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芸要的宮廷秘方到手,她自然是要認真講解,但便是講解,她手裡的速度也不慢。
「縫合之術你們平時用兔子或者豬肉練習吧!」手術做完之後她便道,「做手術其實也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選擇,在藥物和各方面的條件都能達到的情況下,做十個人能活下來兩個人就不錯了!」
畢竟這是古代,不能輸血,無法監測血壓心跳等,並且沒有無菌手術室,沒有抗生素……
手術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若是只是受傷縫合傷口還好,這種割除肉瘤需要打開腹腔長時間將內臟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術,成功率其實是很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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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什麼我的動作不敢慢下來的原因。」
她的一番話讓燕國的太醫們深以為然,然後就明白她為何願意用這個技術來換取秘方了。
這個技術根本沒法子普及,甚至根本不可能用在皇宮的貴人們身上。
孫芸給他們了一本外傷處理手冊,上面寫了各種外傷縫合的方法,以及消毒的法子等。
唯獨沒給開腹割瘤子的醫書。
太醫們十分默契地沒有要,心再痒痒也不敢要。
要了就是催命符。
但隨著時間一天天推移,孕婦和新生兒都到了能離開客舍的時候,孫芸的名字,響徹了涼州府的大街小巷。
孕婦走的時候,孫芸就叮囑孕婦和她的丈夫:「你因為是剖腹產子,對子宮傷害很大,至少五年之內不能懷孕了!」
「若是三年內懷孕,便是神仙來了也難救你,到時候必然肚子破裂,一屍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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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芸故意說得嚴重一些,好叫他們心存敬畏。
她又單獨叮囑婦人:「你要想著,你若是沒了,你的兒子就會落到後娘的手上,他的身體並不是很好……」
婦人連忙保證:「夫人放心,民婦一定聽話!」就算是婆婆不高興,丈夫不高興,她也不能再生孩子了!
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在後娘的手裡討生活!
孫芸給了她一瓶葯:「這是避子葯,一次一粒,但也不能多吃。一個月最多吃一粒,不然對你的身體有損。」這種葯是末世前不久上市的,幾乎沒有什麼副作用,這一瓶避孕藥得有百顆,一個月一粒,夠她吃將近十年。
她費盡心機救回來的人,自然是活得越久越好。
婦人又想給她磕頭,但孫芸沒讓:「你才動了手術,要好好休養!」
「好了,你們走吧!」孫芸命人用馬車將婦人送回家,臨時幫孩子請的乳母也被送了回去。
這頭衙門也不知出於何種心態,專門命人去喊來里長,當著里長的面兒給了這家人一些米面糧油,一些雞蛋和母雞,讓里長監督這家人不許剋扣產婦,要好好照料產婦坐月子。
有了朝廷插手,這個剛從鬼門關撿回來一條命的產婦就沒了後顧之憂。
送走了產婦,下一個就是摘除肉瘤的老頭。
老頭一家人也跟產婦一家人一樣,跪在地上跟孫芸使勁兒磕頭,孫芸讓人去拽,拽起來之後又往下跪。
「多謝神醫!」
「夫人是華佗轉世,葯神娘娘下凡啊!」
「回去草民就給夫人供長生牌位……」
不遠處的一座茶樓上,半掩著的窗戶後面兒站著打扮得十分華貴美艷的少女,少女躲在窗戶後面看了很久了,她的高傲的目光透著冷意,看孫芸的眼神十分不善。
就是這個女人,讓母妃這幾天都以淚洗面!
父皇為了這個女人還真是煞費苦心,竟然不惜動用整個太醫院為她造勢!
她才不相信她是神醫,什麼難產的婦人,長了肉瘤的老頭兒,這些人都是托兒!
「我們走!」看到了自己想看的,少女帶著隨從利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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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芸似有所感,抬頭看了一眼那扇窗戶,不過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母妃!」回到宮中過之後,雲汐公主直奔淑妃的宮殿。
心情不好正在懲罰宮女的淑妃聽到女兒的聲音,立刻擺手讓掌嘴的宮女下去,等女兒繞過屏風進來,她笑著招手:「快過來喝口茶水,這是去哪兒野了?」
雲汐公主讓左右都下去,然後湊到淑妃身邊兒坐下:「母妃,我出宮去看那個狐狸精了!」
淑妃聞言就垮了臉色:「胡鬧,你去看她做什麼?」
雲汐公主嘟嘴:「自然是去看看那個狐狸精長什麼樣子!」
淑妃:「你啊,小心被你父皇知道!」說完,伸出纖細的手指點了點雲汐公主的額頭。
「你父皇的後宮什麼時候缺過美人?沒有這個就有那個!你和你哥哥都這麼大了,母妃韶華已去,已經不奢望什麼寵愛,只要你和你哥哥好就行了!」
雲溪公主抬手抱住淑妃:「您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我可是看到您偷偷抹淚了!
況且母妃還這麼年輕漂亮,那些新進宮的狐狸精才比不上母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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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可不會跟女兒說實話,她掉眼淚都是裝給別人看的。
在宮裡傻了才對皇帝動情,特別是燕國皇帝,這個人壓根兒就沒有心,也沒將女人當人。
「傻孩子,後宮一茬又一茬的女人不斷往外冒,母妃要想計較真的計較不過來,你可別犯渾,讓人挑撥兩句就上頭去做些傻事兒!」
她為何要哭,為何要做樣子,不就是想刺激一下別的嬪妃,讓別的嬪妃忍不住對孫芸出手么!
淑妃可是太清楚皇帝的秉性,若是孫芸進宮,必然沒有她們這些人的立足之地。
因為她們這些女人對皇帝的作用就是解悶生孩子的,但孫芸不是,太醫院有她的人,她知道孫芸有真本事。
皇帝喜歡有本事的人,能幫到他的,對他有用的人。
雲汐公主答應下來:「我知道了母妃!」不過心裡卻想著,等到宮宴的時候,她一定讓狐狸精好看!
……
燕皇很是關注這場義診,每天都有人將義診的情況稟報給他聽,燕皇就更加心痒痒了,更想將兩人留在燕國。
有了燕皇的示意,和談總算是有了結果,在及王侍郎和杜春缺席的情況下,燕皇同意退回曾經佔領的幾座城市,賠款二百萬兩白銀,不過國庫沒錢,拿出一百萬兩的現銀,另外的一百萬兩用物資來換。
比如燕國特有的紅參,玉石等。
至於燕國最為出名的戰馬,那是不可能給,打死燕皇都不會給。
和談結束,燕皇舉辦宮宴宴請大周的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