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希在車上想了很久都沒有懂他第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直到她想起了之前她說了一句英雄救美。
難道,他說的那個美……
葉希一想到他的真實意思,心跳莫名地加速了。
要死了要死了。
她居然為了阿鬼一句話而不冷靜了。
都怪小蘇,幹嘛那麼熱情?
回到公司,葉希一頭扎進了工作中,想用工作來麻痹那些不著調的胡思亂想。
葉父看到葉希這麼努力上進,十分的欣慰。
這葉家,總算是後繼有人了。
「爸,你覺得阿鬼這個人怎麼樣?」晚上,葉希在花園裡站著,閑著沒事跟父親閑聊。
葉父看向她,「你怎麼問起了這個?」
葉希下意識地開始找借口,「小蘇對阿鬼好像有點意思。小蘇是我招進來的,剛出校園的大學生,我怕她做錯了決定。」
「阿鬼是個有能力,有魄力,還很重情義的男人。他這樣的人,一旦用了心,那就是死心塌地了。」
「評價這麼高?」葉希很意外。
她感覺得到父親對阿鬼是欣賞的,但是又並不是很願意親近。
「單看是這樣的。」
「您還有別的看法?」
葉父想了想,鄭重地說:「他給我的感覺,不是一般人。」
「怎麼說?」
「說不上來,但是我活了幾十年,看人的眼力還是有的。可以跟他來往,也能和他交朋友。但是,不能和他再有更深的關係了。」
「當初公司出了事,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把公司和你託付給他。因為他是個有能力的人。」
葉希還是沒太明白,「更深的關係?」
「我感覺到他身上有一種藏得很深的戾氣。甚至是……血腥味。」葉父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當朋友合適,不適合當情人。」
葉希微怔,眼神有些慌亂,「怎麼好端端地說這個了?」
「希寶。」葉父很嚴肅地看著她,「阿鬼是個好男人,但他不適合做一個共同生活的人。」
葉希有些不自在,「爸,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我不知道你們倆是什麼關係,有什麼樣的情感糾纏,但是我很明確地跟你說,他不適合當葉家的女婿。」
「您想多了。」葉希有些煩躁,「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是小意老公的兄弟,我們就只是朋友而已。」
葉父深呼吸,「最好是這樣。他這個朋友可以交,但要保持一定的距離。」
「知道了。」
「對了,之前他幫我們葉家渡過了難關,於我們家是有恩的。有恩必報,不能讓別人白幫了忙。你,看著辦。」
葉希點頭。
葉父回房后,葉希站在花園裡,思緒卻是複雜萬千。
她沒想到,父親對阿鬼有這樣的看法。
可以交朋友,但不能有比朋友更深的關係。
雖然她並沒有想跟阿鬼發展什麼關係,但是聽到父親這麼明確地說阿鬼跟她不合適的時候,心裡還是不太舒服。
……
喬知意從產房出來換了衣服往辦公室走,就看到聶禕凡在門口等她。
「凡哥,你怎麼來了?」喬知意很意外。
聶禕凡看到她面若桃花,看起來精神也很好,心裡有些酸澀,但也很替她高興。
他說:「我有同事在他所管轄的區域發現了疑似秦夢莎的犯罪嫌疑人。不過,她很狡猾,跟丟了。」
喬知意抿著嘴唇,秦夢莎就像是個定時炸彈,她不落網,始終讓人不安。
「還有一件事。我們查到她的丈夫死亡並非是意外,而是蓄意謀殺。」聶禕凡面色凝重,「這個秦夢莎心腸歹毒,還很聰明,是個禍害。所以我來的提醒你,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我知道。」喬知意想過秦夢莎是個狠人,只是聽到有關她的這些犯罪事迹,還是很震驚。
秦夢莎和時涇州,阿鬼當年都是很好的戰友,肯定也是有一顆正義的心,為什麼最後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喜歡她可以不來往,為什麼要痛下殺手?成為一個罪犯?
喬知意很感慨。
人吶,一步錯,步步錯,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今晚有沒有空?叫上時涇州去家裡吃飯,我媽一直念叨著你呢。」聶禕凡已經看開了,愛不而得這種事情太多,他相信老天的每一個安排都是有道理的。
所以,他不強求。
因為他的強求只會讓所有人都不開心。
「好。」
喬知意和聶禕凡都是坦坦蕩蕩的人,說開了就沒有什麼好扭捏的。
聶禕凡走後,喬知意又提了一口氣。
不知道秦夢莎什麼時候才能被抓到,總感覺這心裡七上八下的不踏實。
下午,時涇州準時出現在喬知意的辦公室。
喬知意跟他說了要去聶禕凡家裡吃飯,時涇州有點不高興。
「幹嘛?」喬知意見他冷著臉,「你沒拒絕,就別垮臉啦。」
時涇州平視著前方,「沒垮臉。」
「那你現在那張臉是怎麼回事?」
「我就長了這張臉。」
「時涇州。」
「幹嘛。」
「喲,有脾氣了?」喬知意挑眉。
時涇州深呼吸,「所謂的乾哥哥來叫你去吃飯,我不能沒點脾氣?」
「你都說是乾哥哥了,幹嘛還要有脾氣?」
「乾哥哥都不是正經貨色。」時涇州有怨氣。
喬知意突然直勾勾地盯著他,「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什麼?」
「那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正經貨色?」
時涇州鼻孔發出一聲輕哼,「當不成情侶的才會變成兄妹。」
「知道的還挺多的。」喬知意偏頭看他,「你確定沒有想起別的事?」
「沒有。」
喬知意也不再逼問他,只是耐著性子說:「到了人家家裡,客氣一點。別拿冷臉對人家,知道嗎?」
時涇州不說話,但那股傲嬌勁兒還在。
「聽到沒有?」喬知意語氣高了一點。
「你凶我!」時涇州突如其來的委屈。
喬知意張了張嘴,整個大無語。
時涇州把車停在路邊,準備撂挑子不幹了。
「你幹嘛?」
「你為了一個外人,凶我。」時涇州手握著方向盤,雙目直視前方,有點氣鼓鼓的。
喬知意直翻白眼,失憶歸失憶,但年齡和氣質都擺在這裡的,怎麼就跟個半大孩子似的,矯情起來了?
「你是失憶,不是失智。時涇州,你可不可以別跟個孩子似的不講道理好嗎?」喬知意覺得下次去複查,應該叫醫生再好好查一下腦子,看看是不是變傻了。
時涇州突然盯著她,「你為了他,罵我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