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一切都在正常地進行,喬知意準備回醫院上班了。
喬知歡臉上的傷已經沒有那麼嚴重了,但還是有些淺淺的疤痕,她戴上了口罩。
「你應該再休息一段時間。」喬知意看到她還瘸著腿,有些不放心。
「沒事。」喬知歡說:「我穿平底鞋,這樣走路也看不出來。而且,又不痛。」
喬知意見她不死心,也沒有辦法,「那就讓領導別再讓你出去跑了。就坐辦公室。」
喬知歡笑,「我現在這樣,也只能坐辦公室。」
兩個人一起進了公司,不少人都看到她們親密無間,完全就是好姐妹的樣子。
有些人開始羨慕喬知歡了,跟未來總裁夫人是姐妹,以後這前程怕是無人能及了。
「嫂子跟喬知歡最近也走得太近了。」阿鬼坐在時涇州的辦公室里,玩着手機。
時涇州也有些擔心,「嗯。」
「或許是你想多了呢。」阿鬼說:「可能沒有我們想得那麼複雜。」
「最好是這樣。最近秦天明在幹什麼?」
「他很正常,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阿鬼皺了一下眉,「不過越是正常越覺得不正常。他太安分守己了。」
時涇州手指輕敲著桌面,他是認同的。
「你查過收購葉氏的公司沒有?有沒有問題?」
阿鬼微怔。
時涇州看他,「你會不查?」
「查了。沒問題。」阿鬼低下了頭,玩着手指。
時涇州問他,「這種默默關心的事,你做着也不覺得委屈得很?」
「你以前暗中幫嫂子的時候,是覺得委屈了?」阿鬼反問。
「呵,我跟你不一樣。小意跟葉希也不一樣。葉希就是個白眼狼,她不懂得別人的好。」時涇州說起葉希,那是真的很唾棄,「也就你,嘴上說着絕情的話,背地裏不知道有多關心人家。」
阿鬼說:「只是隨手的事。」
「呵。」時涇州看破不說破,「對了,跟你說個事,葉希要出國了。」
阿鬼愣了一下,隨便淡淡地說:「哦。」
時涇州盯着他,「沒有別的想法?」
「沒有。」
「也是,人走了就走了吧。她那樣的女人,去禍害別人好了。」時涇州繼續干手上的活。
阿鬼低頭不語。
……
喬知意從來不知道自己說過的話那麼靈驗。
但是已經來不及撤回了。
葉希他們走不了了。
收購方要告葉家,因為葉父早就把公司的核心技術賣給了國外的公司。
收購方要起訴葉父欺詐,並且聯合國外那家公司一同告葉父。
葉父被檢察院帶走調查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葉希去見過父親,最後得到的答案卻是父親的無言以對。
「所以,您突然答應我把公司賣了,也答應一起出國,就是因為公司早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對嗎?」葉希紅着眼睛問父親。
葉父愧對女兒,低下了頭,「對不起。」
葉希看着父親一夜之間老了好多歲,她全身像是被抽掉了一股精氣,不知道該說什麼。
「爸,我能不能問您,為什麼?」葉希覺得父親不應該會做這種事。
葉父局促不安,「其實,我也是被騙了。」
葉希蹙眉,「被騙?誰騙你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被騙了。」葉父也是一臉後悔,「細想起來,是那次我出門有些口渴,正好商場在做活動,有玩偶站在門口送水。我就接過了一瓶,喝了之後腦子裏就好像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之後有人給我打電話,說……」葉父難以啟齒。
「說什麼了?」葉希着急。
葉父一個當父親的,那種難堪的話實在是不好跟女兒說。
葉希催促,「你說啊。」
「就是拍了我跟幾個女人的不雅視頻和照片,說讓我乖乖聽他們的話,不然就把這些照片和視頻公之於眾。」葉父羞愧無比地說出了這些話。
葉希震驚。
「我沒有辦法,只能照做。」葉父悔恨地流下了眼淚,「我當時真的是鬼迷了心竅,什麼也不知道。希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葉希看着那個如山般挺拔的父親如今在她面前哭得像個做錯事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孩子,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怪他。
她深知,一定是中別人算計了。
只是,誰在背後搞這件事,現在無從追究了。
最重要的是,兩家公司都要告他們,賣了房子都還不起這樣的巨額賠償。
葉家破產,根本就沒有什麼懸念。
「希寶,你照顧好你媽,她身體不好,別讓她有負擔。」葉父說這話,聲音都是顫抖的。
葉希紅着眼,「您好好的,外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我會照顧好媽媽。」
從看守所出來,葉希就蹲在路邊,捂著臉痛哭,卻是沒有聲音。
……
葉家破產,葉父進了監獄,突然心臟病發,保外就醫,有專人看管。
所有人都在唏噓葉家突然如大廈傾倒,想着葉希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又能用什麼方法償還這巨額賠償。
喬知意在找葉希,她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了一般。
「她到底去哪了?」喬知意心慌得很。
時涇州已經派人在找葉希了,但是這女人也是能躲。
喬知意很怕,「她會不會想不開?」一想到這種可能,心裏就更不踏實了。
「放心,她不會尋死的。」時涇州安撫她的情緒,「她不是個會去尋死的人。」
「可是接連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她要怎麼才能夠承受過來?」喬知意沒憋住,眼淚掉了下來。
時涇州抹掉她的淚,心疼得很,又有些怨葉希,出了事藏起來,還讓他女人為她擔驚受怕,真是可惡。
「她需要時間去接受和消化,可能過幾天她就出現了。」時涇州抱着她輕聲哄著,「她雖然對阿鬼的態度是很惡劣,我也恨她,但是她還是能扛事的。」
喬知意哽咽著,「她再能扛事,也只是個女人。以前她就是無憂無慮的,對朋友仗義,也是沒心沒肺的。現在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湧向她,她要多強大的內心,才能扛得起?」
光是想想,喬知意都覺得窒息。
時涇州深呼吸,順着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放心吧。等她回來,我們一起幫她度過這個難關。」
「你願意幫她?」喬知意很詫異地抬頭看他。
時涇州皺眉,「不管怎麼樣,她是你朋友,你是我女人,我女人的朋友遇到了困難,我能坐視不理嗎?」
喬知意一下子緊緊抱着他,「謝謝你,時涇州。」
「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