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涇州把喬知意放到沙發上,秦夢莎跟在後面。
她沒想到時涇州又和喬知意在一起。
看到喬知意一副要破碎掉的樣子,忍不住問:「小意這是怎麼了?怎麼受了傷?」
「你有事嗎?」時涇州問秦夢莎。
秦夢莎愣了愣,搖頭,「我就是給你送烤鴨,沒事。」
「你先回去吧。」
「這……」秦夢莎看了眼閉着眼睛的喬知意,小聲問:「她好像受傷了,我留下來幫忙照顧她吧。」
「不用。」
「你們倆已經離婚了,男女有別,你照顧她不合適。」秦夢莎輕聲說:「你是男人覺得沒什麼,但小意是女人,她以後還要嫁人的。我來吧。」
秦夢莎把時涇州拉起來,「你去吃烤鴨,我幫她清理傷口。」
喬知意嚶嚀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目光落在秦夢莎和時涇州的身上,她強撐著要起來。
「小意,你醒啦。別亂動,你受着傷呢。」秦夢莎趕緊去扶住喬知意。
喬知意非常不禮貌地躲開了她的觸碰,「不好意思,打擾了。」
說着她就下地,被時涇州按住了肩膀,只能又坐了回去。
她抬眸看他,眼眶微紅,臉上沒有血色,看起來就是一個可憐人兒。好像,多說一句話,多看她一眼,就是在欺負她。
「你要幹什麼?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心裏沒數嗎?」時涇州面對她現在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原本冷冰冰地聲音都忍不住變得溫柔了一些。
原本是怒,現在只剩下了責備。
喬知意還想起來,「沒事的……」
「小意,你現在的身體和精神狀態都不太好,就先留下來吧。」秦夢莎也勸著,「你一個姑娘家這副模樣出去,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和涇州都會擔心的。」
喬知意掀起眼皮看着面帶憂色的秦夢莎,不管她現在是真心還是假意,說出的這些話還是值得說聲謝謝關心的。
「我留在這裏不合適。」喬知意掙扎著要起來。
時涇州已經失去了耐性,冷著臉跟秦夢莎說:「你先回去。」
「可是……」
「回去!」時涇州的語氣已經很不耐煩了。
秦夢莎被她這麼一吼,也掛了臉。
她淡淡地說:「我走了。」
時涇州看都沒有看秦夢莎一眼。
秦夢莎握了握拳頭,非常不情願地走了。
門一關,時涇州把喬知意抱起來就往裏面的卧室去了。
動作不算溫柔地把她放在床上,聽到她忍不住痛的一聲輕呼,他沒好氣地說:「知道痛?活該!」
喬知意還想起來。
時涇州按住她,輕易地就脫掉她的衣服。
「你幹什麼?」喬知意大驚,想去護住衣服,身上一涼,來不及了。
時涇州又去脫她的褲子。
喬知意想蹬他,可是膝蓋太疼,根本就沒有辦法使勁。
她閉上眼睛,眼角的淚水直流,緊握著拳頭,那種羞辱感又湧上來了。
她現在就跟個什麼玩物一樣任由他擺弄。
「別一副我要把你怎麼樣了的樣子。」時涇州瞥了她一眼,「就你現在這副鬼樣子,我不屑碰。」
喬知意死死地咬着嘴唇,下巴都在抖動。
時涇州拿了熱毛巾給她清理那些擦傷周圍的髒東西,她本就細皮嫩肉的,現在這些大團的擦傷看起來有些猙獰。
「挺能耐的,敢跳車。」時涇州邊擦邊調侃,「確實是不怕死。」
喬知意緊閉着眼睛,不說話。
他的動作輕柔,可是疼痛不減。
「喬知意,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
喬知意咬着后槽牙,還是不說話。
管他討厭什麼,反正都無所謂。
「就是你的這份倔強。不知進退,不懂見好就收,不懂下台階。」時涇州給她擦著膝蓋上的傷,眼神自然而然地就會看到她的大腿。
她的身材很好,四肢纖細,腰腹平坦,胸前有料,是個尤物。
如果不嫁他,以她這麼姿色和條件,定能嫁與一個不錯的人家。
像韓零,或者是聶禕凡,似乎都是不錯的人選。
「我低聲下氣地求你,就是你想看到的吧。」喬知意終於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通紅。
時涇州輕哼,「時蘭婷說的沒錯,只有我能保你。」
「是嗎?我就不信這個邪了。」喬知意現在就是爭這一口氣,她打死也不會求時涇州的。要是真求了,那她這輩子不會原諒自己。
時涇州突然撐起身來,以一種很曖昧的姿勢看着她,「人,至剛易折。這個道理,你不懂?」
「你是想讓我跟狗一樣對你搖尾乞憐嗎?」喬知意梗著脖子,「你就這麼期望我沒有尊嚴的活着?」
時涇州聽着這些話,很不爽。
他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女人服軟一點,日子會好過一點。像你這樣無依無靠,沒錢沒勢,你的那點尊嚴有什麼用?現在想給你媽討回公道都寸步難行,你給我說尊嚴?」
喬知意咬牙切齒,恨死他了。
他扒了她的衣服不說,現在更如同是剝開了她胸膛,挖出了她的心,告訴她這個世道有多麼無情殘忍,她有多麼的可悲可笑。
「你想要對付是時蘭婷,不是跟你一般的普通家庭。公平和正義只較於一個階級層次的人而言有用。一隻螻蟻和一頭大象,你覺得它們有公平可言嗎?正義又會站在誰那一方?」
時涇州輕輕拭掉她眼角流出來的淚水,「還有,眼淚在愛你的人面前流才有用。其餘時候,都是多餘的。」
喬知意胸腔里的憤怒和恨意越來越濃,現在時涇州不僅僅是那張臉醜陋難看,他的心也是黑的。
他就這麼一點點的剝開她的心,還在上面撒了鹽。
她拼勁了全身的力氣推開他,牽扯到了她傷痛也無所謂。
時涇州被她推到一旁,淡淡地掃了眼她已經浸出血的傷,「戳到了你的痛處,惱羞成怒?你硬氣,門在那邊。」
喬知意當即就下床。
剛挪了一步兩腿發軟就跌坐在地上,原本膝蓋受的傷在此時又更疼了。
時涇州就坐在床上看着她,她現在只穿着內衣內褲,身上那些擦傷更加的明顯了。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喬知意死死地咬着嘴皮,她強撐著站起來,就算是痛死,也不想跟這個男人再多待一秒鐘。
她顫顫巍巍地走到門口,手搭在門把手上,大喘了一口氣,低頭間才看到自己現在這副鬼樣子。
剛才太氣了,完全沒有在意沒穿衣服。
如果就是這樣出去,她……
「怎麼?不走了?怕羞?為了你的尊嚴,這有什麼可怕的?」時涇州把她那些猶豫都看在眼裏,刺激着她,「留在我這裏,我只會讓你更難堪。」
喬知意提着一口氣,她狠狠地深呼吸,按下了門把。
「啪嗒」一聲,門開了。