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涇州已經能夠下地了。
他就跟在喬知意的身後,她走哪,他就跟到哪。
喬知意停下來,無奈地對他說:「你別跟著我,我在做事。這裡地方又小,你在這裡會打擾到我的。」
「那我去外面等你。」時涇州倒也好說話,說走就走了。
旁邊的人都開著玩笑,「喬醫生,你男朋友可真聽你的話,又黏你。」
喬知意都不想說以前時涇州是個什麼樣的人。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突然就這麼黏她了。
有一點點那種做錯了事,想要示好的感覺。
忙完了之後,喬知意跟人換班去吃飯,時涇州就真的在外面等她,手上拿著盒飯。
「你沒有別的事了嗎?」喬知意接過盒飯坐到一旁,問他。
「有。」時涇州也坐在她邊上。
喬知意睨他一眼,「那你幹嘛非得在這裡溜達?」
「怕你心情不好。」時涇州把盒飯里的牛肉夾到她碗里,「多吃點,你都瘦了。」
喬知意眯了眯眸,「我為什麼會心情不好?」
「我聽說了,之前秦夢莎給你找麻煩了。」時涇州吃著飯,注意著她的表情。
「呵,你現在才提這事,會不會有點晚?」
「我跟她之間清清白白的,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喬知意偏頭看他,「我在乎的是你們之間清不清白嗎?」
「這都不在乎,那你就是不在乎我。」時涇州也盯著她。
喬知意無語,繼續吃著飯,「你跟她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心裡有數,你對她存在著什麼樣的感情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對你存在著什麼心思我明白。」
「我對她沒有任何男女之情。這一點,你不用懷疑。」時涇州吃了一口飯,又說:「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我和她最多也就是家人。」
喬知意勾了勾唇,突然覺得這飯有點吃不太下去了。
她蓋上了蓋子,放下了筷子,「咱們倆還在磨合,適應的階段,你現在大可不必跟我說這些。等我倆真的決定能夠走一輩子,你和她是什麼人我都會接受。」
其實秦夢莎走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她有認真地想過,她現在根本就用不著去想以後,她能不能和時涇州走下去都是個未知數,一切順其自然不就好了。
想太多,她自己都累。
「你這是什麼意思?」時涇州的語氣也變了。
喬知意對他牽強地笑了笑,「我只是以一個正常人的正常思緒在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們才開始,還不知道能走多遠。所以,暫時不用去想別的人。」
時涇州眸光微斂,「你不喜歡我了?」
「我沒有說不喜歡你。」喬知意有點跟他說不清楚了,解釋說:「我的意思是,現在秦夢莎沒有在這裡,我們不用談她。你也知道,我現在的心胸還不夠足夠寬闊到去完全接納她。」
時涇州短暫地沉默了一下,「可你終究是需要去面對她的存在的。」
喬知意情緒有點上來了,她調整了一下心情,「我知道,但不是現在。我不想她人已經走了,我還在去想有關於她的事。而且現在的問題是,我就算是面對,那也解決不了我跟她之間氣場不合的事實。」
「你不試著接受,又怎麼能解決呢?」時涇州不太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抗拒去接受秦夢莎存在的這個事實。
早晚都要面對,都要接受的,為什麼現在要去刻意忽略到這件事?
很多事情只要習慣了,就慢慢接受了。
一直逃避,又怎麼能夠做到平心靜氣地接受那個人?
「你沒有懂我的意思。」喬知意正視他,「該面對的時候我會面對,現在是我根本不需要面對。她好不容易消失在我的視線里,為什麼還在逼我去想著以後要面對她?」
時涇州有些意外她這麼激動。
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在跟她閑聊,怎麼就觸到他了?
「我不是在逼你,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只是想開解你,讓你有心理準備。」時涇州耐著性子解釋。
喬知意只覺得很窒息,她現在是真的一點也不想聽到秦夢莎的名字。
一聽到心裡就抓狂,很不爽。
「你還是沒有懂我的意思。」喬知意在他又準備說話的時候制止了他,「打住,我們現在的狀態都不適合繼續聊下去了。我去忙了。」
時涇州盯著她的背影,他一直都沒有太明白到底是哪裡惹惱她了。
明明說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甩臉色?
他去找阿鬼,阿鬼直接翻了兩個大白眼。
「你也真是厲害,哪壺不開提哪壺。」阿鬼都搖頭,「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有喜歡。」
時涇州不太喜歡聽這話,「你什麼意思?」仟韆仦哾
「你明知道嫂子跟阿莎氣場不合,現在阿莎好不容易走了,你不趁著這個時候和嫂子好好培養一下感情,還提了她最不想提的人。你說你腦子是不是……」
阿鬼被他凌厲陰森的眼神給看得有點慫了。剛才沒收住,差點就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我的意思是,女孩子想聽什麼話,不想聽什麼話,你得心裡有數。都已經踩到雷區了還在蹦躂,這不是自己嫌日子太好過了嘛。」
阿鬼摸了摸鼻子,找補回來后又安慰他,「嫂子這是太在乎你了,所以才不願意聽你提別的女人。女人的心眼都很小,她哪裡管你跟別的女人是什麼關係,只要有接觸,都會吃醋的。」
時涇州就覺得最後一句話聽著順耳一點。
「你一個沒正經談過戀愛的人,哪來那麼多話?」時涇州嫌棄地瞪他。
「這叫旁觀者清。」阿鬼有幾分高傲地揚了揚下巴,「嫂子不似外表看起來那麼柔弱,她對你和阿莎的關係本來就有很多情緒,你在她面前最不應該提的就是阿莎。嫂子當初能不聲不響地來了這裡,可見她的心是狠的。」
「我感覺嫂子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你要是不學會在她面前放下你的那股子高傲,遲早還得……」分這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感覺到旁邊那殺人的眼神直擊頭蓋骨。
阿鬼非常識趣地閉上了嘴。
在他的眼神挪了一下,阿鬼又快速地說了一句,「該說不該說我也會說,當初嫂子遇上了那麼難的事,你也沒有在第一時間陪著她,而是去陪了阿莎。我要是嫂子,早就不理你了。」
時涇州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你這意思是,她可能還對我記著仇的?」
「我的意思是,你別再作了。人家還能願意跟你重新開始,那是你的福分。」阿鬼眼裡都透出了對他的幾分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