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涇州主動牽著她的手,從後面摟著她的肩膀,「阿鬼在陪著她。」
「意思是,阿鬼沒來的話,你就會去陪著她了。」喬知意不想抬杠的,就是控制不住。
時涇州從來不知道女人吃醋起來會這麼的不依不饒,不管說什麼話好像都能挑出刺來。
他沒有什麼戀愛經驗,更別說哄女人。
好像現在說什麼都有錯,索性就不再去辯解。
他看著那張緊抿著,嘴角向下壓的嘴唇,湊過去便親了一下。
喬知意驚恐地盯著他,冷漠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嬌羞。
「你幹嘛?」喬知意真的是被他這舉動給嚇到了。
但是,現在在別人的車禍死亡現場偷親她,會不會有點不太合時宜了?
不過私心的又覺得很受用。
因為秦夢莎在後面啊。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很壞。
「現在好點了嗎?」時涇州摸了一下她的嘴唇,「還生氣?」
「沒有。」喬知意略有幾分嬌羞,又帶著一點點的傲嬌。
時涇州摟著她的肩膀,「我對她只有情義,沒有別的。」
「知道了。」喬知意被他這個吻給安撫到了,現在沒有那麼氣秦夢莎了。
她甚至都覺得真的可以讓時涇州去安撫一下秦夢莎,哪怕是抱一下,可能都無所謂。
當然了,只是可能。
聶宇的屍體被抬上來,可稱得上是面目全非,法醫檢查過了,沒有生命體征。
在他的胃和血液里發現了大量的酒精成分,可以判定是醉駕導致的車禍。
這一晚上註定是不會簡簡單單就結束的,又去了警局,搞完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你們先回去吧,我送她。」阿鬼自知不能讓秦夢莎和喬知意在一起,要不然地球都能被掀翻。
「嗯。」時涇州當真就牽著喬知意的手走了。
秦夢莎拉緊了衣服,眼睛猩紅地盯著已經離開的車子。
阿鬼很無奈地嘆了一聲,「何必呢?」
「你覺得我不該嗎?」秦夢莎嘴唇都在顫抖。
「維持現狀不好嗎?」阿鬼苦口婆心。
秦夢莎提了一口氣,反問他,「你覺得我的現狀好嗎?」
阿鬼緊蹙眉頭,「我只是希望我們三個人的友情可以更長久一點。」
「所以,你是站在他那邊?」
「我是站在現實這一邊。」
「你以為他很愛她嗎?他一直騙她!連真面目都不肯露在她面前,這就是所謂的愛情?」秦夢莎冷笑,「他最相信的人是我。跟她在一起,無非是他心裡的那一點責任感。」
阿鬼覺得她無可救藥了,「州哥是相信你,但這也不代表他不愛嫂子。」
「嫂子嫂子,那個女人給了你什麼好處,你要處處維護她?你一定要扎我的心嗎?」秦夢莎憤怒。
阿鬼見她越來越激動,還是先服了軟,「阿莎,時間不早了,先不說這些。我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休息好了再說。」
「我不需要你送。」秦夢莎直接拋下他,去了路邊。
這麼晚了,根本就沒有什麼車。
她又挺著個肚子,臉上又那麼狼狽,哪個司機敢載她?
阿鬼去拉她,「你能不能別這麼任性了?」
「他不管我了,你也不用管我。」秦夢莎甩開他的手,「反正我已經變成了一個爛人,你們都在嫌棄我,是我不配和你們在一起。」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阿鬼急了。
秦夢莎退後幾步,指著肚子,「就這,我都不知道是誰的種。我已經不是曾經那個能夠跟你們一起談天說地,肆意開懷的阿莎了。我早在那年就死了!現在回來的這個人,是你們厭惡的,嫌棄的。」
「我知道,時涇州嫌棄我這副破壞不堪的身子,不會喜歡我了。呵,但我一定會讓他屬於我!」秦夢莎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你就等著吧。他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阿鬼看著眼前彷彿瘋魔了的女人,真的是陌生又可憐。
他完全不能把她跟曾經那個意氣風發,心中充滿陽光的秦夢莎聯繫在一起了。
現在的秦夢莎,就是個走錯路的孩子,她不肯回來,想要一路錯到底。
「你這樣會磨掉你們之間最後的感情的!」阿鬼苦口婆心,「這麼多年了,你就不懂他嗎?他現在對你的容忍,皆是因為我們這些年積累的感情。他好不容易有了想守護的人,想要維護好一個家庭。你為什麼就不能放手呢?」
秦夢莎抹了一把臉,她深呼吸,紅著眼眶盯著阿鬼,「放手?我當年要是跟你們一起走,你說有喬知意什麼事?原本他就是我的,我為什麼要放手?」
「你……」阿鬼不知道該怎麼勸了。
「你不用管我,隨便你站在誰那一邊,都不會讓我改變的。」秦夢莎重新調整情緒,走向他的車,鎮定得彷彿剛才那個不講理的人不是她,「送我回去吧。」
阿鬼已經無話可說了。
……
回了家已經很晚了。
喬知意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想著秦夢莎。
時涇州從浴室出來見她還沒睡,躺在她身邊,「在想什麼?」
「秦夢莎的老公就這麼死了。」
「醉酒駕車,還是在那種地方,是找死。」
喬知意側過身看他,「你不擔心秦夢莎嗎?」
「擔心什麼?」
「她現在一個人,懷著孩子,還要處理聶宇的身後事。」喬知意代入到秦夢莎,是能夠感覺得到她此時有多麼的艱難。
時涇州摟著她的肩膀,「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去看看?」
喬知意立刻搖頭,「不希望。」
「那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感慨。」喬知意不大方,再加上她是真的不喜歡秦夢莎,她沒有一顆聖母心,在這種時候讓自己男人去照顧一個本就需要依賴的女人。
本來就已經說不清了,再讓他去,恐怕真得發生點什麼了。
「這些事情阿鬼會安排好的。」時涇州知道喬知意的想法,「不過還是要去弔唁的。」
「該有的禮數自然不能少。」喬知意明白的。
時涇州關了燈,「睡吧。」
兩個人在黑夜裡相擁,其實都很累,但是都沒睡。
喬知意能感覺到時涇州的呼吸是不平穩的,他今晚怕是睡不著吧。
不管了,反正她是不會讓他去找秦夢莎的。
她使勁往他懷裡鑽,手緊緊扒著他的肩膀,一條腿也壓在他的腰上。幾乎是半邊身子趴在他的身上了。
時涇州的手自然地貼在她的腰上,「要不然,做點事?」
「什麼?」
「你姿勢都擺好了,還問我?」時涇州雙手握住她的腰,直接讓那半邊身子也挪到身上來。
喬知意已經不是個懵懂無知的清純女孩,早就被他按在情慾里荼毒過。
她臉頰發燙,扭捏著,「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