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混成旅，是川府獨立第一師的絕對精銳，在八區軍官還沒有學成歸來的時候，秦禹就在這個作戰單位上砸了大量軍費，把他的戰力拉到了和大牙的第一野戰旅一個級別。

而荀成偉也沒有辜負秦禹的厚望，121旅在此次的反擊陣地戰中，以滿編六千人的旅，硬剛了敵軍的三個坦克團，以地理優勢爲基礎，把對方夾擊在了一個山脈口，減緩敵軍坦克團的作用，再讓步兵團向敵軍步兵協同作戰單位，發起衝擊。

此戰從晚上九點多鐘，一直打到凌晨三點。

敵軍三個坦克團，總共發起了六次集團式衝鋒，但每一次協同作戰的步兵單位，都被貼上來的121旅給活生生撕碎，擊潰。

在現代作戰中，坦克團確實可以有效衝擊軍事防守區域，尤其在平原上，這個作戰單位的衝擊力，可能五個步兵團也比不上一個坦克團。但凡事都有利弊，坦克團的衝擊力毋庸置疑，但搶點和破壞防區的能力就非常弱，因爲它以笨重緩慢著稱。坦克衝破防區後，需要大量的步兵協同單位，去搶點，去破壞防區內容，驅趕絞殺潰兵，所以一旦步兵協同作戰單位被擊潰，坦克團頂上去，也沒有辦法對分散的敵軍士兵，進行有效絞殺，只能幹杵着，或者是繼續向前推。

但此戰有一個關鍵點，那就是325裝甲師，是從內比都方向的戰場，突然向河口地區斜插，戰術目標只是擊穿121旅的第一道防區，而不是繼續向前推進。因爲再往前走，就意味着他們的奔襲線還要拉長，到時候深入獨立第一師的腹地，很可能這三個團會被瞬間夾擊掉。

事實上，秦禹也確實在命令歐曉斌的旅，以及大牙的旅，在等待命令。只要荀成偉那邊頂不住了，撤下來了，那剩下的兩個旅直接在河口地區關門打狗，利用對方佔線拉得太長的缺點，生吃掉這三個團。

所以，此刻121旅雖然損失慘重，但荀成偉卻讀懂了對方戰術的關鍵點。他知道人肉肯定衝撞不過坦克，那麼他就只掐着對方的步兵協同作戰單位猛幹，讓你進了防區也站不住。

這樣一來戰損會非常高，但卻能暫時抵擋住三個坦克團向前推進的意圖。

凌晨三點鐘左右，浦系57軍出動，替換下了已經被打殘的56軍，開始正面接敵五區的作戰部隊。

浦瞎子這一舉動，算是給荀成偉減壓不少。

……

325裝甲師的作戰指揮室內，總參謀長衝着姜漢善報告道：“正面戰場，浦系57軍已經頂上來了，我們前沿部隊和兄弟部隊的進攻速度已經減緩。河口方向的戰場，三個坦克團進攻的都不是很順利，對方的121旅，以河口外圍的多山地形爲掩護，一直在衝擊我們的步兵協同作戰單位……我的建議是，不要繼續在這裡糾結了，因爲戰區司令部，目前還沒有下達進攻河口的命令……兄弟部隊不會支援，一直消耗下去，浦系只要向下增派一個旅，那三個坦克團的處境將會非常危險。”

姜漢善陰着臉，看着河口方向的沙盤，心裡其實已經知道，他自己的指揮過於激進了，但面上還是沒有認錯，只淡淡地說道：“121旅在執行懦夫式的指揮方案，他們不敢與我們的坦克團進行正面碰撞，只用一百年前的游擊戰方式打我們的步兵……想拖延時間。算了，此次進攻，已經打出了試探的目的，將此次作戰報告，傳給戰區司令部。命令前沿的三個坦克團，先行向後撤，在確保不被浦系部隊襲擊的點位紮營，爲下一次進攻做準備。”

“是！”參謀長點頭後迴應：“哦，對，我們坦克團後面的步兵單位，抓到了大概七八十名受傷被俘的敵軍士兵，這個您看……？”

“我的坦克上坐不下這些懦弱的戰俘。”姜漢善直接擺手：“不承認投降，全部處決。”

……

河口外圍戰場。

121旅此一戰減員近一千五百人，有一千多都是在衝鋒路上受了重傷的傷員，而剩下的則是戰死在了沙場。軍官方面，121旅的一名營長犧牲，薛正在戰壕內指揮部隊之時，被流彈彈片擊中腹部，也受了重傷，直接被拉下前線，去了戰地醫院。

戰壕內。

荀成偉坐在雪地上，臉頰焦黑地點了根菸，手掌哆嗦着送到了嘴邊，深吸了一口。

參謀長跑過來，拿着軍用通信設備說道：“師部電話。”

荀成偉低頭吐了口痰，將電話放在腿上喊道：“師長！”

“情況怎麼樣？”

“正在統計戰損，目前戰鬥減員一千五百多。”荀成偉如實彙報道：“三團營長犧牲了，老薛……也是重傷。”

秦禹咬了咬牙：“這一仗，苦了你了。”

“只要防區沒被擊穿，我就有臉接您這個電話。”荀成偉低頭回道。

“馬上重整防區，等待命令。”

“是！”荀成偉回了一句。

半個小時後，荀成偉正在臨時的營帳內，重新佈置防區之時，一名團長突然走了進來：“旅長，我們偵查連在向敵軍撤軍路線進行搜索時，發現了……。”

“發現了什麼？”荀成偉擡頭問道。

“我們的被俘人員，全部被殺，被扔在了荒地裡，有七十八人。”團長低頭回道。

荀成偉怔住。

凌晨四點鐘左右，卡車拉着被殺的戰俘，回到了防區內。

荀成偉攥拳站在公路上，咬牙切齒地罵道：“CNM的，繼續重新整理防區，全員給我豎起耳朵，等待反擊命令！”

……

敵325裝甲師內，姜漢善拿着電話，低聲說道：“是的，將軍，我們對河口地區發起了試探性的衝鋒，敵軍的反抗態度，比我們想象的堅決。121旅的指揮官雖然是個懦夫，但卻很擅長打陣地戰，游擊戰……我個人的建議是，攻打河口，必須要進行兵團式衝鋒……或者，可以引敵先動。”

“怎麼引敵先動？”金盛南司令反問。

河口大營內，秦禹接完顧言的電話後，立即吩咐道：“告訴大牙，讓他時刻準備着。我剛纔跟顧言商量了一下，我們可能要提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