默小許。

止水終是沒能忍住，再次嘆息道：

「誠一，眼睛沒笑哦...」

「哈哈，反正平常又不會露出來。」

拋開流於表面的嘻哈。

止水面色凝重：「如果，是在根那邊呢？」

面對止水的疑問，誠一很誠實的回答道：

「根那邊我拜託大蛇老師了。」

止水：......

「你這是與虎謀皮...」

誠一卻笑道：「和三代與團藏兩位大人比起來。」

「大蛇老師...或許挺可愛也說不定？」

止水一時不忍低笑出聲。

「你啊，總是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