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病區，趙恆帶著李洋和劉夢，首先來到患了持續興奮綜合徵小伙的病床前。闌

  此刻，正躺在病床上玩手機的小伙，看起來情況已經是和正常人差不多的樣子，比起之前入院的時候，那痛不欲生模樣，簡直就是兩回事。

  看到趙恆過來，年輕小伙放下了手機。

  「今天感覺怎麼樣？」

  趙恆對年輕小伙問道。

  「醫生，這麼長時間了，我就從來沒有這麼輕鬆過，謝謝醫生，謝謝。」

  趙恆一問，小伙十分激動的說道，看來得病的這段時間以來，還是將他折磨的不輕的。

  看到小伙高興的樣子，趙恆準備好的話，就有點不好說出口了。闌

  實在是小伙現在良好的治療效果，都建立在用了水性分子麻醉凝膠這種十分昂貴材料上的，而且，一旦後續這種材料供應不上的話，為了小伙的正常生活，到時候可能就必須要選擇進行骶神經根損毀術，到時候，沒有了X功能的小伙，能不能算正常的生活，這還有點不好說的。

  「醫生，怎麼了？有什麼的話，可以直接和我說的，我都能承受的。」

  小伙高興之餘，看到趙恆臉色微微凝重的樣子，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

  雖然做了這個小手術以後，小伙感覺到折磨他的夢魔，一下子就沒了，但是小伙卻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的簡單。

  如果真的是用了什麼藥，一下子就可以治好這個病的話，之前那麼多醫院，那麼多的醫生，那就不會是那種樣子的了。

  「目前你的症狀雖然是緩解了，但這是建立在用藥的基礎上，要想根治的話，必須尋找真正的病因。」

  趙恆緩緩說道。闌

  「那醫生，要是找不到病因的話，會怎麼樣？」

  年輕小伙聽到趙恆這麼一說，十分忐忑的問道。

  這什麼凝膠，一管就要十萬，而且只能維持兩個星期，這麼昂貴的藥，一兩個月還好，一直用下去的話，小伙是完全承受不起的。

  「如果找不到病因，那只能做骶神經根損毀術，但是一旦做了這個手術，就會永久性的喪失X功能。」

  趙恆說道。

  聽到這話，年輕小伙沉默了，他才二十五歲，真要是沒有了X功能，那以後該怎麼談戀愛，甚至是結婚呢？

  「醫生，你試試吧，實在找不到病因的話，我做手術。」闌

  只是片刻以後，小伙就下定了決心，人生在世，又不是沒了女人就活不了，戀愛結婚生孩子，也不是必選項。

  以前他就有個夢想，那就騎行全國甚至是全世界，真要是找不到病因，他就做了這個手術，然後再去完成自己的夢想。

  「這兩個星期好好休息。」

  趙恆並沒有多說什麼，他自然是會盡力尋找小伙的病因，但這種從未出現過的疾病，要尋找病因的話，談何容易？

  最難的部分，在於沒有足夠的臨床病例，沒有足夠的病例，就無法做統計分析，單單只在一個患者身上研究，能發現病因的機率，簡直就是太低了。

  就像是之前「食腦變形蟲」感染的患者，雖然「食腦變形蟲」的感染十分的罕見，但至少也是有記載的，正是因為受到一篇記載食腦變形蟲醫學文獻的啟發，趙恆才找到了治療的方法。

  但是現在這個小伙，本來生在女性身上的病，他一個男人得了，這種情況，實在是沒有任何的前例可供參考的。闌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以後做骶神經根損毀術了。

  趙恆不是神，也不是萬能的。

  接下來，趙恆來到了馬曉晨的病房。

  進了病房，趙恆看到馬建騰也在，始終是唯一的兒子生病，就算馬建騰的事情再多再忙，那也是要抽出一點時間來看兒子的。

  不過，趙恆看著今天的馬建騰，有一點心力交瘁的憔悴感，和之前意氣風發的樣子，十分的不一樣。

  聯想到最近的新聞，馬建騰的蟑螂金服上市受阻，這對於馬建騰來說，那絕對算是一個事業的滑鐵盧了。

  一直都好像是無所不能的馬建騰，終於是遇到瓶頸了，而且這個瓶頸恐怕有生之年都是跨越不了的。闌

  所以現在馬建騰的心情自然不是很好，再加上兒子的病，眼前的馬建騰，看起來才如此的憔悴。

  看到趙恆進來，馬建騰和趙恆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今天感覺怎麼樣？」

  趙恆對躺在病床上的馬曉晨問道。

  「就是還有點頭疼，其他的好多了。」

  馬曉晨回答道。

  這段時間，他是感覺好多了，之前在梅奧的時候，每天都是頭痛欲裂加上嘔吐不止，這種痛苦折磨的感覺，他一天也不要再承受了。闌

  「趙醫生，曉晨恢復的怎麼樣？」

  馬建騰迫不及待的問道，和平時沉穩大老的樣子，完全不同。

  這也沒有辦法，馬曉晨可是他唯一的兒子，到了他這個位置，金錢已經成了一串數字，除了他的事業，他最在乎的，就是這個兒子了。

  而現在事業也夭折了，那麼最重要的，就是兒子了。

  「目前來說，碳納米管給藥的方式，效果還是可以的，腫瘤細胞的生長也受到了抑制。」

  趙恆想了想，十分客觀的說道。

  這效果如何，都是看的到的，所以他不需要說太多。闌

  更何況，馬建騰長期養著一個高端醫療團隊，趙恆對馬曉晨所進行的所有治療，這個醫療團隊都是在評估著的。

  這就是鈔能力的威力！

  「麻煩趙醫生了。」

  馬建騰對趙恆說道。

  這一次，他是深深體會到了有錢不是萬能的這句話。

  甚至於因為他太有錢，所以在梅奧診所足足耽擱了那麼長的時間。

  可能有讀者會問，為什麼太有錢，反而在梅奧診所耽擱了很長時間。闌

  要知道，有的時候，出主意的人多了，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事。

  從病房出來，劉夢忽然說道：「這首富看起來一臉憔悴的樣子，這是怎麼了？」

  「這你都不知道？蟑螂金服本來準備上市的，被擋下來了，當然心情不好了。」

  李洋難得的接話說道。

  對於蟑螂金服上市這個事情，其實不止是金融圈的人，是很多人都在關注，因為這個事情實在是意義重大。

  「只能說心太大了，現在吃不下被反噬了。」

  頓了頓，李洋又有些感嘆的說道。闌

  要說馬建騰的產業，說起來很多，其實最根本的，那就是中介和放貸。

  這兩個業務，古已有之，而且都是純掙錢，一般人插手不了的行業。

  馬建騰剛剛創業的時候，那是鑽了個空子，現在放貸這麼大個蛋糕，怎麼還可能讓他一個人就吃下呢！

  「好了，這些東西我們就別操心了。」

  趙恆實時的制止了李洋的吐槽，借貸這種東西，在現代社會是剛需行業，沒有肯定是不行的，但如果太過泛濫的話，那就會造成很多人超前消費，造成嚴重的後果。

  當然了，這些東西，也不是他一個醫生能關心的。

  剛回到辦公室，田真就對趙恆說道：「趙醫生，高主任讓你去他辦公室。」闌

  「有說是什麼事麼？」

  趙恆問道。

  「我看高主任挺高興的樣子，應該是好事吧。」

  田真說道。

  「我知道了。」

  趙恆點點頭。

  「趙醫生，不，以後可能要稱呼你為趙主任了，提前恭喜你了。」闌

  劉夢反應很快，立刻笑著對趙恆說道。

  「還沒定的事情。」

  趙恆不以為意的說道，就算他成為了麻醉中心的副主任，其實做的事情和現在也是差不多的，只是說各種待遇、地位、福利都有一個比較大的增長。

  至少，別人不會再稱呼他趙醫生，而是改為稱呼他趙主任了。

  一般情況下，是沒有人會稱呼趙副主任的，都是叫趙主任，但凡懂點人際交往的，都是這麼叫。

  至於說非要叫人家「趙副主任」，一定要強調這個「副」字，那只能說頭鐵了。

  「板上釘釘的嘛。」闌

  劉夢一副對趙恆很有信心的樣子，其實不止是她，很多人，都覺得趙恆成為麻醉中心的副主任，只是一個時間問題而已。

  聽到劉夢的話，趙恆微微搖頭，要是之前當器械配台的時候，不要說是副主任，就是給他一個住院醫生的合同工名額，他都能高興好幾天，上躥下跳的那種高興。

  但是現在，他的水平已經達到了這樣的高度，區區一個副主任的話，不過是手到擒來，說白了，已經是這個副主任的職位，有點配不上他的能力了。

  不過趙恆還年輕，這些事情慢慢來就行了，雖然技術水平上趙恆已經是巔峰造極了，但是在為人處世，尤其是職場方面，趙恆需要學習的還很多呢。

  不一會，趙恆來到了高軍的辦公室，剛到門口，趙恆就看到高軍正在和院長劉尚明坐在沙發上喝茶。

  這兩人的樣子，看起來都很高興，一看就知道是有什麼好事發生了。

  「小趙，快進來。」闌

  看到趙恆進來了，高軍很高興的對趙恆揮揮手說道，平時看起來非常冷靜，喜笑不形於色的高軍，難得看見他有這麼高興的時候。

  坐在高軍旁邊的劉尚明，看起來也是微笑的樣子，看到這兩人高高興興的，而且忽然叫自己來，趙恆心中有點心中有譜了。

  趙恆進到辦公室，坐在沙發上，高軍給趙恆倒了一杯茶，說道：「這是朋友送過來的雨前龍井，你嘗嘗。」

  趙恆端起茶杯，看了看湯色，又抿了一口，感覺唇齒留香，還有回甘，這茶，肯定不便宜。

  「好喝吧，等下你拿點去喝。」

  高軍又笑了笑說道。

  「還可以。」闌

  趙恆給了自己的評價，茶他喝的不多，倒是劉子昂那裡的咖啡，他喝的比較多一些。

  「小趙，最近院裡的傳聞，你聽了吧？」

  院長劉尚明抿了一口茶，慢里斯條的對趙恆問道。

  雖然說已經內定在高軍升主任以後，由趙恆來接任副主任，但劉尚明還是想要看一看趙恆現在人際關係處理方面是不是能勝任。

  至於說專業技術水平方面，劉尚明是一點也不擔心的。

  「聽了一些。」

  趙恆點點頭，他知道，劉尚明這一開口，基本上就等於是考較，或者說談話了。闌

  一般來說，在競選副主任或者主任的時候，選上了，院委會都要有一個領導找當事人談話的。

  只不過，麻醉中心現在人還不多，大貓小貓兩三隻的，所以基本上就是內定趙恆接任副主任了。

  「說說你的看法。」

  劉尚明繼續問道。

  「這消息，是院長你放出來的？」

  趙恆想了想說道。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麼說話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或者說是太官方了。闌

  既然劉尚明能這麼問，那就說明，消息是他放出來的，這放出來這個消息，當然是想要起到預熱的作用。

  這麼大個麻醉中心，自然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就任命副主任甚至是主任了。

  換了其他科室，為了爭這個副主任，那簡直就是要打出狗腦子來的。

  「算是吧。」

  劉尚明點點頭，能意識到消息是他放出來的，趙恆比起之前劉尚明剛剛關注他的時候，還是成熟了不少的。

  「是不是有壓力？」

  劉尚明又問道。闌

  二十五歲就當副主任，這在東方醫院是史無前例的，這一次之所以能內定，還是因為黃老教授還有高軍背後的力量，共同運作，才把這麼個事情定下來的。

  如果沒有這些關係，趙恆是不可能當上這個副主任的，就算他水平再高，那也是要熬資歷，從住院醫生-主治醫生-副主任醫生-主任醫生，一步步的升上去的，在這其中，還要一步步解決學歷的問題。

  一般的醫學生，走到副主任醫生這一步，尤其是在東方醫院，起碼也得是三十往上了。

  關於這一點，看劉子昂就知道了，劉子昂如此的天才，當上副主任的時候，也是三十出頭了。

  所以，趙恆一旦當上副主任，那就是破天荒頭一遭的了。

  「還行吧，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趙恆想了想說道。闌

  「你這心態不錯，之前我和高主任討論過一下，還擔心你適應不了忽然成為領導，現在看來，你還是有所準備的。」

  劉尚明笑了笑說道。

  當領導確實沒有什麼難的，在其他行業，領導可以說是最好當的，但是在醫療行業，卻有點不一樣。

  基本上，在一個科室，主任和副主任醫生，都是醫術最高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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