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是宮斗的受害者。

小時候為了救皇帝傳宗接代的地方受了傷，太醫說他往後都不可能有孩子。

皇帝對他一直心懷愧疚，當然，一個沒有後代的王爺是最能讓皇帝放心的。

沒有後代，就不會爭皇位。

他爭到皇位又能傳給誰呢？

還不如像現在這樣做個瀟洒王爺，一人之下千千萬萬人之上！

皇帝瞪了他一眼：「這叫做虎父無犬子！」

「生在皇家要是太單純了，會被人算計得渣都不剩下！」說完這話，皇帝的腦海中冒出一大一小兩個人影來。

世人都道他最寵愛的是玉貴妃，其實不是。

晉王點頭：「的確，咱們的那些兄弟，如今好端端活著的沒有幾個。」

「行了，銀票給您了，酒呢？」

皇帝無奈道：「早讓人送你府上去了！」

交給晉王賣的那一批和給晉王喝的不一樣。

郭平進獻上來的，是玉林春里最好的那一批。

比拿出去賣的更加香醇，是極品中的極品。

可惜數量不多。

晉王滿意地走了。

他走之後，皇帝就去了玉貴妃那裡，享受了一番玉貴妃的溫柔服侍之後，皇帝嘆道：「還是老七懂事啊，知道孝敬他皇叔！」

玉貴妃聞言心中就是一喜，她的兒子面上功夫向來做得好，這一次必然是得了晉王的歡心，晉王就在皇帝面前誇讚了幾句。

果然還是要巴結晉王啊！

所有人都抵不上晉王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陛下，晉王沒有子嗣，老七儘儘孝也是應該的！」

皇帝頷首：「你說得對，貴妃啊，還是你會教孩子！」

……

晉王干別的不知道行不行，但他經商的確是一把好手。

臘月二十九把這些人的胃口吊起來了。

臘月三十這天，他手下散出去的人直接以三千兩一壇的價格出了五十壇酒出去。

十五萬兩擺在了皇帝案頭，他一個子兒都沒要。

「皇兄堂堂一個皇帝，私庫的錢還沒一個大臣多，可別在弟弟面前沖大方了！」皇帝要給他錢，晉王毫不客氣地譏諷回去。

給皇帝氣得抓起桌上的筆去打他。

至於說為啥是筆，這不是鎮紙太重，容易把人給打傷么！

晉王跑了，皇帝打了個寂寞。

村裡。

蔣紹已經將軍營里的事情安排妥當，早早地回到了家。

到家就跟孫芸說：「芸娘，我想今晚去偷馬！」

孫芸：！！！

「今晚偷馬？」

蔣紹頷首，他道：「現在走可以趕在初七之前抵達大英山，大燕人過年一般是玩兒到初十左右。」

但拋費出兩天來更穩妥一些。

「我已經派人去接段五父子了！」

孫芸道：「那我也跟你們去！」

偷馬啊！

好刺激！

這樣過一個新年，真的是不一樣！

現在的蔣紹對孫芸就是毫無原則。他點頭：「行吧！」

孫芸又問：「要不要帶孩子們？」

如果方便的話，倒是一個鍛煉孩子們的好機會！

嗯，女孩子不去，男孩子去！

女孩子不能受凍。

至於她……她又不想再生娃了，不怕！

況且她還有暖寶寶可以用呢！

蔣紹想了想便道：「可以帶上霍北言和蔣煜！」

「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孫芸沖著蔣紹嘿嘿一笑。

吃完年夜飯，蔣紹就宣布要帶霍北言和蔣煜出去一趟，這一趟出去，大約是十五之前能趕回來。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姝兒連忙嚷嚷。

孫芸道：「不行喔，娘要跟著去，然後咱們家裡就沒有女主人了，姝兒要代替娘守著這個家呀！」

「明天有人來拜年，男的你梁爺爺可以接待，但是女的就得姝兒和小舟幫著娘親接待了！」

「還有家裡的事兒，你和小舟也要管起來！」

「對了，家裡的賬本娘還沒看呢，姝兒真的不幫娘么？」

「哎呀，那可怎麼辦？」孫芸做出一副相當為難的樣子，姝兒瞬間就心軟了，她道：「我幫娘！」

「娘放心跟爹走吧，我一定把家裡料理得妥妥噹噹的！」

「我已經是大姑娘了！」

霍北言：……

傻丫頭！

讓嬸嬸幾句話就哄住了，往後可咋整啊？

哎，只有他多盯著點兒，誰敢騙姝兒他就弄死誰！

（孫芸：你要弄死我？

霍北言瑟瑟發抖：除了嬸嬸！）

林舟也道：「嬸嬸放心，我會幫姝兒的！」

孫芸糾正她：「這也是你的家，所以不叫幫，管好這個家也有你的一份責任！」

「你和姝兒是姊妹啊！」

林舟開心地點頭。

梁老先生什麼都沒問。

吃完年夜飯，孫芸就去收拾衣裳，一家四口裡面穿羊絨，外頭穿大毛的皮襖，腳下穿的是孫芸讓人做的皮毛一體的厚靴子。

襪子則是先讓兩個孩子穿一雙棉布襪子，再套一雙羊絨襪子。

頂著風雪趕路中，必須穿暖和點兒。

他們幾個人要騎的馬匹也撈著了羊絨護膝戴。

羊絨護膝彈性好，既然不會影響馬兒跑，還能幫馬兒抵禦一些風寒。

出發的時候，孫芸對段五道：「辛苦你了，年都沒法子在家過好！」

段五連忙搖頭：「不辛苦！」

奔前程呢！

怕個屁的辛苦喲！

要是他當了百戶，他家的門庭就改變了，他往後再做牲口生意，就會比現在容易得多。

天上下著雪，又黑，他們騎馬就走得慢一些。

孫芸讓木匠搞的燈架就起了作用。

這種燈架可以固定在馬鞍上，然後挑高支棱出去一大截兒，就可以將氣死風燈掛在上頭，而燈的位置則會超出馬頭一尺的樣子。

多多少少還是能照亮一些。

他們連夜趕路，在天快亮的時候才找個地方紮營休息兩個時辰，然後就收拾起身繼續趕路。

這次趕路就是策馬狂奔了。

一直到晌午才停下來煮點兒熱乎的吃，然後給馬兒吃點兒。

略作休息繼續策馬趕路。

霍北言一個人騎一匹馬，煜哥兒跟蔣紹一匹馬。

晚上找個山林紮營，蔣紹去打獵，孫芸用隨身帶著的干菌子熬了一鍋香噴噴的肉湯，大家吃完之後就熱熱乎乎地睡兩個時辰起身繼續趕路。

就這麼頂著風雪趕了一路，他們在初五的早上抵達了大英山。

到了大英山之後，馬場就近了。

蔣紹道：「附近有一處溫泉，咱們去溫泉旁邊紮營，好好泡泡溫泉鬆快一下，再睡上一天。

晚上就去馬場偷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