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新家，誠一突然眉頭一皺。

有人在了。

大蛇丸來的這麼快？

白金之星附體，半徑十米以內的景象全然進入腦海。

誠一泄出一口氣，直接推門而入。

進入客廳他便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靜靜伸出一隻手。

冰涼的汽水貼上誠一臉蛋，令得他不由一抖。

「你就不能遞我手上？」

「總感覺這麼做就輸了。」

誠一打開汽水無奈道：「你知不知道私闖民宅是違法犯罪？」

來者倒是毫不客氣：「我們不是朋友嗎？」

誠一喝上一口汽水，顯然不打算否認。

「那麼您蒞臨寒舍又是有何貴幹？瞬身止水大人？」

被好友如此稱呼，止水面色有些奇怪。

「你為何要搬離宇智波族地？」

「鼬沒告訴你？」

「他說了，但我感覺你不會只因為那些就離開。」

誠一把汽水飲盡，將空罐子遞給止水。

「止水，木葉贏了嗎？」

止水將罐子扔進垃圾桶，皺眉道：「大勢已定，剩下的只需交給三代目大人他們進行和談。」

他頓了頓，仿若感慨：「已經沒人想打了。」

「是嗎？」

止水耳中，誠一的反問顯得有些刺耳：「桔梗山一戰木葉雖然損失慘重，但霧隱砂隱受害更深，應該難以為繼。」

誠一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止水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好友所言為何。

「你是說？」

誠一緩緩解下眼前繃帶，睜開了眼眸看向止水。

那是一雙灰白瞳孔，不帶有絲毫生氣。

「木葉，贏了嗎？」

......

止水終於明白了好友的心意，低沉道：「戰爭，不會有贏家。」

誠一緩緩點頭又接續道：「但輸家，永遠都會不服氣。」

止水不解：「誠一，你到底想說什麼？」

宇智波誠一眯起那雙灰白的眼睛哈哈一笑。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個世界很操蛋。」

「該變一變了。」

宇智波止水望著好友那空洞灰白的眼眸，不知為何覺得眼前此人有些陌生。

誠一灰白的眼眸好似看穿了止水的心思，再次換上一幅微笑又和善模樣。

「不說這些，你之後應該還有任務吧？」

「嗯，霧隱那邊還有殘存勢力攪動，之後會跟隨暗部前輩再去一趟。」

按照規矩來說，暗部任務不能透露，但屋中兩人的關係顯然非比尋常。

「那就回去休息吧，有空多陪陪鼬，那小子之前被族長帶去戰場長見識了。」

止水苦笑：「族長還是那般嚴厲。」

豈止嚴厲，富岳那傢伙的教育方式就突出一個不講道理。

不管啥啥啥都往家族大義上一扯，好像只要這樣就算把話給說圓了。

也難怪止水和鼬最終都倒向三代目。

「有空多來幫我收拾房間，不送你了。」

「你這傢伙...」

窗戶邊傳來止水離去的輕微腳步聲。

這傢伙原來是翻窗進來的。

在止水面前，誠一併不敢隨意使用替身的能力。

因為替身本質上也是精神力與生命力的一種融合表現。

某種程度上，它甚至可以算作一種特殊的查克拉使用方式。

而不管是寫輪眼還是白眼，以他們的瞳力若是集中在自己身上，難保自己不會露餡。

這也是誠一必須搬離族地的原因之一。

動畫里宇智波一族擁有五位潛在的萬花筒寫輪眼擁有者。

佐助、帶土以及鼬，都可以明確尚未開啟萬花筒。

但富岳與止水的萬花筒，誠一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在何時開眼。

以萬花筒寫輪眼的瞳力，窺破自己替身的真相不會太難。

「止水那傢伙，不會已經有了吧？」

他可比誠一還要小一歲。

當誠一自己開啟那雙輪轉的血紅眼眸時他才得以確認。

萬花筒不是一種賜福，而是一種病。

一種會讓人幾近癲狂的瘋病。

能開啟這玩意的宇智波族人，腦子都不會太正常。

包括現在的宇智波誠一。

誠一的鼻翼微微擴張，他便又拿起桌上止水沒來得及喝的汽水。

將汽水遞向身旁，卻無人接應。

「大蛇丸老師，這是不打算談談了？」

......

汽水被什麼東西捲走，其物觸感冰涼。

「誠一君，你果然很有意思。」

大蛇丸冰冷而嘶啞的聲音傳入誠一耳中。

距離有些遠。

灰白的眼眸再次睜開，望向陰影中的修長男人。

「我還以為大蛇丸老師對這雙眼睛不感興趣了呢。」

大蛇丸低聲一笑：

「哼哼，我並非他們那般愚痴。」

「你知道嗎誠一君？我其實很後悔。」

「直到你從我身邊離開之後我才發現，我對你的一切...都很感興趣。」

不是...你這話我怎麼越聽越怪。

現在的大蛇丸應該還沒學會不屍轉生才對啊？

你不應該還帶把的嗎？

你一直都這麼說話的嗎大蛇丸老師？

而且聽他跟自己保持的距離...這傢伙，難不成偷偷跟蹤過我嗎。

白金之星附體，宇智波誠一從沙發上站起。

他本來灰白的瞳孔中，有縷縷翠綠縈繞，如同一顆寶石。

些許嘶嘶聲傳入耳中，那是大蛇丸垂涎的聲音。

「來做個交易吧大蛇丸老師。」

誠一抬起頭，與大蛇丸的真身四目相對。

之前與自己說話的，只是一具分身。

不愧是你啊，你個老六。

大蛇丸古怪的笑聲再次響起：

「你想要光明？這很簡單，換眼的技術我熟的不能再熟...」

「不，我當然不只要光明。」

「換眼的技術早已成熟，不過因為日向與宇智波一族的抗議沒有太大規模應用而已，我應該沒說錯吧？大蛇丸老師。」

空氣微微沉寂。

嘶嘶的聲音再次傳來：「你想要什麼？」

還真被自己給猜中了。

不管是團藏身上那一堆令人作嘔的寫輪眼，還是霧隱村擁有一隻白眼的青，甚至是在不久后神無毗橋之戰琳為卡卡西換眼。

這一切都是誠一作出如此判斷的理由。

大蛇丸只想用一隻普通的眼睛就換取自己開啟過萬花筒的寫輪眼？

跟自己玩空手套白狼呢？

「我用一隻左眼跟你做交換。」

白金之星的古怪「視野」中，誠一看見了大蛇丸微微眯起的眼睛。

「我要飛雷神之術與八門遁甲的捲軸。」

「就這些？」

大蛇丸不由嗤笑，這兩門術雖然也是強大的禁術，但對他而言都不是什麼難以入手的東西。

這兩者的強大，都是建立在難以學習並精通的前提之下。

在他大蛇丸看來，不過都是些費力不討好的東西。

與那珍貴的血繼限界相比，給你便是。

但眼前宇智波誠一卻也同樣幽幽一笑。

「不，我還要你的左眼。」

空氣有些凝固。

金黃的蛇眼與灰白的翠眸對峙良久。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