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域散仙居然不是真正的散仙，而是渡劫中期的修士，這一點別說徐言驚訝，換成誰聽到都要驚訝不已。

「難道你見過四域散仙！你有何憑證說真武界的散仙只是渡劫？」徐言詫異的追問。

「我才來多久，哪能見過你們真武界的散仙，猜測而已，我就這麼一說，你就那麼一聽，用不著當真。」高人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自從與丑鬼再次相遇，對方說的話在徐言聽來是真真假假，真假參半，讓人琢磨不透。

說高人在故弄玄虛，他偏偏知道雲仙君與谷玄的存在，說他所知頗多，他說的話又有很多並不靠譜，有很多明顯是謊言。

想要得知真話，其實倒也不難，只要將其煉化成煉魂，自然能得知真相。

一瞬間，徐言的心底湧起了殺意，而對方好像有所察覺，不在多說，直接邁入城門，道：「該走了，會一會涅凡界的界靈吧，希望是個友善的老頭兒。」

「沒準是個吃人的惡魔。」徐言低語著也走進了陰森的城門。

腳下是冰冷的陰影，城門洞里很冷，正如徐言的心念。

對於丑鬼高人，他已經起了殺心，但是這份殺心在走進皇城之後就被震驚所取締。

遠處的巨大雕像一座座頂天立地，無比高大，金燦燦冷冰冰，看起來不止眼熟，還顯得無比血腥。

別人看不出，徐言的左眼卻能看得出，那層金色的光芒分明是這些巨獸的血！

三頭麒麟生機暗淡，炎魔獸已然被鎮殺渾身死氣早死多時，飛天羅剎看不出生機，阿烏也奄奄一息。

「阿烏，雪孤晴……」徐言緊鎖起眉峰，目光泛冷。

阿烏是他的朋友，他不能坐視不理，雪孤晴為了信守諾言追來了北州，如果就這麼死掉，徐言覺得於心不忍。

對別人的擔心，很快成了對自己的擔心，從四面八方衝來的人海，讓徐言來不及多想就被淹沒其中。

逃亡，從這一刻開始。

涅凡國的皇城，沒有百姓居住的屋舍，完全由高大的城牆與長街組成，長街的兩側是軍營一般的營房，營房裡衝出的兵將依舊是如狼似虎的凡人百姓，這些百姓穿什麼的都有，手中抓著刀槍棍棒。

外人的出現，引動了城裡的騷亂，人海般的凡人百姓呼嘯著奔行在皇城的各處長街，整個城池裡顯得越發混亂。

衝出包圍，躍入小巷，翻上屋頂，跳進內城，身手矯捷的兩人很快甩開了凡人追兵。

內城是真正的皇宮，有著巡邏的兵士，一個個全都身披甲胄，目光兇悍。

嘩啦，嘩啦，鐵甲晃動，兩個兵士巡邏到一個拐角，看了眼拐角另一側本該空無一人的小院，不等兩人收回目標就被人堵住了嘴巴拖進了院子。

不多時，兩個鐵甲兵士再次出現，個頭高低有所不同，互相看了眼，點了點頭，慢悠悠的巡視著四周。

原本那處無人的院子里，已經多了兩具屍體。

神不知鬼不覺的換了套皇宮近衛的衣甲，徐言與高人無聲無息的潛入了涅凡國的宮廷，繞到了皇宮大門附近。

本想沿著正路接近宮殿，剛來到大門口就看到金甲的將軍在行刑，一刀接著一刀砍著一個老頭。

金甲將軍的力氣不小，連刀都給砍得卷了刃，那老者居然不死，別看渾身是傷，叫罵得還挺霸氣。

「你們這群凡人螻蟻！等老夫出去，非得將你們煉成丹生吞！連丹聖都敢砍，你們好大的膽子！」

莫華佗在咒罵，金甲將軍則扔掉了手裡卷了刃的大刀，踉蹌著退了兩步，坐在一旁休息，看樣子被累得不輕。

見到莫華佗，徐言也有些意外。

高人本想不去惹事，繞過去也就是了，可徐言偏偏大步朝著金甲將軍走了過去。

「將軍勞累！卑職願代勞！」拱手躬身，徐言如同兵士那般請命。

金甲將軍看了看，道了聲好：「這可是力氣活，那老傢伙破糙肉厚，砍不出血來我治你的罪！」

「將軍放心！卑職從小力氣大，我來斬他！」

說話間徐言抄起了一旁的鬼頭刀，這把刀極其沉重，足有八十斤，卻被輕易舉上頭頂。

「有把子力氣！」金甲將軍叫了聲好，在旁邊準備看熱鬧。

原本都不砍了，丹聖正準備趁機趕緊恢復一番傷勢，只要給他點時間，身上這些皮外傷根本不算什麼，沒想到來了個多管閑事的，恨得莫華佗咬牙切齒。

「砍吧，砍吧，這群傻東西，真以為凡夫俗子就能砍得了老夫，嘿嘿，只要再給我幾個時辰，讓我融合了奇丹的最後力量，就能憑空生出靈力，足以衝出這片靈寶界，到時候兩件先天靈寶都是我的了！」

在心頭暗自沉吟的莫華佗，斜著眼睛看了看舉著重刀的鐵甲兵士，老臉上現出一股鄙夷。

「連金甲的將軍都斬不動，鐵甲的兵士能有多大力氣，自不量力的螻蟻，正好讓他砍幾刀，我裝作痛苦難耐，那金甲將軍就會休息更長的時間，嘿嘿，這就叫將計就計。」

打定了主意，丹聖又掃了眼撞破了皇宮的巨大瓶身，眼底迸濺出無盡的貪婪。

他能看得出那正是先天靈寶，兩件先天靈寶的撞擊，才會出現如此異象。

「原來是個瓶子，徐言的先天靈寶居然是個瓶子！瓶子一定有靈寶界，只要讓我得到兩件先天靈寶，老夫就能成為真正的守天人！哈哈哈哈！一群愚昧的傢伙，我幻月宮才是真武界的主人啊，哈哈哈哈……」

噗！

啊！！！！！！！！

心底得意的笑聲，被一陣劇痛打斷，莫華佗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身背後鮮血飆濺，脖頸幾乎被斬斷。

涅凡界的凡人沒多少力氣，徐言可有力氣。

儘管被天地中的氣息壓制，他所動用的力道仍舊是凡人所無法比擬，於是一刀下去，莫華佗被重創。

「該死的……你這該死的！」

終於，莫華佗想起了剛才所見的目光好像有點眼熟，劇痛之下他的心神變得十分清晰，終於想起了那雙眼睛的主人。

除了徐言還能是誰！

不等喝罵出聲，第二刀帶著破空聲斬落。

「徐！」

咔嚓！

人頭滾落，第二刀下去，丹聖莫華佗連仇家的名字都沒有說完就被斬於午門，身死當場。

咕嚕嚕。

頭顱滾到了一旁，晃了晃立著不動了。

丹聖的頭顱張著大嘴好似在哀嚎，只有徐言才知道，那張失去了生機的嘴巴里想要吼出來的，是言字。

「追殺我這麼多年，你終於看到我的先天靈寶了。」

看著滾落的人頭，徐言的嘴角動了動，勾起一絲冰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