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淮茹的催促下，錢老么出了四合院，就去找李副廠長去了。

前院，林家國也有些頭疼在想着事，廠里的自查自糾正風肅紀行動跟他沒多大關係，他現在頭疼的是過來接替王東明工作的人。

「要是處理不了，就讓徐主任他們幫着處理吧。」，李秀芝伸手給林家國揉了揉太陽穴，一邊揉一邊道:「現在你已經被他盯上了，那人看着就陰險得很。」

林家國聞言苦笑起來，陰險確實是有幾分的，反正不好對付。

這個叫林風堂的人剛到軋鋼廠，就去了改造車間，給所有人一個下馬威。

尤其是他看到改造車間的人氣色都不錯后，目光就盯上他林家國，誰讓他一直負責改造車間的飯菜呢。

又是親嘗飯菜，又是在三食堂盯着，恨不得找到他想看到的東西。

最後沒找到問題所在，昨天還跟他林家國來了一次談話，非得來四合院這邊看看。

當時林家國還以為他發現了小懶的事，心跳都在加快，等到那個林風堂沒找出問題后，他才鬆了一口氣。

林家國知道那個傢伙懷疑自己，這是很顯然的。

也不怪他被懷疑啊，誰讓王東明他們慢慢忽略了改造車間的工作呢，這讓他看到機會後，隔一段時間就從空間里搞點人蔘給那些專家補補身體。

以前王東明他們就算覺得不太正常，也不針對起來干，現在林風堂一來，就是要搞事。

「放心吧，我能處理的。」，林家國寬慰一聲，他有預感，他跟這個林風堂在這事上的較量，怕是要到特殊時期結束去了。

「家裏有我跟老太太打掩護，不會有問題的。」，李秀芝坐下來，微微一笑道:「老太太說了，他若是敢來這四合院搞東搞西，就倚老賣老收拾他。」

聽着這話，林家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有老太太這句話，他就不擔心家裏這邊的事了。

這事兩口子說了一會兒就不再多提，見招拆招罷了，想多了反而覺得糟心。

「對了，我聽院裏的人都在議論說什麼許大茂錢老么他們要倒霉了的事，是真的嗎？」，李秀芝好奇問了起來，這院裏的人背地裏是越說越像是真的，聽起來她都有點信了。

】

「不知道。」，林家國搖頭:「就看他們有沒有做了一些事被查出來了，王東明的事你也聽說了，廠長要是不來一次自糾自查正正風氣，領導那邊無法交代。」

「這種事聽聽就好，我估計也要不了幾天就會結束，畢竟擴展面太寬，容易剎不住車。」

風颳起來，將塵煙四起，這一點，廠長吳成軍他們肯定明白。

態度要有，把握好尺度也必須有！

說了一會兒，林家國就去做菜了，李秀芝去把幾個小子叫回來吃晚飯。

卻說錢老么這邊，他是一路來到李副廠長的住處。

房間里，李副廠長看着錢老么，冷著臉訓斥道:「我跟你說過什麼，你可以伸手，但必須處理好後續。」

「當初你當耳旁風，現在知道怕了！」

錢老么被訓得低頭抖著，他怎麼知道自己會被人把一些事給記着啊。

「領導，您得幫我一把啊。」，錢老么祈求起來，李副廠長看着他這反應，明面上依然冷著臉，可心裏卻舒心得很。

那些關於錢老么的一些事，就是他讓王秘書放出去的，目的嘛，就是把這傢伙又逼退後一些。

「我若是說幫不了，你是不是會拿底片威脅我？」，李副廠長澹澹出聲，聽不出喜怒，這話卻讓錢老么臉色變了，急忙解釋道:「領導，我怎麼可能威脅您呢。」

「呵呵，錢老么，你威脅我還是第一次嗎？」，李副廠長反問出聲，不等錢老么回答，又道:「這一次，我可以幫你，不過你要做好換工作的準備了。」

此言一出，錢老么大喜過望，立即感謝起來，言語中連連表忠心。

「你先別樂！」，李副廠長冷哼一聲，看着錢老么道:「你這事就是我幫你轉圜，也會被處罰的。」

「舒服的工作就不要想了，工資也是最低一檔的。」

「留廠查看，以觀後用！」

臉上的笑容僵住，錢老么心都在抽抽:「領導，這是不是太……」

他說不下去了，李副廠長冷哼一聲道:「你覺得我能有通天的本事？」

「錢老么，你覺得今天要是我沒說話，你還能一路抽著煙走出軋鋼廠大門？」

「我告訴你，今天為了你，我又讓出了不少利益，才爭取到這個結果，要不然等着你的，就是保衛科的人。」

聞言，錢老么的臉色都慘白些，被嚇到了。

「領……導，領導，我還會有事嗎？」，他怕了，這是要進去的節奏啊。

「以後莫亂伸手，就不會有事。」，李副廠長一副氣呼呼的模樣道:「以前的事，今天我給你抹平了，錢老么，說句誅心的話，這一次我差點自身難保，以後你好之為之。」

心裏鬆了一口氣，不過臉還是喪著，他太難了。

感謝了李副廠長后，錢老么回家，他走後，李副廠長點燃一根煙抽著，接下來他會緩好一段時間才會針對錢老么了，因為從明天開始，錢老么跟秦淮茹之間，將會如同王秘書所說的矛盾激化起來。

還有一點，那就是以錢老么的性子，他接下來會自己犯錯誤的。

四合院，錢老么回來后，院裏的人幾乎關了門，腳步有些發軟回到中院，進了屋，把門關上。

「情況如何？」，等着他的秦淮茹迫不及待詢問起來，一臉急切。

錢老么走過來坐下，把李副廠長的一些話給複述出來，秦淮茹聽着是又驚又苦。

「錢老么，你當初就不能小心着點嗎！」，秦淮茹啜泣著埋怨起來，又怕又無奈。

「你現在馬後炮有什麼用？」，錢老么也氣呼呼出聲，看着秦淮茹，懟道:「有錢的時候你笑呵呵，沒錢的時候你埋怨，秦淮茹，我錢老么可不是任由你拿捏的。」

「我是這個想法嗎？」，秦淮茹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逝，掩飾過去后氣道:「接下來怎麼過日子啊？」

她頭疼，不滿，又是無奈！

「該怎麼過就怎麼過，能餓死不成！」，錢老么哼哼一聲，起身躺到床上去了，秦淮茹見狀，壓下心中的火氣，沒有再說，再說下去，就是吵架的結果了。

夜裏，兩人翻來覆去睡不着，天亮后，洗漱一番，兩人一起去軋鋼廠。

中午，通報批評錢老么的廣播通報起來，還有後續的處罰結果。

調崗到後勤那邊當雜工，以觀後用！

這個結果，讓秦淮茹是無奈嘆息，面露苦澀。

雜工，就是什麼都做，但工資最低，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的那種，後勤倉庫搬運工再累，也比雜工好很多。

錢老么經常掛在身上的相機沒了，喪著臉來到後勤報道。

「錢老么同志，希望你儘快調整好狀態，後勤這邊雜工工作你必須儘快適應，不能影響其他人的工作運轉。」

後勤主任說了一句后，讓人把錢老么帶走。

……

「錢老么，沒看到那幾個箱子擋了路嗎，搬過去整齊放好。」

「錢老么，這邊亂七八糟的，你跟着理一理。」

「……」

一個下午，錢老么跟幾個雜工都在被呼喊中度過，感覺自己的腿肚子都在轉筋了，錢老么問著旁邊一個雜工道:「哥們，我們每天都要這樣忙碌嗎？」

「對啊！」，這人點頭，看着錢老么笑了笑道:「你得儘快適應，到了最忙的時候，才是真正累人的時候。」

錢老么聽得是肝疼不已，他都想跑路了。

這人也沒跟錢老么多說，誰讓錢老么是犯了錯誤的人呢，沒有看清一些事情之前，少說話最穩當。

下了班，錢老么一臉疲憊模樣一步一搖晃走出軋鋼廠大門，回到四合院后，院裏的人看着他的目光讓他臉色微紅一下。

事肯定是傳開了，不然這些人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

中院，錢老么進了屋，就坐下一動不動。

「小當，給我倒杯水！」，錢老么喊了一聲，小當眉頭一皺，回道:「沒看到我在摘菜嗎，錢叔，你自己倒。」

「小當，你冷著臉給誰看呢？」，錢老么不爽了，一個下午的折騰讓他對以後的日子都看不到舒服的希望了，正憋屈著呢，小當這反應，把他的火氣立即就給撩撥出來了。

「錢叔，我給你倒。」，瑰花說了一聲，放下手中的事，準備去給錢老么倒水。

「瑰花，不用你，現在我就讓小當倒。」，錢老么脾氣也上來了，昨天秦淮茹跟他黑臉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一些東西，現在小當又冷臉，那種感覺又來了。

嫌棄！對，就是嫌棄！

瑰花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辦了，想要說兩句緩和的話又不知道怎麼說。

「錢老么，你發什麼神經呢！」，秦淮茹從廚房走出來，說了一句后，又轉頭訓斥小當:「去，給你錢叔泡一杯茶，一天天的，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冷著臉，誰欠你的。」

這話小當都聽得有些懵，不過一看老媽對她使眼色，都囔幾句后，起身去泡茶了。

小當聽得懵，錢老么可不懵啊，秦淮茹這話是指桑罵槐呢。

「秦淮茹，你什麼意思？」，錢老么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怒氣都快壓制不住了。

「我能有什麼意思！」，秦淮茹走過來，拉着他坐下，嘆氣一聲道:「我知道你憋屈，我就不憋屈嗎。」

「今天我也被問話了，錢老么，明天，我估計也要被調崗了。」

錢老么愣住了，確定是真的后，他怒了:「我都這樣了，為什麼還要針對你？」

「我怎麼知道！」，秦淮茹面露苦澀，對錢老么道:「你發火有什麼用，錢老么，以後做好過苦日子的準備吧。」

「屁！」，錢老么一聽要過苦日子，頓時不樂意了，盯着秦淮茹道:「秦淮茹，苦日子我是不過的，錢先拿出來用，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這一次我都能平安落地，難道就不能再起來一次。」

聽着他這話，秦淮茹很想說那些錢得留着到時候棒梗結婚過日子，可一看錢老么這態度，到口中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隨你吧，不過省著點！」秦淮茹說了一聲，轉身就回到廚房忙碌去了。

……

軋鋼廠的自查自糾正風行動終於結束，結果就是讓軋鋼廠的工人們有了更多的話題。

其中最好的話題就是錢老么跟秦淮茹兩口子都被調崗了，錢老么是犯了錯誤被調崗，秦淮茹是因為工作不負責任被調崗。

兩口子都在軋鋼廠上班的也不少，可像錢老么跟秦淮茹這一同被處理的兩口子，是獨一份。

辦公室里，王秘書也在彙報有關秦淮茹的事，對李副廠長道:「領導，本來是要安排她做又累工資又下調一檔的工作的，可錢老么這邊被調崗后，我只能折中處理了。」

「她工資會下調一檔，不過工作量不算大。」

李副廠長微微點頭，他知道王秘書的意思，這其中，肯定有人說話了，畢竟秦淮茹在原來的崗位上真沒出現什麼大的紕漏。

若是再繼續做得過分些，有些話肯定就會冒出來了。

「就這樣吧，接下來，暫緩針對兩人的動作，再繼續，我們就要露出來了。」

「是，領導！」

下了班，秦淮茹沉着臉往家走，調崗后的工作倒是不難做，就是別人的眼神還有工資讓她都感覺心累。

回到四合院，秦淮茹盡量避開院裏的人，她知道自己是被錢老么連累了，可其他人不知道啊，人家只會認為她秦淮茹工作不負責，不然怎麼會是如此結果。

院裏的人看到秦淮茹，也沒去刺激她，等秦淮茹進了中院，一人才嘖嘖嘖出聲道:「這幾年秦淮茹跟錢老么那生活水平，多高啊，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錢老么收受好處啊。」

「呵呵，接下來看她家怎麼繼續保持高水平的生活。」

其他幾人都連連點頭，以前她們酸，現在總算舒服了。

「我看就是不能作，當初二大爺是個例子，現在錢老么也是一個例子。」

幾人都點頭，唧唧咋咋發表著自己的意見，至於是幾分感嘆，是幾分奚落，唯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聊了一會兒，幾人就各自回家做飯去了。

傍晚，剛吃了晚飯，林家國來到屋外，走到前往中院過道這邊，準備帶着閨女出去熘達。

正允諾給閨女還有小何燕買點零嘴呢，就聽見錢老么怒吼的聲音傳來。

隨之而來的是小當的聲音，好像也在吼着什麼話。

林家國沒興趣去看熱鬧，就準備帶着這兩個小丫頭出去熘達一圈，就在這時，一個碗飛來，就在不遠處落地，彭的一聲碎片四飛。

兩個小丫頭被嚇到了，急忙跑到林家國後面，扯著林家國的褲腳看着中院那邊。

嚇到的不光兩人，就連在這邊聊著的幾人也被嚇到了。

「瘋了啊，這要是砸到孩子怎麼辦？」，一人吼了一聲，可沒人回話，因為中院的動靜越來越大了。

幾人起身去了中院，林家國一看，也把兩個小丫頭拉着，往中院走去。

中院，錢老么在罵着小當狼心狗肺，小當在懟著錢老么犯錯誤讓她沒了臉面。

秦淮茹是勸也勸不住，只能拉着錢老么，剛剛錢老么都用碗扔小當，秦淮茹怕他氣急打人。

「我供你吃，供你喝，你給我的，就是覺得丟臉了又是冷臉，又是譏諷我的。」，錢老么說着，火氣越發大了，有錢的時候錢叔，沒錢的時候錢老么，他以前怎麼就沒發覺這丫頭就是翻版的賈張氏呢。

「我說幾句怎麼了，現在我那些同學誰不嘲笑我，這都是你們害的。」，小當哭都沒哭，一點不帶慫的還了嘴。

兩人你來一句我來一句，大家都不知道怎麼勸了。

賈張氏就站在她住的屋門前看着，一點也沒有是小當奶奶的自覺，連個勸和的姿態都沒有。

「滾，立即滾，我丟了你的臉，你去找一個不丟你人的給你吃的吧。」，錢老么怒吼出聲，小當哼哼一聲，直接甩手走人。

「小當，你去那兒？」，秦淮茹放開錢老么，快步追了過去，錢老么見狀，冷哼一聲，轉身回屋，彭的一聲就把門關上。

眾人都紛紛散去，心裏都清楚，這矛盾起來了，估計接下來這場景要常見了。

林家國本來要帶兩個小丫頭出去的，誰知閨女被秦蓮拿出的小吃誘惑，跟何燕進屋去了。

「小當這丫頭，怎麼這般叛逆！」，傻柱嘆息一聲，旁邊的南易也微微一嘆道:「估計也是被同學異樣的眼光還有言語給刺激到了。」

「有些事，大人都受不住，更別說就小當這種最敏感的年紀了。」

幾人都不說話了，這種事，就看小當跟錢老么各自怎麼想。

有句話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其實道理是一樣的，一個家越是遇到問題，各種問題都會爆發出來，如果沒有一個溝通包容理解的處理方式，情況只會越發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