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號院內。

秦禹在房東大姐那兒幫林憨憨交完新的房租后，手裡拿著收據說道：「她那個房間，這兩天我會收拾出來，暖氣不會凍上的，你別讓別人去看。」

「好勒。」房東大姐點了點頭后問道：「她去哪兒了？」

「……嗯，公幹出差。」

「呵呵，那你也怪可憐的，剛給人泡到手，人就走了。」房東大姐表示同情：「不過也沒事兒，花姐那兒隨時可以為你開門，你放心，姐不多嘴。」

「呵呵，姐你這嗑嘮的真正經。」秦禹哭笑不得的回應著。

「小禹，小禹！」

就在秦禹和房東大姐閑聊扯淡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喊聲。

「有人來找我了，我先出去了昂。」

「行，你去吧，抓緊給小林那屋的暖氣弄弄。」房東大姐囑咐了一句。

「知道了。」秦禹點了點頭后，拿著票據離去。

……

大院內。

朱偉叼著煙，站在秦禹房間門口問道：「呵呵，上大姐那屋醫療保健去啦？」

「滾一邊去。」秦禹罵了一聲，帶著朱偉進到自己房間：「你來有事兒啊？」

朱偉進屋后坐在椅子上，沖著垃圾桶彈了彈煙灰：「董司要走了？」

「嗯，就這幾天，」秦禹點頭：「要調去警署了。」

「今天警司內已經有風聲了，說新來的一把是奉北空降來的。」朱偉翹著二郎腿：「哎，這個人具體跟誰關係近，老李沒跟你說啊？」

「據說是跟誰關係也不近。」秦禹坐在床上回道：「就是警署為了和稀泥，搞來的這麼一個領導。」

「中立派啊？」朱偉問。

「嗯，在黑街警司司長的人選上，咱老李背後的人和白家那邊都用過勁兒，但最後誰都沒搞成。」秦禹搓了搓臉頰，輕聲囑咐道：「老董一走，以後咱們這幫人在警司里，都低調點吧。」

「這新領導來了，你不主動找人家談談啊，認認門？」朱偉笑著問了一句。

秦禹抱著肩膀：「肯定得找啊，畢竟咱以後要在人家手裡幹活。再等等，等確認了，我帶你約他一下。」

「好。」朱偉點頭。

秦禹斟酌半晌，突然抬頭說道：「馬老二今天晚上在喜樂宮竄局啦？」

「是啊，裴德勇一被抓，黑街地面上的很多人，就都在約馬老二。」朱偉輕聲說道：「這幫人雖然是牆頭草，可用好了，也一樣能辦事兒。馬老二心裡也覺得，是時候把大家聚一塊聊聊，談談規矩，談談盤子怎麼分。」

「我不太想去。」秦禹皺眉回了一句。

朱偉愣了半天：「我建議你還是過去一趟，畢竟現在整個黑街地面上的人都清楚，老二背後站著的是誰。談事兒的時候，有你在場，那是兩個力度啊。」

秦禹沉思半晌：「行吧，晚上一塊過去。」

「嗯。」朱偉點頭。

……

黑街警司對面的一家茶館內。

「你這麼著急找我幹啥啊？」一個中年插手看著文永剛問道。

「透漏透漏，是誰啊？」文永剛呲牙問道。

「呵呵。」對方一笑搖頭：「我不知道。」

「你別跟我扯淡。」文永剛表情無語：「黑街警司調來新司長這麼大的事兒，你這警署辦公室的人能不知道？」

「你到底要幹啥？」

「你說能幹啥？」文永剛表情無奈的回應道：「老李在的時候，一直壓著我，他走了，老董上位，還他媽繼續的壓著我。你知道我這段時間，雖然掛著司長的頭銜，可連掃廁所的人都不鳥我啊，你說難受不？」

中年笑著，沒有回話。

「新來的一把，是我最後的機會了。」文永剛低聲說道：「你幫我安排一下，讓我們私下見見。」

「這事兒夠嗆。」對方搖頭：「他一個空降的人，對這邊情況兩眼一抹黑，我估計他不到正式接任那天，應該不會私下裡見誰。」

「這不是有你嘛，你幫我說說唄。」文永剛用求人的口吻說道：「這事兒你辦成了，我給你整台車。」

「電動的啊？」

「純歐系越野，至少八成新的。」文永剛拍著桌子說道：「我讓人用集裝箱幫你拉回來。」

「呵呵，行，我給你試試。」中年笑著點頭：「他要能出來聚聚，我給你打電話。」

「好勒。」文永剛點頭。

……

晚上，江南區警司內。

一名警員將蕭九，帶到羈押室門口，輕聲囑咐道：「有啥話快點說，他馬上就被提走了。」

「我知道。」蕭九點頭。

「吱嘎！」

警員推開門，沖著蕭九說道：「進去吧。」

蕭九邁步進屋后，順手推上門，扭頭就看向了鐵椅子上的袁克。

「家裡怎麼樣？」袁克抬頭問了一句。

「都好著呢，沒事兒。」蕭九邁步上前，彎腰坐在袁克對面，將右臂從桌子下伸過去說道：「我問了，你要被送到三監去。」

「嗯。」袁克點頭。

「我袖子里有點現金，你拿著。」蕭九低頭說道：「進了裡面，四處打點一下。」

袁克點頭，順手從蕭九袖口內拽出一沓現金，動作隱晦的塞到衣服里說道：「警司里的人，也給我遞話了，說現在黑街那邊盯的太死，再加上裴德勇的案子也鬧得很大，所以我短時間內是出不去的。」

「多久說了嗎？」

「不好說，不會太長，估計也不會太短。」袁克攥了攥拳頭，嘆息一聲說道：「九哥，家裡這邊就看你照顧了。」

「外面有啥事兒，我會跟你說，你在裡面做決定。」蕭九低聲說道：「其實你進去躲一段時間也好，這最近一年多，松江確實不太消停。」

「我聽說黑街那邊要換司長了？」袁克突然問了一句。

「對。」蕭九點頭。

袁克斟酌半晌：「你抽空和文永剛走動一下，我估計老董一走，他在黑街能自由不少。」

「……那我一會出去給他打個電話？」蕭九試探著問道。

……

土渣街上，今天的喜樂宮正門口，顯得異常熱鬧。二三十台價格不菲的汽車停在周圍，顯得牌面十足，並且一個個在黑街地面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也都三五成群的出現在了一塊。

「吱嘎！」

剎車聲響起，一台普通的汽車停在路邊，車上下來了四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