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笑話的成分居多。
要是來看病的人都死了,他們必然是要大肆宣揚一番的,為啥?
因為兩個國家的關係,眼目下兩國人是天然的敵對關係。
至於司徒太醫,他雖然不相信孫芸的醫術,但想著孫芸此舉必然是要證明什麼。
也願意看看,他沒有看熱鬧的心思,就覺得孫芸心思單純,就算是來到敵國,跟他們這幫老傢伙交流的時候也沒有藏著私。
再說了,他們很想見識孫芸的縫合之術。
「孫大夫,不知老夫能不能……」
孫芸笑道:「當然能,我正需要人幫忙呢,當然,也可能沒人信我,沒有病人來!」
「有病人有病人!」她的話音剛落,就有人嚷嚷起來。
嚷嚷的人是蔣紹的侍衛,在幫孫芸維持秩序。
死馬當活馬醫,沒有人不願意來。
甚至有些人還願意讓孫芸給治死了,久病床前無孝子,家人久病,會把一個不富裕的家庭拖垮……
所以來的人很多,不過他們來的時候五城兵馬司的人把這兒給圍了,這會兒五城兵馬司的人走了,他們就冒出來了。
孫芸道:「按照先後順序,先把第一個病人抬來!」
很快就有人抬來一白髮蒼蒼的老婦,孫芸是在客舍外擺攤兒,當著眾人的面兒給老婦把脈,然後道:「準備後事吧,老太太年事已高,五臟六腑皆已經壞了,救不了。
不過你們可以將地址給我,晚上我來給她扎幾針,減輕她的疼痛,也好教她睡個好覺。」
她這番話一出,眾人就露出失望的神色。
還以為她是神醫呢,大話說得響亮,結果人弄來了,她還不是束手無策!
不過病人的家屬聽她這麼說也沒有失望,倒是很感激,他們一家人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睡過好覺了,就因為老人疼得徹夜哀叫。
太醫們也上手了,紛紛搖頭。
病人家屬就將自己家的地址留了下來,抬著病人走了。
誰知接下來幾個病人都如這般,怎麼抬來的,怎麼抬走。
於是圍觀群眾就開始指指點點起來,話越來難聽,總結在一起就是指責孫芸折騰人,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兒。
跟著嘲諷了幾句,看孫芸的眼神就更加輕蔑起來。
女人啊,可以靠著臉蛋兒過好日子,幹啥非要證明自己有別的本事。
耍著人玩兒有意思么?
唯孫芸面色如常,喊下一位。
就算排隊的病人們沒了希望,但好歹還有幾名太醫在,萬一這個女人治不了,太醫可以呢?
他們可都看了,幾位太醫每個病人都上手把脈來著。
然而剛有人把病人抬到孫芸面前,就有人哭嚷著帶著個擔架狂奔而來。
「救命!」
「救命啊……」
侍衛攔住往裡闖的人,大聲道:「治病排隊。」
跟著擔架跑的老婦『噗通』跪下了,她哭求道:「救命啊,我兒媳婦難產,穩婆和大夫都說沒法子了,讓準備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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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兒媳婦還年輕,她還沒死,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擔架上是個肚子高高隆起的婦人,臉上毫無血色,而血從擔架上滴落下來,侍衛就轉頭望向孫芸,孫芸示意放行。
頭一個抬進來的是行將就木的老人,靠邊兒等等也不會立刻死掉。
但孕婦很有可能一屍兩命。
事情有輕重緩急!
孫芸把脈,同時用異能掃描,再讓人用帷幔將孕婦圍了起來。
太醫和另外幾個大夫都給孕婦把脈,得出的結論就是沒救了。
孕婦的脈搏很弱,胎兒的脈搏也很弱,他們又是男人,不能直接上手檢查孕婦的肚子。
紛紛搖頭。
「準備後事吧!」產婦眼下也沒力氣生,並且出血量大,便是有靈丹妙藥也不行。
就是後宮,也常有難產而亡的。
確實是沒法子了。
產婦的丈夫和婆婆等人見這麼多大夫都搖頭,眼底的希望瞬間泯滅。
孫芸挑開幔帳出來,她問幾位太醫:「您幾位誰針灸止血最厲害?」
尤太醫道:「司徒太醫針灸止血之術最強,但此產婦光止血不行。」
孫芸直接對產婦家人道:「我會剖腹取子,手術后產婦存活的概率三成,孩子七成,趕緊決定,不然就一屍兩命了!」
產婦的家人聞言還有什麼好糾結的,立刻同意剖腹取子。
孫芸讓蔣紹去將她的藥箱拿來,又命人改了一下幔帳,露出產婦的上半身,方便太醫施針。
而她在幔帳中為產婦做手術就行了。
這時一名大夫開口質疑:「這不好吧,產婦明顯沒救了,你給剖腹,人沒救過來,卻把人弄得支離破碎……」
他這話一出,家屬就猶豫了。
孫芸平生最恨這種攪屎棍,她一點兒面子也不給,直接命人將說這話的人扔出去。
然後看向產婦的家人:「你們再猶豫下去,就真的是一屍兩命!」
「我可以承諾你們,若是我兩個都救不了,給你們一百兩銀子收斂安葬。」
「救!」老婦都不用考慮,立刻答應下來。
眾人就覺得孫芸是用錢在買人命,紛紛露出複雜又鄙夷的眼神。
真是的,為了出名這麼胡來。
簡直不把人當回事兒。
然而……
蔣紹殺神一樣在旁邊,沒人敢當面嘀咕。
孫芸拿出幾粒藥丸給婦人吃,她對奄奄一息的婦人道:「你放心,睡一覺就好了,我會儘力救你!」
婦人費盡全力抓住孫芸的手,眼睛通紅地看著她:「救……救孩子……孩子!」
孫芸頷首,喂她吃下藥丸,在她耳邊道:「你不要放棄,別讓你的孩子成了沒娘的孩子,要知道有後娘就有后爹。」
「你放心讓自己的孩子在後娘的手上討生活,一輩子被磋磨么?」
婦人聞言,眼底閃過一絲痛苦,她問孫芸:「我……我真能活?」
孫芸點頭:「只要你想,就能!」這個時候最怕病人沒有求生的意志。
給婦人服用了藥丸,孫芸就示意司徒太醫開始行針,而她則鑽進幔帳,開始給病人動手術。
剪開肚子上的衣服,消毒,動刀子划拉,動作行雲流水。
畢竟有透視異能,她下刀子是又穩又准。
很快,她就將孩子給取出來了,孩子的臉色青紫,一看就是憋久了,他的呼吸極其微弱,再晚一點點就沒命了,但是眼下也很危險。相當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